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尝尝,此酒究竟是何味道!
姜丝用木勺舀起喝上一口,
随后汹涌的灵力在体内爆开,姜丝灵息一震,似有龙吟响起,灵烟四溢。
院中梨树梨花纷落,墙角处酣睡的碎琼呼噜声突然停下,随后翻了个身继续睡。
姜丝持着木勺站在原地,许久后才幽幽睁眸。
睁眼便又大惊,
她体内灵力本已满溢,被这用诸多高品灵药酿成的灵酒一激,差点就地突破!
姜丝连忙朝周身大穴连点数下,才压制下突破之兆。
还有许多需要准备之处,万雷洞天也还没去,姜丝当下情况也称不上鼎盛。
解决了差点闹出的乌龙,姜丝低头看着坛中清澈的酒液,
只道四字:
“不愧其名。”
从王霖处得到的宝珠和天府灵田的融合并未结束,舒漾似乎又长大了些,不过在灵田中还是一副称王称霸的模样,
倒是把灵田整理的妥当无比。
葫芦藤上又多结出了几个紫皮葫芦,姜丝采下一枚试了试威力,结果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几乎能比得上一般金丹后期修士的一击!
姜丝不明白,自己随便从宗中后山上捡回来的葫芦籽究竟是什么来头!
她又摘下了几枚青皮葫芦,装好酒液后便去山顶寻了师父。
最近这些时日姜丝来的次数不少,毕竟《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剑诀》实在太过玄奥,即便她又跑了几趟传道殿,赚了数个时辰的空明境,还是不得入门。
最后还是和孟珪鸿探讨数日,才突有所悟。
还记得当日直接将寒清殿外几株六英真尊当年栽下的老梅树劈的枝桠尽断。
要知道这些梅树树龄也有千年,且已生出些许灵性,寻常剑招根本伤不到它们分毫。
姜丝这一劈,把梅树化灵的信心都给劈散了。
梅树:它们就这么脆?
最后只得用雷法克木灵这一说法来安慰自己。
不过当场孟珪鸿便黑了脸,把自己小徒弟给逐了出去。
眼见姜丝今日又来,孟珪鸿佯装不耐:
“又来要我殿外这几株老梅树的命了?”
姜丝还没说什么,殿外梅树便齐齐抖了抖枝桠。
幸亏它们没长腿,否则这个时候早跑远了。
姜丝笑道:“非也非也,”
“师父,”
“这次徒儿是给你带好东西的!”
说罢也不藏着掖着,将青皮葫芦递了上去。
孟珪鸿见是灵酒,脸上的不耐才像模像样的收起:“不错,这灵酒师父前几日便已饮尽,”
“这次是醉花阴还是青冥醉?”
“说来师父倒是有些想念当年的盏月葶香了。”
接过青皮葫芦,孟珪鸿当场便拨开葫芦塞,看到澄澈的金色酒液时微微一愣,
飘起的酒香竟在空中凝做游龙之形,虽然很快散开,但也足以说明此酒不凡!
孟珪鸿诧异的看了姜丝一眼:
“你这酿酒技艺当真不错。”
毕竟高品灵酒所需的珍稀灵草灵药比之高品丹药也不差多少,
而这些灵草必定难寻,无论是丹师还是酒师都不会有多少次酿造的机会。
能酿成,便足以说明天赋不低。
这酒香实在勾人,孟珪鸿也未直接牛饮,轻抿一口后怔了片刻,方盖上瓶塞,抛给姜丝一枚金色令牌:
“你用此酒,去鬼市中帮师父换一样东西来!”
姜丝接过令牌,见其上笔画纵横,刻着一个“鬼”字。
她点头,问清师父所要之物后这才离开寒清殿。
鬼市还有几日再开,姜丝拿着灵酒又去寻了段苁和见鸣真人,见鸣真人前一秒还在教导段苁练体之术,下一秒听见姜丝前来便以闭关为由遁入洞府。
至于原因......
他和姜丝非同一师承,
若按照宗中辈份和修为来看......
他不是得唤姜丝一声师姐?
喊不出口!
真喊不出口!
段苁一擦额上汗水,喜滋滋道:
“小玉!我就要结丹了!”
姜丝也是欢喜,
往日好友的修为虽难和自己相比,但也都努力在自己道途上奔走。
这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姜丝递给段苁几个青皮葫芦,闲聊两句后又去管事殿寻了杜玄禾,
恰巧关施师弟......不对,是关施师侄也在,姜丝便颇为好心的匀了他一葫芦。
听到“师侄”二字时,关施也忍不住抖了抖眉毛,有些气鼓鼓的道:
“亲疏远近,这也太明显了吧......”
的确,按照修为来看,姜丝的确应称呼杜玄禾为杜师侄,付乾渊为付师侄,只是几人关系亲近,便还按照从前,以同辈相称。
但若姜丝来日突破元婴,那便只能按照辈份来称呼,否则便是降了其他元婴真君的身份。
不过闻到葫芦中酒香时,关施一抹嘴上口水,喜滋滋的喊了声“砚昭师祖”!
“师祖?”
姜丝疑惑。
关施眯着眼道:“可不是师祖么!”
“反正也是快了,我便讨个巧,先喊上一句!”
“这一声师叔我喊的不情不愿,但这句师祖我可是喊得心甘情愿!”
偌大的昆仑元婴真君也不出十位,但是近日,却有两人有突破之兆。
其一,自然是姜丝,
其二,则是上清峰,静宜真人。
宗中弟子又知晓两峰关系素来不睦,对于这一“巧合”,不少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毕竟元婴品阶亦有高低,甚至有好事者设下赌局,要赌一赌二人谁凝成的元婴品阶更高!
看到两方押注之人的多少,胡珊当场就气炸了。
居然清一色的押她姜砚昭!
岂有此理!
胡珊走出上清峰,看着眼前云海蒸腾,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寂寥。
说来可笑,上清峰身为内门七峰之一,真传弟子如今却唯她一位。
真传凋零,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迹象。
元昕也有再开山门的想法,宗内弟子一听又有元婴真君收徒,一个个斗志满满,但细一打听,知晓是他上清峰的,刚升起的斗志便全被浇灭了。
这谁敢去?
这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么?
从元镜黎,到沈星,到许半怅,再到裴扶砚,
一个个全部短命而亡!
这......莫不是有什么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