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时之间有些头大,辰太妃是不能露脸儿了,她只得让人从后头走了。
“母后,您知不知道宫里头有大热闹!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左家一族都下狱了。”
长公主从从外头撩了帘子进来,话就出口儿了,他急急的一屁股坐下来。
目光如炬的双目紧紧的盯着太后。
“什么怎么回事儿?哀家孤家寡人的在宫里头知道的可没有你多,真是有消息还得是你告知哀家。”
太后举起桌上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语气不咸不淡的,长公主又不傻,她自然是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我就不知道了,母亲怎么能如此,咱们是母女,如今母亲都不肯同我亲近了,这简直是太伤我的心了。”长公主脸色不大好看,相比之前刚从南疆回来的时候,太后对她那亲密的态度来说,这可是天壤之别。
太后眯了眯眼睛,瞥了一眼长公主逐渐丰韵的脸颊,她眸光闪了闪:“你这又是胡说什么?”
“我怎么就是胡说了?以前母后,刘什么都为女儿打算着,如今儿子连几句话都不愿意同女儿说了。”
长公主心里头还是觉着自己很委屈的,她努了努嘴,平原里头的架子摆的大,也是够威风,可是如今在自己的母亲跟前还是小女儿的姿态。
她低了头,目光不免划过桌子,她看见了桌上摆着的茶壶和茶盏,显然方才太后已经和旁人吃茶说话了。
“现在母亲,又喜欢上那个谕妃了?之前你还瞧不上他呢,如今她竟然到你们这儿都吃的上茶了。”
长公主嫌恶的将桌上的茶盏推到一旁,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盏茶。
太后看见了女儿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还是接过了长公主递过来的茶盏:“就是几口茶,你何必做这么小家子气?”
“哀家怎么觉得你自己胖了不少?”
最后那一句,太后好像是随意的问一问,可长公主表情顿了顿,脸颊有些烫,她小心的摸了摸小腹,太后原本就提着的心,在这一刻死了。
她看出来女儿的异常,将桌上的茶盏重重的摔下,她拧眉道:“你都多大了?怎么能还如此胡闹!”
叶纹走了快要一年了,这个时候丈夫不在家,当妻子关系有孕。
“母后,您也是太大惊小怪了。”长公主撇了撇嘴,她看着太后凝重的表情,心下有些烦闷,“自从生了。璇儿,我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看了多少大夫,他们都说我第一胎伤了身,日后生子怕是难于上青天。”
她的语气顿了顿,表情变得柔和:“如今,我是受了老天爷的恩德,能得可以这个孩子,这样的好喜事,母亲怎么还这样不高兴?”
太后被她一番避重就轻的话气的心口重重一跳,她一种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叫那茶盏都震翻了,茶中的水流了一桌,还有几滴溅在了长公主的衣裙上。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她咬牙道:“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你不要忘了如今你还是叶家的儿媳,叶纹领兵在外,你腹中的孩子是怎么来的?你要让天下人如何看你?”
这些话落在长公主的耳朵里无足轻重,她不屑:“母后,这些事情我早就和他说过,他也没拦我,而且他说了日后不管如何,只要我有了孩子,他都会当这个爹,他会和我一起养孩子,这个孩子同璇儿没有什么不一样。”
话毕,气氛一下就剑拔弩张起来,太后捏紧了拳头,一时之间被长公主气的却说不出话来,长公主梗着脖子,还想和母亲争辩什么,却看见母亲铁青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只能小声儿的安抚着:“母后,您别气,是我错了,这些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我是大瑞的长公主,就这么一点小事儿,谁敢置喙什么,您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长公主不以为然的态度,以及这傲慢的语气,太后听完了,一下就是气血上涌,她抬了手指着长公主:“你少胡说八道,叶纹如今是平定北疆的功臣,皇帝心里头还不知道多高兴,一时愁的都不知道,等他回来赏赐一些什么贵重的东西才好。”
太后手都有些轻微发抖:“可如今你倒是给了一份儿大礼,你说说你这样的事儿传出去,天下人要如何看你,如何看皇家。”
说完了,太后狠剜长公主一眼,她咬牙道:“无论如何,你腹中的那个孽障绝对不能生下来,在叶纹回长安之前你给哀家把那个孽障处理了。”
“母后,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长公主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她也语气不大好了:“您自己心狠,对女儿怎么样无所谓,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谁都别想伤害她。”
“你要点儿脸吧!你挺着这个肚子,这是在丢哀家的脸!还有那个混账僧人哀家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他!”
太后气的都想动手了,偏长公主也是个刺儿头,即使在面对如此暴怒的母亲,她也不怵,人都是这样的,越是在某一件事上被人竭力的阻拦。
那么自己总要有股劲儿,对抗着。
“我怎么就不要脸?我嫁进了叶家,我都没拦着叶纹纳妾,如今我就在外头养几个,您就不愿意了,凭什么?男人能做,我就不能做了。”
长公主也语气不善,叶纹是个闷葫芦,之前她知道自己生不了,就给叶纹纳过妾,是叶纹自己不要。
他不要,闹到我的不准她要?这不公平。
有些歪理,之前太后这么觉得,她忍了又忍:“哀家不想听你那些个借口,总之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叫那几个外头不要脸的东西也都处置了,哀家就不和你争什么气儿了。”
“不可能,母后你这是独断专擅,我的事情不用您操心。”
长公主心中委屈漫天,说完了这话,就转身儿离去了,太后看着这轻狂样儿,更是气的上不来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