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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补满,昨天没看的可刷新看)

“行了,你们也回去练舞吧。”

人都走了,许思让张小玲她们散了。

江宝珠说:“许思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许思好笑,有事的不是闫俏俏那家子吗。

大家晓得分寸没再多说,一起回了蝶梦。

……

车子开在路上。

姐弟俩一个多月没见。

闫俏俏抹着眼泪,闫格看得头疼。

“二姐,你别哭了。”

“没良心的,你都不担心妈吗?”

闫格说:“因为她做错了,二姐你真的还要骗自己吗?”

也许是跟着闫峥久了,他眼神也多了三分锐利,“你说大嫂有必要趟这趟浑水吗?赵文章要是得逞了爸就会发现这件事,到时候局面会比现在更好?”

“可大嫂还是叫易哥通知了爸回来,你觉得她是为了谁?为了她自己?为了我?为了看笑话?你说是为了谁?”

“我不……”闫俏俏想说‘不知道’,可此时脑子却不会转了……

许思难道真的是为了她?

“她……”

闫格说:“大嫂是为了你,你常常对她恶语相向,但其实这些大嫂都没放在心上,她也许只当你是脾气差不懂事, 但大嫂是明事理的人,还有大哥,他是军人,正直有底线,她们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我们小人之心,二姐,你还要这样吗?”

闫俏俏听着弟弟这番话,忍不住打量起他。

黑了、瘦了但看起来却更男人了,居然可以挡在她的面前。

闫俏俏想想自己,连弟弟都改变这么大,这个家里好像只有她还一事无成,稀里糊涂。

“我……闫格,”闫俏俏呜呜哭出来,紧绷的弦像是一瞬间断开了,“呜呜,可是……妈怎么会,她怎么会这么对我呢……闫格……”

“我是妈唯一的女儿啊……”

“我是她小囡啊……”

闫俏俏眼泪扑簌簌落下,闫格抬手把姐姐揽过来,“哭吧,哭过就好了……

妈是陷在了嫉妒心里,又被大嫂怂恿。”

他沉稳说:“二姐,以后我们要靠自己了,爸为你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他心里怎么会没有我们呢,只是妈看不到。”

闫俏俏哭得厉害,到家前便哭晕了过去。

闫格把她送回屋让保姆盯着照顾,自己才回了学校。

走出闫家,天上飘起了雪花。

白蒙蒙一片,洋洋洒洒落下来。

他们这个家变天了,闫格也不知如何面对母亲。

也许……爸把她送到别的地方,就是不想几人在这个时候去见她。

……

转眼就到年关,沪市的雪连着下了三天。

落在屋顶树梢,积了一层。

下雪挡不住买年货的热情,街道上的雪被踩得脏污,人们脸上却是高兴,提着布包挎着篮子。

供销社,百货商店全挤满了人。

华新和恒远自然也是。

两边都提前做了准备,货架上满满当当,客人络绎不绝。

尤其华新,徐桂芳几人就差把缝纫机踩冒烟了。

过年新衣服做得来不及,卖的最好的是小孩的,喜庆的红色毛绒小袄子,上架就被一扫而空。

……

许思这天没去华新,主要是为啥。

因为婆婆跟陈书记吵架了,她想看热闹,除了她叶真也在。

两人抓了芽芽当掩护,趴在小摇床上假装哄小孩的。

陈书记在沙发上翻着报纸,面无表情,不讲话。

“咔嚓,咔嚓……”

屋里只有姚荟嗑瓜子的声音。

嗑了会儿,姚荟眼睛往陈德清身上瞄,嘴里倒是跟许思讲话,“小思啊,今年这瓜子蛮香哩,火候炒得好。”

许思和叶真交换了个眼神,意思是开始了。

她嘴里应着,“是蛮香的,也饱满,吴婶她们在炒货店买的,排队排老长呢。”

“哟,那也是难买,香的香的,”姚荟把小碟瓜子往陈德清那边推推,装得不在意说:“你试试。”

陈德清瞥一眼,不响,继续看报纸。

“啧,”姚荟那暴脾气,想想又忍下来,“不吃算了,是你没口福。”

“嗯,送去给闫振华吃呗,不是病了,多吃点能好,”陈德清翻一页报纸。

姚荟被堵住了话头,不晓得自个儿为啥要心虚,“哼,我自己吃!”

‘咔嚓咔嚓’嗑得更起劲了,差点把嘴巴咬个洞。

“啧,不吃了,阴阳怪气搞得人没胃口,我上楼歪着去省了碍你眼睛。”

说着就走了,小皮鞋踩得楼梯嘎嘎响。

许思瞅瞅看不见人影了,跟陈德清说:“陈叔,您还真生气了?”

陈德清‘唔’一声,“我不气,我可没生气。”

“没有就是有,”叶真也拆台,“您跟姚姨置气干啥哩,等姚姨不搭理你了又是你着急。”

“谁说的。”陈德清蛮理性一人,只有对姚荟的事上像个老小孩。

叶真讲:“我说的呗,咱都在姚姨这住了几个月了,小心你被赶出去。”

“你是谁闺女?”陈德清不乐意了。

“哎呀,你的你的,反正姚姨真要赶人也只会赶你……我可不担心。”

叶真越说越小声,在陈德清要发脾气之际赶紧抱起芽芽。

“哦哦,芽芽,姨姨抱抱,乖宝宝你最乖了……”

芽芽哼哼唧唧,陈德清话也咽了回去。

许思好笑,“陈叔这做派蛮像闫峥,他也管我。

不过您晓得婆婆呀,吃软不吃硬。

我公公是真病了,屋里头又没人才打电话来,虽然他有点坏心思,但我觉着婆婆就是去看热闹的,不是去照顾人……”

陈德清还是绷着脸,但显然已经松动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许思忍着笑说:“您咋不晓得抓住机会呢,婆婆正心虚您不该趁着这机会好好提要求呀。”

“我提啥要求哩,提了好几个没一个松口的,比小辰光还倔,”陈德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没一点嫌弃,反倒盘算起来。

“婆婆讲不定早就要答应你,大过年的台阶这不就来了。”

许思心想,陈叔啊,我帮你只能帮到这了。

没一会儿,陈德清面上带了笑起身上楼,“我上去会儿,芽芽真乖哟。”

“嗷~”

等人一走,许思和叶真齐齐笑出声。

叶真把芽芽抱紧,生怕笑得没力把她丢了,“哈哈,我头一次见陈叔这么犯难。”

许思讲,“关心则乱吧。”

“你不晓得在京城,陈叔多严肃一人,”叶真坐直了身子,感慨道:“那大会上往台上一坐,全部人都听他讲话,说一不二,有时候几方吵起来,吵得面红耳赤一步不让,哪里像这样……”

“陈叔这些年也蛮辛苦的,姚姨的事连我都有听说,他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当年没留住姚姨,让她去港市受苦了……”

许思说:“我明白,所以咱不就在帮忙吗。”

“那是,大过年的也该差不多了,不然没名没分在姚姨这过年多害臊呀~”

两人失笑,许思把芽芽接过来。

“还是我们芽芽好,吃了睡睡了吃,一点不用操心是不。”

“呜哦~唔唔~”

……

陈德清去敲了姚荟房门。

里头没响。

他有得是耐心,又敲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