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感谢的话说的太多了,这次就不说了,宣布一条消息吧,后天开始我的新电影将在米高梅总部进行演员试镜,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在明天向米高梅提交试镜申请表。”
苏雨这一开口直接让现场想要接近苏雨的来宾们眼睛都亮了。
天星集团与米高梅之前的项目,一般都是内部试镜,哪怕扩大范围也是在投资的几大公司之中选择。
一些没有公司的人等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试镜已经结束了。
这次好了,苏雨当众公布了具体的时间,他们终于有机会去碰碰运气了。
这一次苏雨的感言虽然没有任何的感谢,但是获得的掌声却是今晚最为热烈与持久的。
这让颁奖台上的主持人克里斯心中一阵的腹诽,这尼玛也太现实了吧?
不过他自己也挺开心的,因为他明天也打算去送一个试镜申请。
“苏雨先生,在这次奥斯卡颁奖礼的最后,您要不要给大家送一波福利?唱首歌或者来首钢琴曲什么的?”
克里斯在苏雨即将下台的时候,笑着开口询问了。
这是主办方要求的,而且之前也与苏雨商量过这件事。
此时克里斯询问也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毕竟如果不提前商量好,苏雨要是不给面子直接走人,那不岂不是贼鸡儿尴尬?
“来首二胡曲吧!”苏雨笑了笑,他虽然答应了奥斯卡最后表演一个节目,但是具体是什么他并没有说。
所以当苏雨说出二胡曲的时候,全场哗然。
二胡是什么,他们早就知道了。
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苏雨会在现在的场合来一首二胡曲!
上次苏雨的金色大厅音乐会中的那首二胡曲《二泉映月》,可是将很多懂音乐的人都给听抑郁了的。
难道苏雨要在今天这大喜的日子里,以一首悲伤的曲子收尾吗?
这也太不应景了吧!
不过就在苏雨话音刚落的时候,秦刚已经拿着早就准备好的二胡登台送到苏雨手中了。
而工作人员也送来了一把椅子,然而苏雨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一条腿踩着椅子,做出了一个非常霸气的姿势!
如果是地球的观众们,此时或许已经猜到苏雨要拉奏的到底是什么曲子了。
没错,这一次苏雨要表演的就是《赛马》!
苏雨用松香在蟒皮上轻轻一蹭,两根弦便醒了。
众人先是听到一声极轻的颤音,像秋风掠过草原卷起的第一缕草屑,带着马头琴特有的苍茫尾韵,在空气中漾开三圈涟漪。
紧接着,短促的跳弓如马蹄叩击冻土,嗒、嗒、嗒,从远及近,带着冻土下冰层碎裂的细微脆响,将听众拽进那片被夕阳镀成金红色的草原。
这是《赛马》的开篇,苏雨用二胡最朴素的五声音阶,铺开了一幅正在酝酿风暴的画卷!
众人仿佛看到了远处的蒙古包升起炊烟,烟柱在暮色里被风揉成棉絮状。
看到穿藏青色蒙古袍的骑手正勒紧马缰,腰间的银腰带反射着最后一道日光,鬃毛飞扬的骏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铁掌碾过的草茎渗出碧绿汁液,空气中浮动着马汗与青草混合的气息,还夹杂着烤全羊的焦香从毡房飘来。
就在此时,苏雨的乐曲骤然提速时,仿佛发令枪突然炸响,震得远处的经幡猛地一颤。
外弦的明亮音色化作率先冲出的白马,额间一点朱砂如燃着的火星;内弦的浑厚则是紧随其后的黑马,油亮的皮毛像浸透了墨汁。
两根弦在指板上交替跳跃,弓尖与弓根的快速切换制造出马蹄翻涌的层次感,像两匹不甘示弱的烈马在赛道上并驾齐驱。
揉弦时的细微震颤,是马腹起伏的喘息,带着胸腔共鸣的厚重;快速换把时的滑音,是马蹄踏过积水的飞溅,水珠在夕阳里折射出七彩光斑。
苏雨的弓子在弦上翻卷如浪,时而用抖弓模拟马群疾驰时的呼啸,卷起沿途蒲公英的白色绒球;时而以切分音制造马蹄交错的混乱感,惊飞了草窠里一群扑棱棱的百灵鸟。
听众仿佛能看见骑手们俯身贴在马背上,藏袍下摆被风掀起如展开的翅膀,腰间的银饰撞击出细碎的声响,五颜六色的鞍鞯在视野里织成流动的彩虹。
当旋律突然转入低音区,又猛地跃起一个八度,恰似黑马突然加速超越,马蹄掀起的尘土迷了白马的眼,白马不甘落后地扬起前蹄,铁掌划破空气的锐响,竟让草原上的风都被这股较劲的力量撕开一道口子。
高潮部分来得猝不及防,像乌云里突然劈下的闪电。
二胡竟模仿起了马头琴的双音技巧,两根弦同时发出截然不同的旋律!
高音区的颤音是马群仰天长嘶,带着穿透云层的穿透力,惊得远处的雁阵改变了队形。
低音区的闷音则是千蹄并发的轰鸣,像沉闷的雷声滚过草原,震得听众耳膜微微发麻。
最惊人的是那段拨弦,苏雨左手突然松开弓子,指尖在琴弦上飞快勾抹,清脆的声响如同马镫碰撞、马铃叮当,甚至能听出骑手们彼此呼喊的蒙古语腔调,带着喉间滚动的豪情!
这一刻现场的来宾们全都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二胡还能演奏出如此激昂热血的旋律!
各国的网友们更是早已经被震撼的脑瓜子嗡嗡的。
华夏这边的网友就非常直接的“卧槽”了,而海外网友这边弹幕也喧嚣异常。
“我的天!这个只有两根弦的乐器真的能发出万马奔腾的声音吗?感觉我就站在草原上看比赛一样!”
“这段音乐又跳跃又激昂,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人一把弓怎么能创造出这么热闹又刺激的场景?我的心都跟着一起狂跳!”
“这是魔法吗?前一秒还温柔得像风吹过草地,下一秒就变成了马蹄踏过的雷暴。我得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叫“二胡”的乐器!”
“从来没听过这么生动的音乐。我仿佛能看到骑手们俯身向前,马鬃飞扬,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的尘土。只用两根弦就能讲出这么棒的故事,太绝了!”
“......”
此时的二胡早已不是一件乐器,而是整个草原的缩影!
当最高音在空气中炸裂又骤然收束时,仿佛所有马匹同时冲过终点线,鬃毛与汗水在阳光下凝成一道短暂的彩虹,连盘旋的雄鹰都被这股气势震得在空中停顿了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