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景天三人分开后,孟礼换上一身便装,在渝州城逛了一圈,然后打算寻个去处落脚。
不过,在那之前,他得设法弄些钱财。
之前积攒的金银乃至法宝等身外物,在他渡劫的时候都化作了飞灰。
来到此方世界,孟礼可谓孑然一身,此刻身上的衣服都是法术幻化的。
至于怎么搞钱……
他走在路上随手捡了几块石头,施法将之幻化成白银,然后来到了城内的赌场——大三元!
当下已是夜里,街道上的人极少,许多商铺店家都关了门,但赌场内依旧人声鼎沸。
赌场看门的人见孟礼是生面孔,本能地心生警惕,但见到他兜里白花花的银子以后,稍加询问就让他进去了。
进了赌场,孟礼依靠神念,轻松完成一波空手套白狼。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并未大杀四方和贪多,用一炷香时间起起伏伏赢了一百两便适时地离开。
一百两白银不是一个小数目,可对于大三元这样具有垄断性的赌场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加上孟礼没有明显出千,大三元的人并未因此对他额外注意。
反倒是有几个眼红的赌徒盯上了他,悄摸尾随。
对此,孟礼没有多费唇舌,只是在他们现身以后、威胁之前,随手把一锭白银揉成了圆球。
几个赌徒顿知遇到硬茬,急忙改口说认错了人,掉头就走。
孟礼懒得追究,转头找了客栈投宿。
白花花的银子开道,很快他便在客栈伙计的逢迎下住进了上等厢房。
关上房门,布下防护手段,孟礼盘腿坐在床上,将心神沉入内景。
内景之中,道丹不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形体模糊的道胎,头上有玉花、金花、九花聚顶,按照某种韵律各自摇曳不定,散发着玄之又玄的气息,周身有清浊交汇而成的混沌法光流转不息。
在青云志世界,孟礼将太极玄清道修炼到极致以后,前路断绝,只得自己推演功法。
最终,他以太极玄清道三清之境为基,结合道家“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说,耗时近千年,才推演出后续功法,顺利取得突破,渡过三九天劫,修得这三花聚顶的混沌道胎。
这道胎的玄妙,他还需细细体会。
……
清晨。
永安当。
景天手拿放大镜,仔细研究着昨晚获得的玉佩。
半晌无果,他朝对面戴着眼镜、一同观瞧的丁时彦问道:“丁伯,你说这玉……到底是什么年份的?”
丁时彦是永安当目前最年长的人,也是景天古董方面的老师。
不过,景天天资聪颖,又对古董极为感兴趣,从小泡在当铺里,在鉴别古玩方面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听到他的问题,丁时彦微微摇头:“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景天登时兴奋道:“我们卖个一万两怎么样?”
其实他原本想说一百两的,但想到明显是高人的孟礼都对玉佩感兴趣,立即把它的价值往上拔高。
丁时彦嘴角一抽:“你想钱想疯了?”
景天嘿嘿一笑。
这时,许茂山的声音传了过来:“唐门信使来了!”
景天和丁时彦愣了一下,随即不敢怠慢,稍作收拾,出去见人。
渝州城里,唐门为尊,永安当也归唐门管。
上头来人,他们自是不敢怠慢。
很快,两人来到前厅,见到了唐门信使。
听到通报的何必平也过来了,拿着一块白布给那信使掸灰去尘,大献殷勤:“大人辛苦了!”
景天同样化身狗腿,上前就是一套丝滑的献媚小连招:拱手,作揖,赔笑,说吉祥话。
“大人恭喜发财!”
信使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景天?”
景天笑着回道:“没错,小的正是,不知大人找小的有何贵干啊?”
信使道:“永安当的掌柜六叔,昨晚向我们当家的请辞,已即时返乡。”
这消息一出,景天、何必平几人大为惊讶。
“六叔不辞而别?”
“怎么走得这么急啊?”
信使回道:“六叔九代单传的儿子终于生了个男孩,他急着回家抱孙子。”
何必平立即问道:“那六叔可有留言吩咐?他说这个月给我加工钱的。”
景天则疑惑道:“那你们堂主找我有什么事?”
信使正色道:“堂主决定提拔你为永安当的掌柜。”
说着,他把手里放了委任状的信封递给景天。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景天当场一呆,反应过来以后忙接过信封,好言好语地把信使送走,而后强忍激动,带着许茂山一起去后堂祭拜亡故的父母,把自己升职的好消息告诉他们的在天之灵。
祭拜结束,他又按规矩和许茂山按规矩分配了祭品的享用权。
烧鸡许茂山吃鸡头和鸡屁股,剩下的归他。
肉包子,他吃肉,许茂山吃皮。
许茂山有些郁闷,却也没多在意。
毕竟有的吃总比没吃好。
事情敲定,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鞭炮声和锣鼓声。
景天人逢喜事精神爽,忙拉着许茂山去看外面热闹。
然而,刚看完热闹,他身上的半枚玉佩就和逛街的唐雪见随身携带的半枚玉佩产生感应,相互吸引。
在玉佩的作用下,两人当街发生了肢体纠缠,甚至最终一起坐到了轿子里。
因为是背靠背,景天不知唐雪见的身份,在对方骄纵毒舌的攻击下,悍然反击。
最终,轿子落地,唐雪见昏迷。
景天瞧见她的样子,心中大惊,暗道糟糕,赶紧趁乱离开。
走到一半,他猛然想起昨晚孟礼的话。
今天当掌柜,得罪了唐家大小姐,当不了多久,愿望打折……
真被说中了!
不行!
自己好不容易才当上永安当的掌柜,绝不能屁股没坐热就被打回原形。
玉佩!
把玉佩给那个孟大侠,说不定有补救的机会。
对,没错!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搭上了景天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