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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越野车在驶向多索雷斯方向的道路上狂奔。

透过车窗看着景物不断的向后飞掠,副驾驶座位上的斯卡蒂,表情就像是刚刚在陆地上醒来那会。

懵逼中透露着一种清澈的愚蠢。

实际上就在不久之前,斯卡蒂还在汐斯塔争取博士的贴身保管权,虽然没能彻底成功但是已经成效显着。

根据鲨鱼给她的建议——‘只管猛攻其他的交给数值吧,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乌尔比安’。

斯卡蒂觉得很赞。

于是她买了一只超级可爱的红色虎鲸玩偶,打算第二天清晨其他人都还没醒的时候,直接闯进博士的房间将其扛起,然后带到海边——

练习潜水。

只要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博士明白湿润的感觉有多好了。

抱着这个想法,斯卡蒂打算进入一个湿润的美梦时,却等来了手上拎着圆锯的劳伦缇娜。

劳伦缇娜一进门就将斯卡蒂从床上拎了起来,在几秒之间便为其卸下泳装、披上战袍、配上长剑,并且以严肃且急促的语气告诉她:

“虎鲸,海嗣都上岸了,你怎么还睡得着?”

什么?

这个消息很劲爆,斯卡蒂的大脑一时间没有处理得过来。

但是军情刻不容缓,劳伦缇娜一番连拉带拽,为仍然有些懵圈的虎鲸解释道:“现在情况紧急,上车慢慢跟你说。”

上车?上什么车?哪里有车?谁会开车?

然后斯卡蒂就看见鲨鱼熟练地一拳砸碎了某辆幸运越野车的玻璃、掰开门锁、掏出一把印着罗德岛logo的万能钥匙启动了车辆。

在卡兹戴尔当了那么久的佣兵,载具什么的劳伦缇娜早就会开了。就像剑鱼说过的那样,精明的猎人要学会发掘每一项优势。

当然,作为乌尔比安带出来的兵,斯卡蒂的理解能力就没那么灵活。

斯卡蒂只记得乌尔比安,让自己一圈又一圈的跑过每一个海峡,然后卡着计时器加圈加点,末了再补上一句‘斯卡蒂你退步了’。

每天累都累的要死,哪有什么精力学别的。

于是大部分情况下都靠双脚赶路到目的地的斯卡蒂,消化完鲨鱼这套娴熟动作的时候,已经一脸茫然的坐上了副驾驶。

会用载具超标了...

斯卡蒂扭过头去,看着嘴角再无笑容、一脸严肃开着车的鲨鱼,茫然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海中的猎物,它们又一次上浮了。”

此时劳伦缇娜眼中有着超乎寻常的冷静,就像她曾经还是雕刻学徒时打理石料那样握着手中的方向盘,开口:“斯卡蒂,一个坏消息,猎物们产生了异变。”

“什么样的异变?”

听到斯卡蒂的问题,劳伦缇娜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再一次回想起了那只奇形怪状毫无美感的海嗣,在被棘刺砍死时的最后一个音调。

‘多索雷斯...伊祖米克...’

好消息是棘刺听不懂,坏消息是劳伦缇娜听懂了。

那只海嗣,不仅用简陋的器官发出声音,而且这声音还以阿戈尔语传到了劳伦缇娜的耳中。

当时劳伦缇娜距离海边至少百米,但仅仅只是目光可及,那声音便以奇怪的方式传入了她的脑中。

虽然棘刺同为阿戈尔人,但劳伦缇娜并不认为这些海嗣是冲着对方来的。说到底,棘刺甚至并非阿戈尔本地出生,对海嗣与猎人之间的斗争一无所知。

而深海猎人则不一样。

在曾经的那场狩猎中,‘伊莎玛拉’这个名字深深地印入了每个猎人的血液,就算死去了也不曾改变。

‘猎人们杀死了伊莎玛拉’,劳伦缇娜曾无比确信,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在被查德希尔拯救的那一天,她的意识也曾一同于那‘深蓝之树’中清醒片刻,看见了那宏伟壮阔的‘生命之海’。

伊莎玛拉没死,就像顽强的寄生虫一样,一定还存在于某个生命当中。

但,伊祖米克又是什么?为什么会和多索雷斯扯上关系?根据劳伦缇娜的情报,那同样只是一个旅游城市。

要么海嗣们终于获得了更高的智商打算进军旅游行业,要么就是那里会有什么更加庞大的意外在等待她们。

海嗣没有恶意和阴谋这种概念,它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生存,除此之外的揣摩没有任何意义。

但劳伦缇娜还是忍不住去想,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危险的陷阱?

‘伊祖米克’,想来是与‘伊莎玛拉’类似的初生。

劳伦缇娜几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她叫上了斯卡蒂,却没有告知其他任何人,包括查德希尔。

猎杀海嗣是深海猎人的职责,也是她们存在的意义。其他的陆上人就算知道,也起不了任何用处,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至于查德希尔...

劳伦缇娜一直在回避他,就连危险也是一样。也许查德希尔的确是与众不同,不然怎么能进入深蓝之树呢?

也许出于更加稳妥的考虑,应该告诉查德希尔,毕竟可能会遇到那些猎物的初生。

可正是因为这样,劳伦缇娜就越是不能这样做,这仅仅是因为她爱他。

上一次查德希尔可以为了拯救一个素不相识的深海猎人、冒险潜入深蓝之树,或是为了这片大地、独自面对可怕的敌人,那这一次呢?

有说法是,‘正因为你会毫不犹豫地为我挡子弹,所以我不会带你上战场’或‘与父亲一同战死是儿子的光荣,却是父亲的耻辱’。

就是因为查德希尔会如此善良,所以劳伦缇娜的私心就如此浓厚。

在一城的陌生人和查德希尔之间,她当然会选择查德希尔。也许她会和多索雷斯一同埋葬,然后查德希尔再姗姗来迟。

但那已经不是她能考虑的事了。

一点点,哪怕早或晚一点点,也许情况就不一样。

但是劳伦缇娜只能这么做,她不想去赌一种可能性,她希望查德希尔能够幸福,而不是这么早就来趟浑水。

他已经为了那么多人拼过那么多次命,现在好不容易拥有了新的生活,凭什么还要他继续舍弃一切?

这就是劳伦缇娜的私心,能够理解查德希尔的私心。

她想,这就是地上人所能展现的爱,而不是阿戈尔人反复尝试用‘理解与分析’、‘遗传与本能’这些科学用词来解释的东西。

不是那种冷冰冰的名词,不是那些‘智者’口中的‘神经依赖’,渺小卑微而又强大坚定。

这就是爱,最好的抑制剂。

远处,多索雷斯的缓缓从地平线中浮现。

越野车一往无前,带着两个猎人奔向湿润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