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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通道里,应急灯的光芒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战士们的脚步声、伤员的低吟与急促的指挥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紧张的撤离图景。摩根快步走到推进之王身边,压低声音汇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维娜,阿米娅和博士已经带着罗德岛的干员出发了,他们沿着管线通道往城墙方向去,预计十分钟内就能抵达地下入口。”

推进之王微微颔首,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沉稳,她抬手按住腰间的佩剑,目光扫过通道里匆忙撤退的人群。

“好,让通讯兵保持和他们的联络,一旦有城墙守军的动向,立刻通报。”

“第一批自救军战士已经集结完毕,正在沿着备用梯道赶往头顶的中央车站,洛洛和费斯特带队,应该能尽快控制车站入口。”

摩根的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洛洛清亮的呼喊声。

“快,快走,都跟上!注意脚下的碎石,别绊倒了!”

那声音穿透嘈杂的环境,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摩根继续补充道。

“等战士们成功夺下车站、清除萨卡兹的岗哨后,伤员们和没有战斗力的平民会最先登上列车 —— 海蒂已经安排好了,列车启动后会先往卡伦区方向行驶,避开萨卡兹的炮火覆盖范围。”

通道另一侧,海蒂正扶着一位腿部受伤的老人,转头对身边的医疗干员喊道。

“白轮先生,麻烦你和医疗干员们一起留在队伍中段,重点照顾下行动不便的伤员!大家都留意通道两侧的信号灯,绿色是安全路线,红色代表有危险,千万别走散了!”

“大部分指挥部的人会随着伤员和平民一起转移,负责列车上的调度和后续的伪装工作,除了 ——”

摩根的话顿了顿,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清点人数的克洛维希娅身上,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忧。

此刻的克洛维希娅正站在通道入口处,战袍上还沾着之前炮击留下的灰尘,她紧紧攥着通讯器,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的人都进入撤退通道了吗?尤其是负责断后的十二队,有没有人掉队?”

“指挥官,顶部结构的稳定性还在持续下降!刚才又发生了一次小规模坍塌,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名侦察兵跑过来,语气里满是焦急。

“您赶紧离开这里,我来负责确认最后一批人员!”

“不行,只要所有人都进了通道,我自然会跟上!”

克洛维希娅断然拒绝,按下通讯器的通话键,对着话筒厉声喊道。

“十二队,立刻汇报你们的位置和周边情况!有没有发现萨卡兹的追兵?”

通讯器里传来十二队队长略显嘈杂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的抱怨。

“指挥官,这地下通道又闷又暗,顶部还在掉碎石,都快待不了人了!萨卡兹的炮火都快把地面炸穿了,他们真的还会派人下来搜吗?”

“我要的是汇报,不是疑问!”

克洛维希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指挥者的威严。

“立刻检查你们负责的区域,确认没有遗漏的战友,五分钟后必须撤离到主通道!”

............

摩根看着克洛维希娅固执的背影,又转头看向推进之王,语气里带着询问。

“维娜,白轮他们已经带着第一批平民往列车方向去了,我们要跟上他们,还是……”

“我们留下。”

推进之王缓缓开口,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的手轻轻按在剑柄上,能清晰感觉到空气中隐约传来的异常源石波动。

“留下?”

摩根愣了一下,语气里满是惊讶。

“你是说,我们要陪着克洛维希娅指挥官一起断后?可萨卡兹的炮火随时可能轰塌这里,留下来太危险了!”

“我有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或许克洛维希娅也有。”

推进之王的目光望向通道深处那片漆黑的区域,声音里带着笃定的预判。

“萨卡兹的城防炮虽然猛烈,但更像是在逼迫我们往车站方向撤退 —— 他们真正的杀招,恐怕不在我们头顶的炮火里。”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剑柄,语气愈发凝重。

“最强大的敌人,或许此刻并不在城墙之上,而是藏在这地下通道的暗处,等着我们所有人都聚集到列车上,再一网打尽。”

..............

“轰隆 ——!”

又一声炮击炸开的巨响从城西方向滚来,震得脚下的石板路都在发颤,街角的玻璃窗 “咔嗒” 一声裂出蛛网纹。号角猛地攥紧手中的长枪,枪杆上的金属纹路被指节攥得发白,她抬头望向城墙方向,只见浓黑的烟柱像从地底钻出的黑龙,裹着猩红的火光往天空窜,连傍晚的云霞都被染成了暗沉的橘红色。

“...... 是城防炮。”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 不是怕,是怒。这炮声她太熟悉了,曾经无数个日夜,她就是听着这样的炮声在城墙上值守,那时的炮火是守护伦蒂尼姆的盾,如今却成了萨卡兹屠戮同胞的刀。

罗本跌跌撞撞地从观测哨跑下来,怀里的地图被风吹得边角卷起,脸上还沾着灰,声音里满是急促的恐慌。

“是的,号角!观测哨的兄弟用望远镜看见了,城防炮又开炮了!这次炮口全对准了离城墙最近的 c 地块,万幸...... 万幸轰炸中心不在我们这儿!”

“别庆幸得太早,没有谁是安全的。”

号角打断他,目光扫过街道 —— 刚才还在路边摆摊的小贩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翻倒的推车和散落的蔬菜,几个市民抱着脑袋蹲在墙根下,浑身发抖。她提高声音,语气里满是警惕。

“城防炮的冲击波能掀翻三层楼,就算不在轰炸中心,飞溅的碎石能把人砸穿,坍塌的屋檐能把人埋了!”

“跑啊!快跑啊!”

街尾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抱着孩子在人群里疯跑,孩子的哭声被炮声盖得断断续续;不远处,一位白发老人瘫坐在地上,双手在面前乱抓,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我的囡囡...... 我的囡囡去了哪里?刚才还拉着我的手,怎么转头就没了...... 谁看见我的女儿了?”

一块拳头大的碎石 “咚” 地砸在老人脚边,溅起的尘土扑了他满脸。号角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半蹲下身将老人护在身后,同时对着混乱的人群高声喊道。

“大家别慌!先躲进旁边的砖石房 —— 不对!”

她突然想起城防炮的威力,那些看似坚固的民房,在炮弹面前跟纸糊的没两样。她立刻改口,声音穿透嘈杂的环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别躲房子!往城区中心跑!越远越好!这里离城墙太近,随时会塌!跟着我身后的士兵走,他们会带你们去安全的避难所!”

“好...... 好的......”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扶着老人、牵着孩子,跟着士兵往远处走。混乱的人群渐渐有了秩序,哭喊声也弱了些。号角看着他们的背影,指尖轻轻划过身边斑驳的墙皮 —— 那是十年前抵御乌萨斯入侵时留下的弹痕,如今墙上又多了新的裂痕,是自己人的炮火砸出来的。

“这是伦蒂尼姆的城防炮啊......”

她低声呢喃,语气里满是沉重。

“当年为了造这些炮,多少工匠熬了多少个通宵,多少士兵把命搭在了运输炮管的路上,现在倒好,成了萨卡兹手里的凶器。”

她蹲下身,手指伸进地面的裂缝里,指尖传来滚烫的温度 —— 那是源石能量残留的热量。

“照这架势,最多半个时辰,c 地块的顶层结构就得被炸穿,再往下炸,连地底的岩层都得裂!到时候整片区域都会陷下去,变成一片烂泥塘,连骨头都找不到。”

罗本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废木箱,木箱 “咔嚓” 一声碎成两半,他的声音里满是咬牙切齿的愤怒。

“该死的萨卡兹!他们是不是早就盘算好了?先把我们困在城里,再用炮轰,这是要把伦蒂尼姆彻底毁了才甘心吗?”

“他们才舍不得毁城。”

号角缓缓摇头,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锐利。

“你看城西的炮口,只开了四分之一,要是想毁城,他们会把所有炮口都对准皇宫、对准商业区,而不是只盯着我们这些平民区和自救军的小据点。”

她站起身,长枪在手中一转,枪尖指向城墙,语气冰冷得像霜。

“他们要的不是废墟,是听话的伦蒂尼姆。先把我们这些反抗的人炸出来、杀光,再用恐惧拿捏剩下的市民 —— 他们是想把我们,还有罗德岛那些帮我们的朋友,一起埋在这炮火里。”

“那我们怎么办?”

罗本的声音里带着慌乱,他看着远处不断逼近的硝烟,腿都在发软。

“再这样下去,要么被炸死,要么被萨卡兹抓去当奴隶,根本没活路啊!”

号角沉默了几秒,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了起来。她抓住罗本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决断。

“昨天从外围撤回来的士兵里,是不是有三个原本守西侧城墙的城防军?就是那个会修炮械的老周,还有两个年轻的,他们熟城墙的每一条通道,连炮舱的密码锁都知道怎么开!”

“对!有他们!”

罗本猛地点头。

“好!”

号角一拍大腿,立刻下令。

“你现在就去叫他们,让武器库的人把那挺重机枪、还有上次缴获的爆破筒都搬出来,再带足弹药!告诉他们 ——”

她顿了顿,声音里满是激昂的斗志,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在地上。

“告诉他们,伦蒂尼姆的城墙,不是萨卡兹该待的地方!当年他们怎么守的城墙,今天就怎么把萨卡兹赶下去!是时候,把我们的家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