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财快到自由市场的时候,从空间拿出两个藤筐放在三轮车斗里。
到了红星公社自由市场,离猪市还有百十米远,就听见此起彼伏的猪叫声,“哼哼唧唧”混着市场里商贩的吆喝声,热闹得很。
周旺财把三轮车停在猪市入口的树荫下,揣好介绍信,顺着声音往里走。
猪市两旁搭着不少简易木棚,棚下用木板围出一个个小圈,里面挤满了毛色各异的小猪崽,有的白胖,有的黑亮,还有几只是黑白花的,正拱着食槽找食吃。
一些公社的社员们正在挑选着猪崽,猪市的工作人员则忙着抓猪、称重、收钱。
周旺财刚走到猪市中间,就见西北角围着一圈人,里面时不时传来小猪“嗷呜”几声嚎叫,紧接着又恢复平静,他挤进去一看,正是猪市的兽医在劁猪。
一张简陋的木桌上,一头小公猪被兽医和他的助手按住动弹不得。
小猪崽似乎也通灵性,觉察到情况不妙,一见兽医操起那把明晃晃的刀,就嘶声竭力的嚎叫。
兽医手上那把劁猪刀非常显眼,刀头部有半个鸭蛋大小,呈三角形,顶尖和两个边是锋利的刃口,后面有个手指长的刀把,末端带个弯钩。
兽医用清水洗一下猪屁股间的睾丸,左手抓住公猪裆下的一对睾丸,右手麻利地将劁猪刀往睾丸上划出两道两厘米长的口子。
伴随猪崽凄惨的哀嚎,他用左手迅速将两个荔枝样的睾丸挤出,扯断韧带丢在桌上的盆里,整个过程四分钟不到。
兽医助手则提起劁完的小公猪直接放进社员的藤筐里,也没有做任何的术后措施。
那头小猪崽一进藤筐立刻平静下来,趴在藤筐里耷拉着脑袋,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猪崽的主人看得皱了皱眉,开口问兽医,“同志,这小猪不处理一下伤口,会不会发炎啊?”
兽医一边准备劁下一头猪,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伤口不用处理没事的,小猪恢复能力强,过几天它就会自然愈合了。”
旁边一个挎着竹篮的社员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这兽医手是挺快,就是太省事了,连点草木灰都不抹,我们生产队去年在这劁的猪崽,有一头回去就发炎了,用白酒擦拭伤口,养了十天才好。”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等着劁猪的社员也纷纷点头附和,“我们生产队还有一头猪崽几天就死了,不过也没浪费,正好给食堂加餐了。”
小猪崽的主人还是有些担心,“同志,这是我自己买的猪崽,不是生产队的,我可损失不起,要不麻烦你帮我给猪处理一下伤口吧。”
兽医手里的刀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不耐,却还是从桌角摸出个小纸包,倒出一点草木灰,随意往小猪伤口上撒了撒,语气敷衍:“行了行了,保证没事,别再啰嗦耽误后面人劁猪了。”
那社员看着草木灰只盖了伤口一半,想再求两句,见兽医已经抓起下一头小猪,也只能叹着气拎起藤筐走了。
周旺财看在眼里,更觉得爷爷找李老栓来劁猪的主意对——不光省了钱,还服务周到。
他在这看着兽医又劁了一头公猪和一头母猪,便转身离开。
按照周铁牛说的挑猪崽口诀,他去猪圈挑选了四头二十斤左右的小公猪,两头小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