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被价值上满的西门帅,就像打了肾上腺素的公牛一样,虎腰一沉,双腿猛然发力后蹬,接着整个人骤然飞出。
其速度之快就犹如一枚超音速火箭,带着节节破空之声,直直冲向阴影前面那块凸起的大石头。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
半空中的西门帅,在催动【金光护体咒】同时调整身形,右侧肩背前探,使出一招【铁山靠】。
显然,他的目标并不在石头后的阴影,而是直奔这块石头而去。
他打算在金光咒护持下,用肉身将石头挤压进阴影里,一举将躲藏在后面的人撞成肉泥。
不得不说,这招一锅端的作法,体现了他丰富的作战经验。
这样总归比只身进去与里面的人厮杀,来得方便,也更加稳妥。
“不魁是豫中地区的头把交椅,实力果然非同一般。”
陈木官心下赞许的同时,先是朝老妪甩出两根棺材钉,分散她的精力。
随后闪身上前,将金凤铜翎棺立在身侧,封住其去路,为西门帅争取最佳时机。
下一刻。
轰!
就听一道震彻天地的巨大碰撞声传出,震得四面山体石块松动,簌簌滑落而下。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有金光咒护持下的西门帅却被震飞出数米,险些掉入山体中央的湖水之中。
然而那块被他撞击的石头,并没往前挪动分毫,而是整个碎裂开来,散落一地。
“卧槽!我啥时候这么牛逼了?”
看着被自己撞碎的巨石,西门帅双眼出神,表情有些恍惚。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块两米高的巨石,别说是人了,就算用上碎石机也不可能瞬间崩碎。
虽然心下震惊,但他很快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是岩石,而是山体经年滑落的砂石。
因四季往复,被雪水浸润混着泥土长时间浇筑,逐渐形成的天然沙石堆。
只不过现在是深秋初冬,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雪,这才让几人误认为它是一块巨型岩石。
然而,西门帅才刚想明白方才发生的事情,又一个不解疑惑涌上心头。
沙石堆软坍,硬度不高。
那自己为什么还会被反弹回来呢?
疑惑间,他抬眼往不远处的碎石方向瞥去,只是这一瞥,西门帅神情忽然一怔。
就见原先被石头挡住,此刻应该在石头碎裂后完全暴露的阴影,现在仍是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西门帅不禁皱起眉头,目光开始逡巡,四下寻找着可以遮蔽月光的掩体。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异样,因为那片阴影四周并没有大型遮光物体。
并且他还震惊的发现,那片空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了一样,一切光源都照不进去。
更奇怪的是,光线打在上面并没发生物理折射现象,这就说明光线是被完全吞噬掉了。
方才应该就是它把自己弹飞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只能弹开有生命的东西?”
心中带着疑惑,西门帅捡起手边的一块石头,抬手朝那片阴影扔了过去。
在他紧盯的视线下,石头转眼间便完全没入了阴影之中,而且好像也没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
再扔一块试试?
心里这么想着,但这次他是将一张驱邪符裹住石头,一起扔了过去。
很快,西门帅眼睁睁看着整块被驱邪符包裹的石头,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阴影里。
事情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然而就在西门帅想以身试法的时候,就听从阴影中传出两道嗖嗖声响。
定睛一看,他当即便知道,那是他方才扔进去的两块石头。
“咦?驱邪符呢?”
侧身轻松躲过后,他低头看去,突然发现上面的驱邪符不见了。
这时,西门帅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将自己弹开的并不是阴影。
而是里面有人或是邪祟对他动的手。
此刻,反应过来的西门帅并没有愤怒,反而暗自庆幸自己的明智。
如果不是提前催动金光咒护身,恐怕这会他人都凉了。
当然,对付邪祟就是这样,无论事先筹划的有多么周密,都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命丧黄泉。
这也是七局和四局所有人的共识,毕竟这行太高危了。
然而这个险些让西门帅丧命的小意外,自然就是那块假石头。
不过这时候的西门帅又开始拨弄起了心里的小算盘。
“驱邪符作用不大,里面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贸然进入风险太高,天师符是保命手段,不到万不得以肯定是不能用的...”
“虽说这头功重要,但与活着相比不值一提,只要留得青山在,还怕以后没机会拿功劳吗?”
算盘拨弄到这,西门帅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老陈从业经验比我丰富,这事儿他处理起来应该更合适。”
他的算盘珠子最终还是打到了陈木官头上。
这时,正与老妪周旋的陈木官,瞥见他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心里顿时无名火起,朝他大喊道:
“西门!你在搞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老陈!小心!”
这边陈木官话才刚一落下,西门帅就身形闪动,一跃挡在了他身前。
紧接着,二话不说就朝老妪打出一套八极拳中的闫王甩手,两臂翻飞残影连连。
同时手中黄符不断朝老妪身上招呼。
霎时间便和老妪打得难解难分,老妪上身衣物全部被漫天黄符灼烧殆尽。
两人斗得紧密,一旁的陈木官根本插不上手。
这时又见老妪赤裸上身,他直接侧目避过,他知道这是西门帅故意为之。
“老陈,不用担心我,你快去把楼陀罗的肉身毁掉,我来拖住老泥鳅,不用管我,只要能化解这场危机,我西门帅这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眼看老妪在自己如雨般的攻势下边打边躲,西门帅顿时信心倍增。
“老逼登!今日我要用你的血,祭奠那些被你害死的亡魂。”
西门帅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呀呀呀!给我拿命来!”
“西门,那你小心点,别把自己玩没了。”
见西门帅这副德行,陈木官懒得再和他争什么。
而现下当务之急的事情,是必须尽快毁掉楼陀罗尚未出世的肉身。
毕竟,曾经发生在阮氏祠堂的悲剧,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转身看向被诡异阴影笼罩的角落,他不敢托大,更不会像西门帅那样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知道,面对这种未知的危险,留手就是对自己宣判死刑。
“老婆,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对着铜棺软声说了句抱歉,陈木官一把扯掉衣袖,露出两臂巨蟒纹身,随后从棺盖上依次拔出四根铜钉。
两根握在手里,两根被他插在腰间备用。
而后陈木官双眼微眯,朝漆黑阴影注视片刻,突然手里的两根铜钉骤然飞出。
同时拔出腰间另两根铜钉在手,身形猛动,紧随飞出的两根铜钉,朝那片阴影空间冲了过去。
转眼间,他与先前甩出的两根铜钉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齐齐刺入阴影。
“呜嗷——!”
然而那层阴影仿佛是活物,能感知到痛苦似的,在被四只铜钉刺入时,竟然发出了凄厉痛苦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