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开天罗子的剑气,余姚目光如剑,凛冽的盯着天罗真人,冷声说道:“还要动手吗?”
天罗真人闻言,哪还敢动手,一改刚刚元婴巅峰大修士的威严模样,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友好笑容,对着余姚说道:“不打了,不打了,道友请便。”
天罗真人作为一介散修出身,修道八百余年,自然是拥有能屈能伸的良好品德。
虽然,天罗真人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余姚却并未直接离去,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直把天罗真人给盯得心中发毛。
天罗道人见状,连忙开口:“老夫一心向道,今日便闭死关修炼,寻求突破化神契机,今日,老夫什么也没有看到。”
余姚见这老头如此识趣,心中也是一乐,随后轻说一句:“好”字,便施展雷遁之术,消失在了原地,离去的方向,与星衍宗山门旧址完全相反。
......
“报”。
“坊主,这铁匠被刚刚的妖修所伤,已然濒死,该如何处置。”一个金丹中期的执法队中年修士,带着封锋来到天罗真人身前。
“什么妖修,你说什么妖修,老夫怎么没有见到,赶紧滚蛋,别来烦我。”天罗真人大怒,对着这名执法队修士破口大骂,好一会,这才消了心中那口郁气。
“这老铁匠,你不用管他,赶出坊市便是,切记,不要伤他,也不要救治他”。
“还有,让坊市里的人管住自己的嘴,今日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不好的传言。”天罗真人发泄完心中郁气后,便传音给那名执法队修士,随后安然回到了坊主府。
执法队修士闻言,心中对着天罗真人暗骂了几句,而后将濒死的老铁匠扔在了坊市外,便也不管不顾的回到了天罗坊市。
天罗坊市上空,护城大阵浮现,正常运行,不时点起丝丝水波涟漪,天罗坊市,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一切,再次归于寂静,良久,封锋才回过神来。虽然余姚的那一剑,偏离了他的心脏,但是对此时状态的他来讲,却同样是致命的,若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会一命呜呼。
封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丹药,吞入口中。
虽然,他上一次渡劫失败,修为倒退,生机消散,但他元婴剑修的底蕴仍然存在,这一颗疗伤丹药,颇为不凡。
丹药入口,柔和的药力向着封锋体内快速涌去,修复着封锋受创的肉身,只是那流逝的生机,却是无法弥补。
封锋那浑浊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了起来,也变得更加的坚定,似是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
而后,脚踏剑光,踉踉跄跄的向着南疆封家的方向飞去。
......
四个月后,星衍宗山门旧址前,很远很远的一处嶙峋山石后。
一袭黑袍的余姚,在山石之后,显现出身形,隐灵幻戒的功率已经开到最大,收敛住全身的气息,慢慢的向着山门旧址前望去。
如此远的距离,哪怕是以余姚妖王境界的目力,也只能勉强看到星衍宗山门前,有几道模糊的身影。
不是余姚不愿意继续向前,更近距离的查看,而是他真的有些心慌,哪怕是如此远的距离,他都有一种深深的不安之感。
距离实在太远,余姚的神识也已经无法覆盖星衍宗山门旧址了。
余姚又没有修炼过任何灵目相关的术法神通,只能运转妖力,凝聚于双目之中,努力的想要看清那几道模糊的身影。
只可惜,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余姚始终无法看清那几道模糊的身影。
余姚有一种直觉,哪怕是他站在几人的身前,只要对方不愿意,自己也没法真正的看清他们。
不过,幸运的是,余姚果真看到了一头疑似狼无敌的身影,那是一头近百丈高的黑色妖狼。
余姚努力的睁大双眼,他想要看的再仔细一点,他想要确定,这头黑色狼妖,到底是不是狼大。
而后,余姚惊愕的看到,那几道模糊的人族身影之中,其中一道正缓缓的转过身来,向着他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余姚大惊,如此远的距离,自己又有隐灵幻戒护身,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余姚本来的想要逃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道身影缓缓的朝自己挥了挥手后,突然,余姚便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坠落感,他的身体正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
他猛然向下望去,脚下的大地,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望不到尽头的空间黑洞。
余姚连忙运转妖力,想要停住下坠的速度,然而,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根本无法停滞下来。
就这样,余姚绝望的,掉入了身下的空间黑洞,进入了妖皇,才能勉强进入的无尽虚空。
......
星衍宗山门前旧址,三人并肩而立。
“云泽道兄,不过一个妖族小辈罢了,捏死便是,又何必耗费法力将其传送走。”
开口的是一名看起来极为“年轻”的人族修士,一身锦锈华袍,一撇一笑之间,散发出一股不羁的气质,仿若是一位放浪不羁的凡间皇子。
在“年轻修士”的身旁,并肩而站着一位道爷。
与寻常超凡脱俗的道士不同,这位道爷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与道士这个身份极为不搭的俗气。他的上半身横披着一道青灰色道袍横,道袍之下,裸露着他那略微有些黝黑的皮肤,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中间的胸肌沟壑,深邃而有力,宛如一条深邃的峡谷,将两块胸肌一分为二。
至于“年轻修士”口中称呼的“云泽道兄”,与他们二人相比,就显得再普通不过了,一眼望去,就像是一个邻家老头。他的脸庞,满是岁月的痕迹,留着一小撮花白的山羊胡须,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被称呼“云泽道兄”的老头,轻捋了下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微笑着说道:“呵呵,他一个鲤鱼成精,修行不易,又何必无故害他性命,让他离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