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皇位并无觊觎之心,娶郑月瑾不过是为了完成皇上和杨妃交给他的任务,毕竟他的心思本就不在女子身上。
只要郑月瑾能尽快怀孕,他倒巴不得早日出京,图个自在。
就这样,皇上给出了一个让兄弟俩都还算满意的处理结果。
次日,圣旨传至宣平侯府。
宣旨完毕,老夫人和侯爷喜笑颜开。
侯夫人看着郑星瑶,眼神中满是担忧。
郑星瑶心中也有些慌乱,她之前已经听侯夫人分析过太子的意图,还想着如何避免被太子继续紧盯,没想到太子动作会这样快。
郑月瑾神色平静,看向郑星瑶时,目光中却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她觉得自己已然改变了命运,接下来或许能行事更加大胆一些。
而郑云熙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众人的神情变化,接下来她一定得远离这两位女主,小心被波及到。
宣平侯府接到的两道赐婚圣旨,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京城激起了层层涟漪,一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宣平侯府的八卦所占据。
郑月瑾和郑星瑶在长公主府的赏花宴的表现,再次被人翻了出来。
郑月瑾和郑星瑶这对嫡女,也算是彻底杠上了。
起初还好,只局限在府中小打小闹。
直到郑星瑶的贴身小衣竟出现在街边大树上,随风摇曳,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谈。
当晚,郑月瑾就彻夜未归,闹得满城风雨,最后由二皇子送回,称是去郊外庄子游玩了。
可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把京城搅得鸡犬不宁。
姐妹之间要是一直在府中折腾也就算了,但是这次闹的实在太过。
都已经是准皇家儿媳,现在这样岂不是让皇室跟着一起丢脸。
皇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动了给两位皇子重选未婚妻、取消婚事的念头。
然而,太子和二皇子却双双拒绝。
皇上无奈,只能斥责宣平侯治家不严,责令他回府反思,什么时候处理好家中事务,什么时候再回来上朝。
同时,皇上还为郑月瑾和郑星瑶各赐了两名教养嬷嬷,直至她们出嫁,嬷嬷再随她们一同前往皇子府。
宣平侯回到府中,大发雷霆。
两位嫡女身边伺候的人都受到了处罚。
好在两人求情,这些人总算保住了性命,但每人都挨了一顿板子。
由于这些人卧床不起,只能让小丫鬟暂时顶替伺候,再加上宫里派来的嬷嬷,府里还真消停了一段时间。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日清晨,郑月瑾起床后突然开始干呕。
宫里的嬷嬷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心中不免鄙夷。
“大小姐,老奴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这里有今年刚制的杏干,您尝尝,或许能好受些。”
郑月瑾也并非一无所知,上辈子虽然自己没怀过孕,但见过郑星瑶怀孕的样子,心中不免忐忑。
太医一搭脉,果然是喜脉。
消息传到宫中,皇上正在杨妃处。
帝妃二人得知此事,又喜又怒。
喜的是本来以为二皇子这辈子不可能有孩子,将来只能从宗室中过继,没想到有了意外之喜,只一次和女人接触,就有了。
怒的是,郑月瑾发生这样的事怎么都不知道喝一碗避子汤。
别管是发生意外还是什么,已经决定让她进门,赐婚圣旨也下了,就不可能反悔。
现在怀孕了,只能把婚期提前,不然只能更丢丑。
杨妃满脸怒色,说道:“这个郑家大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发生意外,大家都没说什么,她难道连避子汤都不知道喝吗?
本宫都同意她进门了,她这般行事,是嫌本宫脸丢得还不够吗?”
想到二皇子,杨妃更是头疼不已。
“老二这个冤孽啊,本宫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要这般折磨本宫。
对他要求都那么低了,他怎么还能把事情办成这样?
本宫心口疼,气的本宫这胸口闷得厉害。”
皇上虽也生气,但事已至此,老二又嫌麻烦,省得他还得委屈自己去接触其他女人,便只能往好处想。
“爱妃莫气,往好处看,老二一直抵触接触女人,朕都怕他成婚后觉得完成任务,不碰王妃,咱们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如今虽说有些突然,倒也不全是坏事。
起码几个月后咱们就能有孙子,也不用操心怎么让老二圆房了。”
杨妃心里纵然有万般不满,可面对皇上,她终究不能拆自己儿子的台,只能顺着皇上的意思说话。
但自此之后,她对郑月瑾的印象越发糟糕了。
皇宫里迅速开始为二皇子的婚事做准备。
按规矩,太子身为长子,婚礼本应排在前面。
可此次情况特殊,太子大婚有诸多祭天流程不能省略,加上事发突然,只能让二皇子这个弟弟先成家。
皇家的这一安排,立刻引发了众人的猜测,大家纷纷联想到可能是出了意外。
长公主府赏花宴那天,不少夫人都曾到过二皇子休息的院子外,大家很快就把事情串联起来。
但这毕竟关乎皇家颜面,没人敢公开谈论,只能在私下里悄悄传播。
礼部忙的晕头转向,一个月的时间里,各项事务安排得满满当当,终于完成了二皇子郑月瑾的婚礼。
宣平侯府也总算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郑月瑾嫁出后,只在回门那天回了一次侯府,此后便如同与娘家断了联系一样,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郑星瑶这边,太子虽时常与她见面,却只字不提成婚之事。
太子内心深处,始终觉得被看光身子的郑星瑶配不上自己。
他盘算着,等拿到宣平侯府的东西后,便找个借口换掉这个污了名声的未婚妻。
郑星瑶也并非毫无察觉,她担心太子在得到所谓的宝物后,会将自己弃如敝履,因此对太子始终保持着警惕。
然而,太子两辈子的执念可不是轻易能打消的。
他利用留在宣平侯府的暗线,在宣平侯的书房里放置了宣平侯造反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