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子自然是顶好的,这汴京城内多少公子,都想要娶娘子回家,最后被我得了便宜,那我自然是要,珍之爱之,不过是旁人嘴里说我惧内,或者是其他的,又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人生在世要先自己过得称心如意才好。”
一路依偎着林昭玥,黏黏糊糊的上了四楼。对所有人看过来的目光,视若无睹。
林噙霜玩儿着手里的茶盏,这束口的建盏,她用的是烦腻的很。
“这一批茶盏做的不错,若是没有人喜欢采买,就都给酒楼,茶楼都换成这样的。餐具还是要时常更换才好,这样客人也看不腻。”
大抵是她喜新厌旧的,总是用同一样东西,时间久了就觉得厌烦的很。
“知道了,这就交代下去。主子,我瞧着小主子和姑爷的感情挺好的。”
“刚结婚,新婚燕尔的,自然是感情深厚,只盼着能一直这么好才好。”
心再宽,婚姻若是不顺遂或者失败,总归心里是不大舒服的。
听着底下吵吵嚷嚷的声音,林噙霜放下手里的茶盏,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来逼迫自己见他?
“叫人把他给我打出去,或者去报官,无故闹事儿,我可以索要赔偿的。”
昭玥听见楼下的吵嚷,又看着是盛长枫,正准备叫人请上来,就看着沉烟从另外一间房走来,就知道自己阿娘准备收拾自己这个哥哥了。
“母亲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盛三公子这一招,算是用错了。”
“是啊,连你都知道母亲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偏生哥哥非要闹,不管他了,那评弹先生要过来了,咱们去听吧。”
这事儿,苏其琛觉得不该自己插手,其一他入赘,其二他只是个女婿。
被沉烟打出去的盛长枫,觉得不可思议的很,自己亲娘就这样对待自己吗?
“盛三公子,我家主子说了,若是再无故闹事儿,可要报官了。这盛家自诩清流世家,怎么教导出来的哥儿,这般的无理。”
“我只是要见我的母亲,这些小厮拉拉扯扯,不准我去见。即便是官家,也不能阻拦一个儿子去见自己母亲吧。”
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盛长枫梗着脖子,看着沉烟。
“盛家三公子的母亲,王大娘子怎么可能会在这望月楼内,盛三公子自回盛家去,不就见到了吗?”
盛长枫抬头看着楼上打开的窗户,眼里都是不解,他不理解,自己阿娘如今为何对自己这般态度,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昔年,他怕阿娘离开府邸日子不好过,苦口婆心的劝导,阿娘不听自己的。最后知道是有个退路,这才要离家的,他可是亲子啊,竟然连一点风声都不漏。
自那以后他在盛家日子就没有原来好过了,父亲对他多了些怨恨,那是对阿娘的怨恨,他从来不曾怨怼过。
打开的窗户关上,盛长枫神思恍惚的离开了,他今日是要来干嘛的?对,他该议亲了,父亲叫他找阿娘问一问,可有什么看好的人家,或者是要求没有。
“主子,这是盛家想占便宜?”
“他们怕是每日都想沾一沾我这便宜吧,这盛长枫的婚事,我若多说一句,日后都是要黏上来甩不掉的。
这盛家,还是不沾为好,不过作为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母亲,我自然是要为他筹谋一二的,去请盛大人,明日来望月楼。”
国公府的大门他还是别进了,她怕这泼天的富贵迷花了他的眼。望月楼就已经很好了,除了自己家女婿,还不曾有五品官踏足过呢。
“霜,林夫人找我说是有事儿相商,不知?”
“这一个,你且好好看看。”
林噙霜拿出来的,是王若坲放印子钱,还有私下买卖土地惹出来的事儿,这些的证据,盛紘本来是脸上带着笑的,等看到上面内容以后,觉得自己头晕耳鸣,抓住桌子边,缓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语言系统。
“你拿这些出来是想?”
“你想给枫哥找什么样的大娘子,我不管。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官职高低,或者是家世如何我都不在乎,日后你也莫要再言语之间怂恿暗示他来寻我。
当年我要带他走,是你不允,是他自己不愿的,如今这林家的富贵自然同他无关。
等枫哥儿成了婚,你们盛家就分家,或者说分府别住,你也少在他耳边说些什么,把他当枪使试探我的态度。”
盛紘脸色不大好,分府这事儿他没想过,而且,他并没有怂恿枫儿来闹事儿。
“那这些?”
“只要我提的要求你办好了,这东西你想拿回就拿回,左不过是一些证据罢了,想要多的是,官家内眷,京畿重地,私放印子钱,你们家这大娘子胆子真大啊。
这汴京城内,一转头下去能砸出四五个达官显贵,凭借你们盛家,王家,还有忠勤伯爵府,勇毅侯府,也不知能不能护住一个王若坲。”
有的时候,蠢货的杀伤力才是巨大的,蠢货的闯祸本事也是大的,心里糊涂对所有人没有一个权衡,只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到最后其实是塌天大祸。
“柏哥儿前途正盛,若是...”
“我答应你便是,总归曾经是一家人,何必要故意吓唬人呢。枫儿我疼爱了十几年了,你是看在眼里的,只要是为了他好的,我都可以做。”
林噙霜点头,吃了一口茶:“嗯,盛大人慈父。”
心梗,心里想着王若坲做的事儿,怒火在心里燃烧,也无心在林噙霜这里再说什么,或者想别的什么事儿了,稍稍坐了一下就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