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没...没那么严重吧...”吊眼梢将头埋得更低了,“我看李大师他人挺随和,对咱们也挺好的。”
“没那么严重?”刘二麻看着他,冷笑两声,“你要是见过你淑珍嫂子是怎么原地消失的,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说你个叼毛,三角眼丑八怪,长得难看不说,脑袋还不够,开始在后山你跟我吹什么牛逼?”
“这下可好了,李大师要是知道他被骗,咱们都在这等死吧。”
说话间刘二麻咬牙切齿地挥了挥拳头,“我真想捶死你个叼毛!”
“别打我,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别再打我了,求你们了,我以后戴口罩上学,所有零花钱也都给你们...别打了...”
吊眼梢当即就蹲了下去,将双手护在头上,声音呜咽着不断求饶。
“他这是怎么了?”小红看着抱头蜷缩在地,犹如惊弓之鸟的吊唁梢,神情错愕道:“咋这么大的反应?”
“老毛病犯了。”
刘二麻说着弯腰就要去扶他,手才刚刚触碰到吊眼梢的身体,吊眼梢全身就开始剧烈颤抖。
“哎!”
刘二麻叹息着伸出胳膊用力把他裹住。
“老弟,哥刚才上头了,是哥嘴贱没把门的,你别往心里去啊,以前那些烂糟的事情就别想了,你看现在做鬼多好,没人嫌弃没人欺负咱们,多自由是不是。”
“刘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知道错了。”吊眼梢还在下意识的道歉。
“行了!”刘二麻声音沉了几分,“什么就错了?这事跟你没关系,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有理咱就得硬气起来,知道不?”
说着,他拍了拍吊眼梢肩膀,“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跟李大师请罪,有哥陪着你,不用害怕,咱又不是没死过。”
......
清晨,天光已经大亮。
院子里,银发梳得锃亮的青玄微微抬起头眯缝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
清凉干爽的空气在肺里停留几秒,接着再缓缓吐出...
“呼...舒坦...”
他一脸沉醉地掐指算了算,随后双手在两鬓处向后一抹:
“嗯,秋高气爽,宜把妹。”
怀揣着骚动的心,青玄将院门缓缓拉开。
随着大门逐渐打开,一张大脸突兀的映入他的眼帘。
嚯!咋个虚成这个样子?!
看着眼前这张萎靡的大脸及那对青黑的眼圈,青玄怔怔了一瞬。
“你找谁?”
“我找...”
神情萎靡的男人话到嘴边,却忽的噎住。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忘记问他的名字了。
想想昨晚看到的一幕,他脑中顿时有了措辞。
“请问大师在家吗?我有事找他。”
哟!来活了!
青玄反应更快,他眼睛快速一转,随后深深皱起眉头。
直直盯着男人的大脸,缓缓点头:“印堂发暗,两眼青黑,近来恐祸事招身。”
大脸男人狐疑的看了看青玄,改口说道:“大爷,我有事要找吕老板的侄子。”
想我满头银丝,鹤服加身,一派仙风道骨,居然叫我大爷。
一向自诩是中年彦祖的青玄,神情当即不悦起来。
这人指定是眼瞎了。
“跟我来吧。”拉下脸的青玄,斜瞥了他一眼,随口说道:“眼睛别只顾往上看,小心被门槛绊倒。”
“得嘞,谢谢大爷好心提醒。”
青玄:“......”
真是个没眼的玩意。
“李老板,下来接客了。”青玄也没给他让座,扯脖子朝楼上喊了一声,随后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着吧,一会他就下来。”
看着冷脸离开的青玄,大脸男人不禁轻笑两声。
“这老头媳妇是跟广场舞大爷跑了还是怎么着,大早上的脸怎么绿成这样,脾气真特么有够臭的。”
没一会,睡眼惺忪的李三青就顶着鸡窝头,穿着大裤衩,从楼上晃晃悠悠走了下来。
“咋来这么早?”他抠着眼屎走进会客室,同时眼睛挤出一条缝瞥向大脸男人,“司机大哥,你昨晚熬了一夜,就不困吗?”
这随意的表情,还有这句信息量极大的话,顿时让司机大哥僵愣在了原地。
“随便坐吧。”李三青倒了杯水给还在发愣的司机大哥递过去,目光不经意间往他下身瞥了瞥,“昨晚是不是挺刺激的。”
司机大哥双手接过水杯,想起昨晚湿漉漉的裤裆,尬笑开口。
“您可真是高人,昨儿个可是让我刘农开了大眼了。”
“嗯,有些眼开一次就行了。”李三青淡淡道,“有时候好奇心太重也是会死人的。”
“是是是,您说得是。”刘农慌忙点头,自顾自开始说道:“昨天见您买农药喷箱说是去后山上坟,我就来了好奇心,想着跟过去瞧瞧,您猜怎么着?我在树林里看见您跟四个没脸的直接摆台谈判,嚯!当场就给我吓尿了,忒特么瘆人了,以后打死我都不敢再干这事儿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您竟然一直都知道我在跟着您,我心话儿讲,嘿!瞅瞅人家这才是真大师,真高人。”
“所以呢?”耐着性子听他讲完,结果发现一句有用的都没有,李三青略显不耐地问道:“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您真厉害,我这还真有个事。”
说着刘农眼睛到处撒摸了一会,神情疑惑说道:“咦?好一阵子没见吕老板过来了。”
“事情跟他有关系?”
“这倒也不是...”刘农迟疑了下,说道:“我是听说吕老板明面上干得是收废品的生意,实际私下里收的都是些邪凶之物。”
听到这,李三青睡眼惺忪的双眸倏然亮了起来。
刘农见状身体往前探了探,小声问道:
“我瞧他好些日子没来了,不知道这生意咱们还做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