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老暗自叹息一声,说道:
“家主,是刘某技不如人,能在那场战斗中捡回一条命,已然是万幸。只是二当家他……唉!”
话至此处,刘长老不禁重重地喟然长叹,面上满是痛惜与无奈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量,倘若先前与自己交锋的赵宏,自一开始便施展出这般令人胆寒的强大手段,只怕此刻已然身陨的便是自己了。
回想起此前那番惊心动魄的场景,刘长老内心至今仍被后怕的阴云所笼罩。
彼时,只见赵宏周身灵力如汹涌怒潮般翻涌澎湃,其身后赫然凝聚出一道高达数百丈的巨大灰色虚影。
这虚影气势雄浑磅礴,宛如远古战神降世,手中握持的巨剑更是散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森冷气息,仿佛能将世间一切斩碎。
紧接着,如狂风骤雨般密集的剑雨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司徒翰虽拼尽全力,以法宝顽强抵挡,但那股沛然莫御的强大力量,仍旧如重锤般狠狠撞击在他的心头,震得他心神剧烈荡漾,几近崩溃边缘。
而最为恐怖的,当属最后那如天崩地裂般的凌厉一剑。
那一刻,整个天地仿佛都为之失色,强大的力量肆虐纵横,刘长老只觉一股深入骨髓的死亡威胁如影随形,仿佛自己已然置身于生死边缘。
不仅如此,就连自己借给司徒翰用以抵御攻击的法宝,在这毁天灭地的一击之下,竟如泡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法宝与自己心神之间原本紧密相连的联系,此刻也彻底荡然无存。
与此同时,刘长老还遭受了极为严重的反噬,体内灵力紊乱不堪,经脉仿佛被烈火焚烧般剧痛难忍。
每每回想起这些,刘长老便忍不住浑身打个寒颤。
司徒兰看出刘长老的脸色,随即温和的开口道:
“司徒翰的事,与二位长老并无干系,你们无需自责。刘长老,你伤势严重,要不先回去好好疗伤吧。剩下的事情,我与李长老商议即可。”司徒兰说道。
断臂的刘长老闻言,也只能微微点头,随即起身,缓缓离开了大厅。
这时,李长老赶忙拱手说道:
“家主,不知有何吩咐?”
“李长老,我可能需要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还望李长老能配合族里的管事,帮忙处理一些家族事务。毕竟,那座灵石矿恐怕是保不住了。”
说到这儿,司徒兰的面色陡然一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区区曹家,如今没了合体老祖坐镇,又拿什么与我司徒家抗衡?我弟弟的仇,必须要用他们的血来偿还!”
李长老听后心中一愣,暗自思忖起来:
难道司徒家背后有合体修士撑腰?
想到这儿,李长老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若真有合体修士做后盾,那直接暗中出手除掉曹斌和赵宏便是,如此一来,司徒家往后岂不是能在这一带称霸?
看来自己得紧紧抱住司徒家这条大腿才行。
随即,他赶忙恭敬地说道:
“家主放心,李某定会与司徒家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司徒兰听闻李长老的回应,微微点头道:
“既如此,那我便先行去闭关了。李长老在此稍作等候,我已联系了管事,他稍后便至。”
“是,家主。”李长老恭敬应道。
司徒兰缓缓起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闭关密室走去。
踏入密室内,司徒兰原本强撑的神色瞬间萎靡下来,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丝丝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溢出,整个人显得极为痛苦。
她微微颤抖的手腕轻轻一抖,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丹药瞬间出现在手中。
司徒兰仰头将丹药咽下,而后缓缓闭上双眸,盘膝而坐,开始运转灵力,试图压制体内翻涌的伤势。
密室内,一片寂静,唯有她那微弱且紊乱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司徒兰才缓缓睁开双眼。
此刻,她的伤势虽尚未彻底痊愈,但好歹已被稳稳压制住。
只见她伸手入储物戒,掏出一块通体漆黑、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醒目的「逆」字。
司徒兰运转灵力,小心翼翼地激活令牌,紧接着以神识传音,语气满是恭敬:
“前辈,司徒家如今深陷困境,还恳请前辈施以援手。”
言罢,她便紧紧盯着手中令牌,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期待,生怕错过对方的任何回应。
过了盏茶工夫,令牌终于有了动静。
司徒兰赶忙运转灵力激活,只听一道苍老的女声从令牌内传出:
“兰丫头,你司徒家算上你可有两位炼虚修士,在这地界,唯一能称得上对手的也就曹家。就那曹家小子,还能翻出什么风浪,难不成还能对付得了你司徒家?”
司徒兰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以神识传音回应:
“前辈,实不相瞒,那曹斌不知为何,突然实力大增,竟公然邀我斗法,我一时不慎,被他重伤昏迷。
之后,他又挑衅我弟弟司徒翰,结果……结果我弟弟竟被当场斩杀。”
接着,司徒兰又将韩长空斩杀司徒翰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前辈,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是如此。”
听闻此言,令牌那头并未立刻回应。
司徒兰心想,这位合体前辈想必正在沉思。
果然,又过了足足一盏茶工夫,令牌内才再次传来声音:
“丫头,你打算怎么办?莫不是想让老身出面帮你报仇?”
尽管对方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但司徒兰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悦。
她急忙传音解释道:
“前辈,晚辈岂敢劳烦前辈为这点琐事动手。只是如今司徒家的灵石矿全被曹家霸占,家族名下的商铺,也都纷纷倒向曹家。
如此一来,司徒家在天明宗地界的发展必定受到极大限制,恐怕无法按时完成与前辈的约定了。”
话音刚落,令牌那边瞬间有了反应:
“傻丫头,依老身看,这曹家想必是知晓你背后有靠山,故意设下此局,想引老身现身。他们真正的目标并非你司徒家,而是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