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娘们儿身上顿时往外冒起了一层肉眼可见的黑气,知道是的不干净的玩意儿,不知道还以为是谁们家柴火垛给整冒烟了。
周遭人好像看不见那团黑气似的,就只看见我库茨一下搁人家脑门儿上拍了张符纸,全都惊讶的看着我。
那道黑气就跟无数条小黑手似的从那女人后脑勺冒了出来,整的就跟美杜莎成精一样,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朝着我的脑瓜子抓了过来。
符纸竟然都对这玩意儿不管用,看来老娘们儿身上这东西有点道行。
我赶紧猛地往后一撤,举起书包就要挡住那几缕黑气的攻击。
那几只小黑手在触碰到我书包的瞬间,有道细微的金光闪过,它们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欻地缩了回去。
所有的黑气顿时烟消云散,刚才面容凶悍的老娘们儿也猛地打了个激灵,眼珠子里的那抹幽蓝色顿时消失,瞳孔恢复了正常。
她眯眼盯着我没吭声,估计是被我给震住了。
等到下一站的时候,那女人拎着东西飞快地下了车,没有在做任何过多的停留。
我也不由得跟着松了一口气。
真是出了门处处是危险,还不如呆在自己的狗窝。
高铁到站之后我立刻下车,越寻思刚才车上的事儿越是有点儿后怕,寻思搁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可不能在这么冲动了。
这也就是那老娘们儿身上的东西没那么凶,但凡碰上个凶的,我可能早就嘎嘣一下躺地上了。
他们说广东话我也不太听得懂,属于两眼一摸瞎的程度。
出了高铁站,看着这陌生又繁华的地界,说实话我有点儿头晕目眩,脑瓜子都跟着嗡嗡的。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该往哪儿走,又要打什么车,坐几号地铁。
于是只能对着一位面色和蔼的老太太的问,“奶奶,请问最近的哪吒庙是哪儿啊?”
老太太对着我叽里哇啦一通说,我盯着她不断张合的嘴巴认真听她说话。
不到两秒我就瞬间感觉自己这动作都多余,我压根一句都听不懂。
于是我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不好意思啊奶奶,我是外地来的,有点听不懂咱们的方言,你能说慢点不?”
“哪吒宫喺黄岐白沙边,元仔好灵嘅!你去嘅时候,最好带啲贡品,唔好两手空空嘅!”
这回我听明白了,就记住了老太太说的‘黄岐白沙边’,‘白沙边’是哪儿我也不知道,因为没有手机能看地图。
老太太又说,“这里系深圳,你最好先去广州,哪吒宫在广州嘅!你坐地铁很快就能到!”
我跟老太太道了谢,又只好去坐地铁到广州,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有些晕乎乎的,手指指尖也有点发凉。
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离哪吒宫越近,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好不容易找到哪吒宫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庙里早就已经关门了,于是我只好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拜访哪吒。
他想找我的时候随便找,咱找他的时候不但要跋山涉水,还不知道能不能求到他跟前。
这房间是旅馆的最后一间房,刚进来的时候其实我就感觉磁场不对,甚至还在床头贴了张驱邪符。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把桃木剑跟天师印全都拿出来,摆在枕头边上了。
我也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情,随便吃了点泡面,就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我是越睡越冷,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也一点儿都睡不踏实,恍恍惚惚中感觉醒了好几次,床边都站着个黑影儿。
那黑影儿也不知道想干啥玩意儿,一动不动的。
我寻思那道黑影儿是不是想趁着我睁眼的时候,吓我一大跳呢!
那他可得失望了,我是不会睁眼的,他也吓不着我!
如果它敢吓唬我,我就直接用天师印把它按死算了。
“小满。”
寂静的夜里,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我本能的被吓得一激灵,心口砰砰砰的直跳,感觉半边身子都凉了。
其实有好几秒,我真感觉自己有点儿杯弓蛇影,就差被送精神病院了。
有几分本事的时候,我那真是属螃蟹的横着走,什么孤魂野鬼全都不放在眼里。
现在没落了,我也是真有一点儿害怕。
这下我想睡也睡不着了,是彻底的精神了。
躺在床上平复了好一会儿心跳之后,我猛地睁开眼睛,一跳而起拍开床头灯,右手拿着桃木剑对着空气好一顿舞舞扎扎!
“出门在外,也不打听打听你姑奶奶我是谁!再敢搁这儿跟我装神弄鬼的,你看我削不削你就完事儿了!”
我拿着桃木剑嘿嘿哈嘿的好一通大耍,最后给自己累够呛,屋里头都鸟悄的,没有半分动静。
最后也确实是给我耍累了,一屁股坐在床头上也不敢睡了,直接一坐到天亮。
等到差不多六点钟的时候,我立刻收拾东西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门。
我去了旅馆旁边的早餐店,寻思随便应付点儿垫垫肚子,但是瞅见墙上菜单子的时候,我是啥都想尝尝。
什么烧麦肠粉猪心粥,芋头萝卜蒸鸭子。
咱全都没吃过啊,我指定不能白来,干正事儿是干正事儿,吃东西是吃东西。
于是我啥都点了一份尝尝,该说不说的,是真好吃嗷。
我吃的嗷嗷叫,好悬没把真身给换出来。
心里面甚至有点庆幸,还好那尼玛的老僵尸王踩得是我左手,这要是踩坏了我的右手,不得要了我老命了!
那真是吃点喝点儿都不利索。
吃过饭之后我心满意足的结了帐,又搁旁边买了点儿水果,跟人家打听最近的卖供品的店在哪儿,我去给哪吒三太子买点儿供品,烧些金元宝啥的。
然后我拎着东西美不滋儿的去了哪吒宫,就好像要马上恢复左手了似的,心里那个滋儿。
结果没等我滋儿完呢,到那儿一看这架势,该说不说的,我就彻底有些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