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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我宫斗冠军,矜贵世子俯首称臣 > 第482章 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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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谢珏望着桌上那叠字帖,小心翼翼将自己这半个月来练得最工整的一页挑出来。

重新压平,还特意换了张干净的纸包好。

他踮起脚偷偷往门口望了一眼,然后又兴奋地坐回去。

嘿嘿,等会他要把自己练得最好的字帖拿给父亲看,他一定会夸他的~

屋内,谢景端着茶盏坐着,却是喝得心不在焉。

“母亲,父亲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谢景出声问道。

秦九微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回京后,他要先去宫里一趟,向圣上复命。等宫里的事办妥了,才会回家。”

“历来武将回京都是如此。”

但是秦九微话音刚落,院门口却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夫人。”

秦九微一震,猛然回头。

门外阳光正盛,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立。

谢砚礼披着黑底绣银线暗纹的战袍,胸前银甲未卸,即便风尘仆仆,却不掩他的英气凌然。

眉如削剑,眸光沉静,深邃的凤眼里藏着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一步步朝她走来。

秦九微怔怔地望着他,呼吸像是突然忘了。

半年来,夜夜入梦的身影,就这样鲜活地出现在她眼前。

是不是梦?

直到他走到眼前,站在她咫尺之地,低声又唤了她一句,“夫人。”

她眼眶倏然泛红。

这才敢相信,他真的回来了。

谢砚礼伸出手,轻轻牵住了秦九微的手。

那是一只带着薄茧、还残存着旧伤的手,掌心微热,带着实实在在的力道。

秦九微只觉鼻尖发酸,眼泪竟毫无预兆地再次涌了出来。

“怎么哭了?”谢砚礼低声说,眼神温柔得仿佛能融掉千山万水。

他抬手,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她刚想开口,却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少年急切的声音:“母亲!”

秦九微下意识地转头,便见到一身戎装的谢惊春。

他已明显褪去了年少稚气,少年将军的英姿愈发鲜明。

长发用墨带束起,身量比半年前更高了一截,颧骨收敛,轮廓分明。

他快步走上前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母亲,我回来了。”

风吹过庭前的玉兰树,花瓣翻飞。

谢惊春看着屋中熟悉的身影,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大哥!”

谢珏直接扑了上来,整个人像只小鹿似的撞进谢惊春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腿,兴奋得眼睛发亮。

谢惊春低头,忍着眼中的湿意,揉了揉他的脑袋。

“怎么才几个月,你就长高了。”

这时,谢景也从桌边站了起来。

谢惊春主动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欣慰:“你也长高了。”

“大哥你怎么只说这一句话?”谢珏忽然出声道。

说完他嘿嘿笑了,“大哥你也长高了。”

谢惊春弯了弯眼角,眼神更柔了些。

秦九微在一旁破涕为笑。

家,还是这样热热闹闹的好。

紧接着,秦九微心中忽地一惊,反应过来似的抬头问道。

“你不是说要先进宫复命吗?怎么就直接回来了?”

谢砚礼看着她,眼中盛着化不开的柔意。

“因为我想你了,想立刻见你。”

秦九微怔住,脸上浮起淡淡的红霞。

刚想说什么,门外传来了梓竹的声音,“世子,该走了。”

谢砚礼没有理会他,目光依旧留在秦九微脸上。

他走近一步,牵起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一句什么。

然后忽然低头,亲了她一下。

“啊——”

谢珏瞪大眼睛,惊得差点跳起来。

谢景一口茶差点没咽下去。

谢惊春也愣了一瞬,然后咳了声,干脆往门外走去,“父亲,我在门口等你。”

而秦九微整个人像被点着似的,脸颊烧得厉害,连耳根都红透了,嗔了谢砚礼一眼。

谢砚礼低低笑了声,随后转身离开了。

暮春初夏,槐花初放。

沈行简未等队伍停稳,便飞身下马,顾不得接风之礼,径直朝沈府而去。

“将军回来了!”

沈府上下立刻沸腾了。

可他无心寒暄,只大步直奔内院。

院门推开的那一瞬,江韵竹正倚窗坐着,素衣宽袍,肚腹隆起,神情怔然地望着窗外。

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起身。

刚走出两步,眼前身影一晃,整个人已被紧紧揽进一双滚烫有力的怀抱里。

“韵竹!”沈行简的声音带着颤,“我回来了!”

他真切地抱着她,像是怕这一切只是梦境。

江韵竹眼圈一红。

“你有身子了?”他低头,声音抖得厉害。

江韵竹眼泪一下就滚下来,点头:“嗯,已经七个月了。”

沈行简喉头一哽,将她抱得更紧,低声一遍遍呢喃,“太好了……太好了……”

他从战火中活着回来,从尸山血海中杀回,只为了这一刻。

见到她,和她,还有孩子守在一起。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郑重道:“我发誓,再不会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

江韵竹红着眼眶笑了,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从今往后,他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

宫门高高耸立,四人下马,身披铠甲的禁军早已候在宫门之外,恭敬行礼后,将他们引入宫中。

谢砚礼和谢惊春走在最前面,沈行简紧随其后,孟择走在最后面。

他仍带着人皮面具,是一张毫无特色的中年男子的脸。

眉目不甚分明,一眼望去,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幕僚。

现在,他仍没有公开他的身份。

大梁宰相孟择,从此人间蒸发。

跨入宫门那一刻,他脚步顿了顿。

眼前这座巍峨宫墙,忽地在阳光下变得模糊。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檐下风铃微晃,少年着玄袍,腰束玉佩,正襟危坐于堂中。

不过七八岁,却背脊挺直,眉眼带着冷静克制。

他在听先生讲礼,他比身边所有皇子都更早学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