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东方地平线上一轮红日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上,照得整个【魔界】都透着一股古怪的光芒。
“哗啦啦——”
巍峨山脚下,一条悠长且宽阔的河面之上,突然,一声巨响,
“砰——”
只见一道巨大的水柱腾空而起,随即又重重砸回水面上,溅起激烈的水花,
几息之后,水面之上慢慢趋于平静,旋即只见一道婀娜的倩影缓慢出现,
女人一袭黑色长裙,乌黑的秀发被打湿,容貌姣好,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阴贽,赫然是河神。
一双清亮的眼眸环顾四周,随即便慢慢朝着河边而去。
“哒哒哒——”
甫一行至岸边,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河神动作迅速,直接躲在一棵大树之后,慢慢探着身子查看着眼前的情况。
只见几名【魔修】神色仓促,脚步凌乱,不停地嘀嘀咕咕着,
“听闻昨夜北街的一间茅草屋内发生了一场杀戮..........”
“啧啧啧,场面相当血腥。”
“金管理手下的一等带刀首领被人一剑刺穿心脏,当场死亡。”
“带领的三支侍卫队也尽数被杀。”
“可知是何人杀的?”
“不知.........”
“不过,听说金管理抓的【医修】跑了,没准是被那【医修】杀的。”
“【医修】?”
“不可能是那【医修】!”
“那【医修】我曾听人讲过,好像是什么【百草谷】的谷主。”
“除去医术外,并没有什么术法。”
“若是有能力杀死一众魔修,那又怎会被抓来【魔界】?!”
“哎,你们都不知道吗?”
“我可是有小道消息的。”
“据说,那夜,不止有这个【百草谷医修】,好像还有两名【修士】。”
“这一众侍卫便是被那两名【修士】杀死的。”
“【修士】?”
“什么样的【修士】能有这般大的能耐啊...........”
“谁知道呢。”
“但【修士】闯入【魔界】,还大开杀戒。这可是打金管理的脸啊。”
“哎呦,别说那么多了,咱们还是赶紧前往【神魔广场】吧。”
“如今这金管理可是大为震怒,若是晚了,惹得金管理不高兴,怕是我们也小命不保啊。”
“对对对.........”
“别耽搁了,先去【神魔广场】吧...........”
几名【魔修】对视一眼,便脚步仓皇地朝着【神魔广场】的方向而去。
河神则是从大树后面慢慢闪身,一双漆黑的眸子落在那几名【修士】的身上。
“北街茅草屋.........”
河神轻声呢喃着,
自【神魔峡谷】林渊失踪后河神便猜到了林渊是被带进【魔界】,如今听着这几名【魔修】的交谈,河神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才千辛万苦进入【魔界】,为的就是寻到林渊的踪迹。
如今既然听到了关于林渊的消息,自是要过去瞧一瞧。
思虑间,只见河神一个飞身,便朝着北街方向而去。
............
————
彼时,一条破旧的老街道,周围皆是杂乱破旧的茅草屋。
街道最内侧,一间不起眼的破屋内,
“常前辈。”
南宫御轻声开口,但目光却一直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此时林渊双眸紧闭,整个人躺在稻草堆上,脸色格外苍白。
“他怎么还不醒?!”
南宫御的声音很轻,却隐隐透着一丝担忧。
身侧的常百草则是抬手摸了摸鼻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南宫御察觉到常百草的迟疑,抬眸看向老者,微微皱眉道,
“前辈有话便直说。”
“女娃娃..........”
常百草浑浊的眸子落在南宫御身上,声音透着一丝迟疑,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哎,罢了..........”
常百草轻叹一声,继续道,
“事已至此,我便直说了。”
“你可知这小子的根基功法是什么?”
南宫御有些狐疑,似是不太理解为何常百草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略有了解,”
南宫御轻声道,
“他曾拜在【流洲】合欢宗门下............”
“但他的功法很是奇怪,且身负数本【天界功法】。”
“确实是个修行的好料子............”
“女娃娃,”
常百草出声打断道,
“他既拜在合欢宗,想来这根基功法便是采阴补阳,亦或是采阳补阴。”
“如今,他虽杀死那些【魔修】。”
“却也被【魔修】重创。”
“是以,唯有启动他的根基功法,才能助他平稳内息,”
“亦或是突破修为也尚未不可。”
常百草微微侧目,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房间内却格外清晰。
南宫御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脸色骤然一变,随即否定道,
“不行!”
“这件事我做不来!”
“还望常前辈另想他法!”
“你个女娃子..........”
常百草闻言,有些吹胡子瞪眼,
“我能想什么法子?!”
“我我我..........”
“我这把老骨头,总不能让他采阳补阳吧!!!!”
南宫御扯了扯嘴角,小声嘀咕着,
“这有何不可!!!”
“你这女娃子!”
“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如此恩将仇报呢!”
“可是...........”
南宫御咬了咬唇,看向地上昏迷的林渊,却又不知再说些什么。
“女娃娃,这便是缘分。”
常百草抬手拍了拍南宫御的肩膀,
“若非他拦敌救你,他也不会这般重伤。”
“而,若非你出现在此处,他亦是无药可医。”
“你好好想想吧。”
“此处暂且安全,你们大可放心。”
“我,先去外面候着..........”
“有事便喊我!”
语毕,常百草便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南宫御则是守在一侧,看着昏迷的林渊,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又放开。
放开又攥紧,耳畔却一直回响着常百草的话。
“林渊,”
“若真是如此,我怕是无缘南宫世家少主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