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力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震颤。
洞府中的修士们,无论是正在修炼的,还是在与家人嬉笑玩耍的,皆在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力量下,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
他们惊恐地抬起头,试图看清发生了什么,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不!”
一位金丹期的老者刚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便被那强大的灵力直接震碎了身躯,化作一团血雾飘散在空中。
一位怀抱婴儿的妇人,眼中满是恐惧与哀求,她拼命地抱紧怀中的孩子,希望能为其挡住这致命的一击,可那灵力无情地穿透了她的身体,连带孩子也瞬间消逝,只留下一声尚未完全发出的啼哭,在这血腥的空气中回荡。
孩子们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在父母的怀中失去了生命,稚嫩的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笑容,就被这疯狂的力量吞噬。
一时间,谷中惨叫连连,鲜血飞溅,原本宁静祥和的地方,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罗天擎就站在半空之中,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与愧疚。
他的眼神中,只有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正确且必要的事情。
数百名修士,无论是金丹期的中坚力量,还是毫无修为的老人、妇孺,在他这一击之下,皆如蝼蚁般脆弱,毫无还手之力,纷纷命丧黄泉。
那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整个山谷,如同一片厚重的血云,久久不散。
而罗天擎,宛如那来自黑暗深渊的恶魔,在这片修罗场中,享受着这份“斩断羁绊”的疯狂快感。
此时,岛上一片死寂,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鲜血将土地染得殷红,浓郁的血腥气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罗天擎孤身站在这片修罗场中,四周的寂静与方才的惨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唯有微风轻轻拂过,带起丝丝血腥的味道。
他缓缓转身,最后看了一眼这片被他亲手缔造的惨状,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眼前这一切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
随后,他身形一闪,如同一道黑色的流光,径直返回了自己的洞府。
踏入洞府,罗天擎挥手布下数层禁制,确保万无一失后,才缓缓盘坐在蒲团之上。
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沉浸在对无情道的参悟之中。
“无情道……斩断一切情感羁绊,方能超脱,方能化神。”
罗天擎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句话,仿佛要将其刻入灵魂深处。
他开始回忆自己的一生,那些曾经与家人相处的温馨画面,与弟子之间的师徒情谊,此刻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然而,他却强行将这些情感压制下去,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这些都是羁绊,是阻碍我化神的枷锁。”
他想起自己亲手害死的夫人和子嗣,心中虽曾有过片刻的犹豫,但此刻,他将那一丝愧疚也彻底斩断。
“为了化神,他们的牺牲是必要的。情感只会让人软弱,只有无情,才能拥有无尽的力量。”
他的内心变得愈发坚定,仿佛一块冰冷的顽石,不为任何情感所动。
在参悟的过程中,罗天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这种孤独并非来自外界的无人相伴,而是源自内心深处,与整个世界的剥离感。
但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这是接近无情道的标志。
“孤独,是强者的宿命。只有在孤独中,才能真正领悟无情的真谛。”
随着时间的推移,罗天擎的心境逐渐发生了变化。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虚空之中,周围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牵挂与不舍。
他的意识变得愈发空灵,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却又独立于天地之外。
在这片虚空之中,他看到了一道道神秘的符文闪烁,这些符文蕴含着无情道的奥秘。
他努力地去解读这些符文,试图将它们融入自己的灵魂。
每解读一道符文,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境更加坚定,对无情道的领悟也更深一层。
“化神之路,就在眼前。只要我能彻底领悟无情道,冲破这最后的桎梏,我便能成为这世间的强者,无人能挡。”
罗天擎在心中怒吼着,将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都投入到对无情道的参悟之中,全然不顾外界的一切,一心只为突破那化神之境,迈向那至高无上的境界。
此刻,韩长空身形一闪,出现在那片因秘境消失后融入灵霄山脉的陆地上。
此地灵气氤氲,透着一股神秘而独特的气息。
须臾,田琳的身影如流星赶月般,朝着韩长空所在方向急速飞来。
待靠近韩长空,她瞬间察觉到其身上那股雄浑且磅礴的气息,不禁微微一愣。
旋即,她赶忙上前,恭敬地拱手行礼,语气中满是惊喜与敬意:
“前,前辈。恭喜前辈成功结婴!”
韩长空微笑着摆了摆手,温和说道:
“不必如此拘谨,咱们依旧以道友相称便好。”
言罢,他伸手探入储物袋,从中掏出一粒丹药。
这丹药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丝丝缕缕的灵气如烟雾般缭绕其上,一看便知非凡品。
韩长空将丹药递向田琳,认真说道:
“田琳,你踏入金丹圆满之境已久,如今距离结婴,想来就差这颗结婴丹了。此丹炼制极为艰难,就算是我,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搞到手。你且拿去闭关结婴,如今这偌大的地盘,若无元婴修士坐镇,恐生变故。”
如今灵霄丹宗已然衰败,罗天擎那边的情况却依旧不明。
万一那老贼成功化神,恐怕整个南离大陆都将陷入无尽的混乱与灾难之中,自己手上要是能培养点势力出来,也挺不错。
田琳听闻,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接过丹药,再次拱手,态度诚恳而坚定:
“殿主,日后但有任何差遣,尽管开口吩咐。如今我灵虚宫上下,皆以殿主马首是瞻!”
起初,韩长空只当田琳是出于客套,随意说说而已。
可当听到“灵虚殿”与“殿主”这些称呼时,他不禁一愣,满脸的疑惑:
“啥?这是何意?什么灵虚殿?又何来殿主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