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沛两县的国军地方部队和谷俊宇的“第一军”合兵一处,驻扎在华山镇,他们的存在让石阁勤寿寝食难安,郝朋举最近又一直在耍滑头,以各种理由拒绝出兵。
于是,他决定亲自带兵前去剿灭,筹措了一个星期的物资,勉强可以支撑着出征了。
就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内,谷俊宇的队伍盟友规模越来越大,大滑头胡传勇第一个响应谷俊宇,连汴塘营地里的十来头猪都被赶着去了丰县,不过,他有个要求,一旦打起来了,自己的队伍只能当预备队使用。
陈昌森接到谷俊宇的邀请,左右犹豫了两天,最终决定骑墙,派出了没有枪的三千人加入进去,当然也有条件,必须设法给这三千人把枪支给配齐全了。
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上万人的规模了,“第一军”也总算有了点样子。
外围有铜山保安旅作为盟友,另有新四军萧铜独立旅和八路军苏鲁豫游击支队作为策应,还有国军淮北基地颖上和濉溪作为最终退路。当地村镇中的一些小型反抗组织听闻消息之后也纷纷前来投靠,谷俊宇现在可谓是兵强马壮实力雄厚了。
一条大沙河比运河还要宽,这也成了谷俊宇对抗日军的有利地理条件。
运营多年的商队成为了经济支柱,变卖出去的资产多数都是被郑大娘子安排的人接手了,所得收益都用来充当军费。
皖北的煤炭运往南方,南方的粮食布匹运回北方,形成完美闭环。
兄弟们这才明白过来,前几天谷俊宇咬牙变卖名下商铺和资产的真正意图就是迷惑石阁勤寿和郝朋举。
徐州西北四个县一直都很穷,沙土地不保水,种啥都难高产,当然除了红薯之外,可这玩意吃多了胃就反酸。想从这里征粮征税,就等于要了当地百姓的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里也成为日伪军统治的薄弱环节,不惧艰苦的游击队也才能在这种环境中坚持下来。
上万人每天的消耗却是惊人,谷俊宇不愿意接受军统将他们划归安徽李品仙部的安排,也一直无法从他们那里得到补给和军饷,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谷俊宇总算能完全理解闫老四在湖北的窘迫了。
每人一天三两的配给,一天下来就需要三四千斤粮食,好在不缺钱,交通银行金库里面的钱早就被韩鹏飞这只大耗子帮忙给调包了,而韩鹏飞也被谷俊宇三言两语给哄去了山城,给郝朋举和毕书文留下了一个难收拾的烂摊子。
灼热的夏季已经过去,一场暴雨之后,天气突然就凉爽了下来,八月,秋高气爽,河里鱼虾正肥,已经许久没有硝烟在空中飘荡了。
徐州驻屯军的到来再次打破了这种宁静,30多米宽的大沙河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第一军”及其盟友早就把河面上所有的渡船和渡口都给牢牢控制了,如果想过河,必须往南再走20公里,那里还有一座浮桥,不过也被谷俊宇派出一个连的兵力牢牢守住了。
双方隔河对峙,谁也不敢强行渡河进攻,那是等于给对方当活靶子。
隔河对射了将近一个钟头,除了浪费弹药,就是给附近的老百姓过年提前听个响。
谷俊宇过够了苦日子,对这种浪费行为很难容忍,率先下令停火,日本人那边也挺配合,双方几乎同时安静下来。
“小鬼子,你们也穷了吧?没弹药了吧?”谷俊宇跑到前沿阵地,举着大喇叭冲着河对岸吆喝起来,“你们以前那个劲儿呢?拿出来呀!别让老子看不起你们!一群怂包软蛋,有种你过来呀!”
一颗迫击炮弹拉着哨声飞了过来,只剩一只手的老六眼疾手快,快速把谷俊宇给拽到堑壕里蹲下来。
好巧不巧的,这颗炮弹跟长了眼睛一样,直接掉进了堑壕,半截炮弹插进二人眼前的沙土地里。
老六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歪湿,他猴哥的,完熊了!”
炮弹尾部还冒着烟,谷俊宇看到上面的印记,当时就乐开了花:“怕个毛?炸不响的!”
说着伸手把那颗炮弹拔出来,抬手甩到了外面:“咱自己家厂子生产的,认主!”
河对面传来石阁勤寿的吆喝声:“谷桑,你的,胆小鬼!你没有勇气过来,我的,鄙视你!”
谷俊宇再次站起来,拿着铁皮喇叭骂了回去:“你个白铞舍,让我哄得像个憨熊,没想到吧,老子一个人就把你耍成了猴!”
“谷桑,你的,背信弃义,你的,无耻可恶,你的,王八蛋,你的…”石阁勤寿实在想不出别的词语了,“八嘎牙路!我们的,把你当朋友,你的,欺骗了我们,你的良心,大大得坏了!”
谷俊宇回了过去:“我可以跟狗当朋友,跟你们这种豺狼,下辈子都不可能当朋友!我恨不得扒了你们的皮,吃了你们的肉!”
在石阁勤寿下令开炮的同时,谷俊宇也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不过了,让炮兵给我狠狠地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