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棵枣树可是我们学校的宝贝,老师们同学们平时都对它们爱护得很,要是别人想要这枣树枝条可不容易,不过你小子例外。”
李红军笑了笑,“你在这等着,我先去跟校长说一声。”
李红军转身去找校长,没过多久就扛着一张梯子乐呵呵地回来了:“成了!校长说你给学校送了这么多次肉,几根枣树枝算什么,让我亲自带你去剪。”
两人来到教学楼旁,三棵金丝枣树长得三四高,树干粗壮树枝密集。
周旺财从挎包里拿出一把小手锯,笑着对李红军说:“李叔您看,这枣树枝条长得太旺盛了,影响通风透光,咱们剪掉一些过密的枝条,既能给我当接穗,对枣树本身也是好事——疏疏枝才能让养分更集中,秋天结的枣子才能更甜更饱满。”
李红军说道:“你小子不会是想多剪一些枝条,来忽悠我的吧?”
周旺财举着小手锯笑道:“李叔您这话说的,我也要不了那么多树枝,忽悠您干嘛?这修剪果树的知识,我专门请教过大学教授的。”
李红军被他说得半信半疑,把梯子搭在树上:“行吧,你说剪哪就剪哪,要是剪坏了,校长追问起来我可就把你供出去。”
“您还不信,我今天就修剪这一棵枣树,保证今年结的果比去年的好。剩下两棵枣树我就不剪了,等秋天结果后,您自己对比一下就知道了。”
周旺财踩着梯子爬上去,开始用手锯锯掉一些多余的树枝,李红军在树下帮忙扶着梯子。
两人配合着修剪完枣树,周旺财挑选了五六根合适的枝条放到三轮车上。
“李叔,我就先回去了,这树枝得赶紧处理。”他骑上三轮车说道。
“行,我就不送你了。”李红军摆了摆手,弯腰清理地上的树枝。
周旺财离开戏曲学校后,到了没人的地方,把枣树枝条都收进空间培育起来,然后回了35号院看书。
下午三点多钟,刘翠花下班回来,看到周有福在桌子上摆弄着新买的地球仪,在教周有田和周美丽看地图。
“旺财,这地球仪挺贵的吧,有福不是已经有世界地图了吗?你怎么还给他买这个,这不浪费了吗?”刘翠花嗔怪道。
周旺财放下手里的书笑道:“娘,地球仪和地图不一样,能直观看到各个国家的位置和地形,有福他们学地理用得上,再说这钱花在学习上也不叫浪费。”
刘翠花看了看地球仪,又看了看世界地图说道,“咋不一样,我怎么没看出来。”
周旺财转头对周有福说道,“有福,你自己给娘解释解释吧。”
周有福指着世界地图上的苏联和非洲说道,“娘,您看看这地图上苏联是不是比非洲还要大?”
“是呀。”刘翠花点点头。
周有福立刻指着地球仪上的色块解释:“娘您看,地图是平的,把球形的地球摊开就会变形,纬度越高变形越大,苏联在地图上看着比非洲大好多,其实非洲比苏联大多啦!
地球仪上才能看出真大小——非洲有三千多万平方公里,苏联是两千两百多万,差着一大截呢!”
周有福又指着世界地图北边一片雪白的区域:“娘您再看这个格林兰岛,在地图上看着比澳洲还显大呢!”
他用手指在地球仪上比划着,“可实际上格林兰岛才两百多万平方公里,澳洲有七百七十多万平方公里,差不多能装下三个半格林兰岛!”
刘翠花看看地图,再看看地球仪,“还真是啊!”
周有福又指着地图问道,“娘,您觉得从我们这到丑国的大苹果城,飞机飞哪条航线最近?”
刘翠花手指在四九城和大苹果城之间画了一条直线,“有福,这你可难不倒我,当然是跨过太平洋,飞直线最近啊!”
周有福却笑着摇了摇头,转动地球仪指着上面的航线标识:“娘,您看地图上画直线是跨太平洋,可地球是圆的呀!实际最近的航线得往北走,贴着北极圈飞。
您看这地球仪上的曲线——从咱们这儿往北,穿过外蒙和苏联,再贴着北极圈往东,这样绕一大圈看着远,其实比直线飞过太平洋近多了!
往东飞跃太平洋距离大约有一万九千公里,往北飞跃北冰洋距离大约有一万一千公里。”
刘翠花盯着地球仪上那条往北的弧线,拿出做衣服的皮尺量了量,恍然大悟地拍了下大腿:“哎哟!这球是圆的我知道,可真没想到近路得往北绕!以前总觉得北极圈冰天雪地的,飞机哪能往那儿飞,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她转头看向周旺财,笑着说道,“旺财,是我错怪你了,你这钱还真没白花。”
傍晚吃过晚饭,周有福放下碗筷说道,“娘,我的鞋子穿着有点小了,感觉有点憋脚。”
“给我看看。”刘翠花弯腰按了按他的鞋尖,果然原本大码的鞋子现在一点空隙也没有了,她笑着说道,“哎呀!我们有福去年长高了很多啊!”
她转头问道,“有田、美丽,你们的鞋子还能穿吗?”
“娘,我的鞋子穿着刚刚好。”周美丽说道。
“娘,我的鞋子穿着也很合脚。”周有田说道。
“那行,有福你再坚持两天,我抓紧时间给你做一双布鞋。”刘翠花说道。
周旺财笑着说道,“娘,您不用那么赶,我前几天托人给有福做了双皮鞋,放在我的房间里,明天早上我就给他带过来。”
周有福听到有新皮鞋穿,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谢谢大哥!”
“旺财,你这大哥当得挺好啊!啥都给弟弟妹妹想到了,我这当娘的都没注意到。”刘翠花满脸欣慰地看着周旺财。
“娘,去年咱们家生活条件突然好转了,弟弟妹妹们吃的好长得快,您又上班去了,没注意到也正常啊。”周旺财笑了笑。
他转头对周有福说道,“有福你过来站到墙边,我给你量一下身高,看看你长了多少。”
“好的,大哥。”周有福立刻跑到墙边站好,挺直了背。
周旺财沿着他的头顶在墙上画了一条线,拿着皮尺一量,笑着报数:“一米七一了!去年这时候才一米六三,一年长了八厘米,是长得挺快的。”
“咱们有福是长身体的年纪,以后还得蹿个子呢。”刘翠花看着儿子挺拔的样子,心里甜滋滋的。
周有福说道,“我那辆自行车放在家里也不怎么骑,以后就给有福骑着上学了。”
“大哥你太好了!”周有福立刻给了周旺财一个熊抱。
他眼馋哥哥那辆自行车好久了,怕把自行车骑出去弄坏了,一直没敢开口和哥哥说,只是偶尔在院子里骑一下。
周旺财被弟弟抱得一个趔趄,笑着拍开他的手:“行了,自行车给你骑可以,但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放学路上不许飙车,拐弯减速,过路口左右看,听见没?”
“大哥,我保证做到!”周有福立刻站直身子说道,“我明天就把自行车擦得锃亮!”
一旁的周有田凑过来,小声问道:“大哥,我什么时候能有新自行车啊?”
“等你长到一米六,而且期末考试进班级前三,大哥就给你也买一辆。”周旺财故意逗他。
周有田立刻攥紧拳头:“大哥,你说话算话!我这就去看书!”说完真的转身跑去床边,捧着新课本啃了起来,逗得全家人都笑了。
晚上,周旺财骑着三轮车回95号院东跨院睡觉。
第二天早上,他意念进入空间,给周有福做了一双大半码的皮鞋,然后把空间里培育好的金丝枣树拿出来,种在院子里空着的两个墙角。
周旺财骑着三轮车,带着自行车和皮鞋回到35号院吃早饭。
“大哥你来了,快吃早饭吧。”周有福早早地在门口等着,见到周旺财进了院子,赶紧迎了上去。
“这是你的新鞋子,换上试试吧。”周旺财笑着把皮鞋递给他。
周有福捧着新皮鞋翻来覆去地看,棕色的野猪皮鞋面,虽然不如上了油漆的皮子那么锃亮,但是鞋型周正,鞋底是耐磨的橡胶底,看起来比供销社卖的皮鞋还精致。
他小心翼翼地换上,在地上走了两步,惊喜地喊道:“娘,大哥,这鞋穿着很舒服!”
刘翠花凑近看了看针脚,忍不住点头:“这手艺真地道,比百货大楼卖的还好。旺财,你托的这人手艺不错啊。”
“是朋友认识的老鞋匠,做了几十年鞋子了。”周旺财喝着粥笑道,“有福正长身体,这鞋留了半码的余地,可以穿久一点。”
刘翠花拿起周有福换下来的那双皮鞋,“这双鞋还挺好的,留着以后可以给有田穿吧。”
周有田看着哥哥们穿着新鞋,一听自己以后还要穿旧鞋,心里有点失落。
周旺财见状说道,“娘,有田要穿这双鞋还早着呢,再说以前他一直捡我和有福的衣服鞋子穿,现在咱们家条件好了,就别给他穿旧的了。”
“那好吧,我看看咱家有没有亲戚能穿,不行就给王强算了,他应该能穿。”刘翠花说道。
周有田一听不用穿旧鞋了,刚才的失落一扫而空,高兴地扒着碗里的粥。
早饭过后,周有福穿着新皮鞋,骑着周旺财给他的自行车,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引得王家三兄妹都围过来看。
“有福哥,你这新皮鞋真好看!”王德发盯着他的鞋子,眼神里满是羡慕。
“还有自行车!这不是旺财哥以前骑的那辆吗?”王强也羡慕地说道。
周有福得意地挺了挺胸,“我大哥说了,以后这辆车就归我骑。”
“有福,我可不可以搭你的车一起去上学?”王强说道。
“过几天吧,我还得再练一下车技。”周有福说道。
“好吧,你快点练熟啊!”王强说道。
“有福你慢点骑!”刘翠花在厨房门口喊道,“别光顾着显摆,你们都准备去上学吧!”
周有福吐了吐舌头,赶紧跳下车:“知道啦娘!”
他把自行车停在墙角,小心翼翼地用布擦了擦车座,又弯腰拍了拍鞋面上的灰,这才背着书包出门。
周旺财骑上三轮车,载着周有田和周美丽准备去学校,看了眼王德发说道,“王德发,你吃早饭了没有?现在去学校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王德发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吃了吃了!谢谢旺财哥!我这就去拿书包。”说着就跑回家拿起书包,麻利地爬上了三轮车车斗,坐在栏板上。
周旺财笑着蹬起三轮车,“坐稳了啊,咱们出发!”
到了红星小学校门口,三个孩子麻溜地跳下了车。
“大哥再见!”周有田和周美丽笑着挥手。
王德发也连忙跟他道别:“旺财哥再见!”
“你们放学结伴回家,别在路上贪玩啊。”周旺财叮嘱道。
“知道啦!”周有田和周美丽齐声应道。
周旺财看着几个孩子跑进校门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调转车头往自己学校赶。
刚停好车,就见同班的许耀华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旺财同学,你可算来了!昨天班主任说这学期要选学生会干部,推荐你当学生会主席,不过我听说有人想跟你争呢!”
周旺财挑眉:“哦?谁啊?”
“还能是谁,三班的赵磊呗,他说你天天忙厂里的事,没心思管学生会的事。”
许耀华撇撇嘴,“不过你别担心,大家都知道你学习好,上次期末考你可是年级第一!”
周旺财笑了笑:“选学生会干部是大家的事,谁合适就选谁呗。走,先去教室报到。”
有机会当学生会主席,他当然不介意自己的档案上履历更好看一点。
进了教室,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着聊天,见周旺财进来,大家都笑着和他打招呼。
许耀华一路跟在他身后念叨:“赵磊那人你也知道,仗着他爸是教务处的干事,平时就爱摆架子,上次运动会他组织拔河,指挥得乱七八糟,最后他们班只拿到最后一名。”
周旺财刚放下书包,班主任郭学礼老师就拿着名单走了进来,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同学们,新学期咱们先把班级事务理顺,”郭老师清了清嗓子,“今天上午第一节课,咱们先民主选举班干部,下午全校召开学生会干部推选大会,有意向的同学可以提前准备准备。”
选班干部时,周旺财毫无悬念地被推选为学习委员,原来的学习委员苏雅琴当了副班长。
等散了会,许耀华拽着他往操场走:“走走走,去看看赵磊在不在吹嘘,我刚听说他在操场边上拉人呢。”
远远就看见三班那边围了一小圈人,赵磊站在中间,正唾沫横飞地说:“学生会主席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得有时间、有门路!像我爸在教务处,到时候申请活动、借场地都方便,总不能让一个天天往厂里跑的人来当吧?”
“赵同学这话就不对了,”周旺财走过去,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学生会是为同学服务的,不光是靠门路办事的。我在厂里做事,恰恰锻炼了组织协调能力,而且我们厂长马上就要我接任采购办副科长了,这种统筹经验难道不比空谈门路有用?”
赵磊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脸一红:“你那是在厂里,跟学校能一样吗?”
“道理相通,都是协调资源、解决问题,”周旺财笑了笑,“而且我成绩没落下,上次期末考年级第一,说明我能平衡学习和事务,这难道不是能力的证明?”
周围的同学纷纷点头,刚才被赵磊说动的几个男生也小声议论起来。
赵磊见势不妙,梗着脖子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下午选举看选票!”说完转身就走。
下午的推选大会在大礼堂举行,各班代表坐满了会场。
轮到候选人发言时,赵磊先上台,讲了一堆“规范管理”“加强纪律”的空话,最后还强调自己“有家长支持,能随时对接学校”。
轮到周旺财上台,他没说太多场面话,“我想做三件事:第一,我想组织大家开荒,在学校边边角角的空地种上蔬菜,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
第二,组织各班级成立学习互助小组,把高年级笔记整理出来共享。
第三,每月办一次文体比赛,跳绳、歌咏都行,我个人额外赞助奖品。”
台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副班长苏雅琴、班长赵宇清带头喊道:“周旺财同学,我们支持你!”
投票结果出来,周旺财以压倒性优势当选学生会主席。
散会后,赵磊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周旺财喊住他:“赵同学,学生会需要人手,你对场地协调熟,要不要来文体部帮忙?”
赵磊愣了一下,抬头见周旺财眼神诚恳,红着脸点了点头。
回教室的路上,许耀华拍着他的肩膀笑:“行啊你,不光能当选,还把对手变成帮手了!”
周旺财笑着摆摆手:“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搞得针锋相对。学生会本来就是为大家做事的,多个人手多份力。”
他心里清楚,赵磊虽然其他方面可能不咋的,但既然此人父亲在教务处,对学校场地、资源的熟悉度确实是优势,把这股劲儿用在正地方总比和自己对着干强。
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见苏雅琴和赵宇清迎了上来。
苏雅琴手里拿着个笔记本,眼睛亮晶晶的:“周主席,你刚才说的开荒种蔬菜,我们想报名牵头!我们班几个女生老家都种过地,有经验!”
赵宇清也跟着点头:“我们男生力气大,挖地锄草都可以,还有学习互助小组,我爸是出版社的,说不定能帮忙弄到更全的复习资料。”
看着两人热情的样子,周旺财心里暖烘烘的:“太好了!你们先在各班统计一下报名意向,明天课间操咱们开个学生会首次会议,具体分工细化一下。”
他从挎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我初步想的方案,你们先看看有没有补充。”
苏雅琴接过笔记本,指尖不小心碰到周旺财的手,脸颊微微一热,连忙低下头翻看。
赵宇清凑过去一起看,两人时不时点头讨论,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带着春日里特有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