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夸你自己?有没有最终的结论。”祁承瑾面带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感叹,元羽这个人,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一碰到这方面的事情,就容易飘飘然。
然而,元羽却并没有在意祁承瑾的态度,他继续自信满满地说道:“有,结论就是,这个东寒现在我们见到的样子绝对不是他本来的样子。”
祁承瑾听了元羽的话,若有所思地抬起手,放在腰前,手指还不停地摩挲着。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问道:“你说他会不会是季之礼?”
“季之礼?”元羽显然被祁承瑾的问题吓了一跳,他瞳孔都不自觉放大,满脸惊讶地看着祁承瑾。今天他来这里,只是知道他家王爷想让他看看这个东寒到底是什么来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家王爷竟然会怀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东寒,是季之礼!
祁承瑾见元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又多嘴问了一句:“有没有这种可能?”
“啊,啊,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元羽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代价未免也太高了!要想制作出如此完美的人皮,而且还要与本人如此贴合,恐怕只有用活人来做实验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元羽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流露出一丝抵触和不安。他接着说道:“之前我给王爷易容所用的药粉,也只能在几个时辰内保持不被人察觉,而这东寒脸上的人皮,从今天白天一直到晚上的喜宴,竟然没有丝毫破绽!如果不是他今天不小心用手蹭开了一丝,我恐怕也不敢如此肯定。”
祁承瑾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元羽的看法。他的目光落在东寒身上,若有所思地说:“他的身高、声音,还有武功,都与季之礼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元羽思考片刻后回答道:“身高这一点倒是不难解释,如果这个东寒的身高比季之礼矮上几分,要做到这点,确实有些难,但他偏偏是高了一些,只需要在脚下垫一垫,就可以改变。”
“至于声音,有一种药倒是能够改变音色,而且也不算太难弄到。不过,这武功嘛……”
元羽摇了摇头,似乎对此感到十分费解,“以季之礼的底子来说,如果他在没有落下病根之前,或许还有可能练成。但偏偏他的身体状况如此之差,简直就是弱不禁风,根本就不可能练武!”
祁承瑾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元羽身上,问道:“会不会有一些你不知道的方法?”
元羽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这倒是有可能,王爷。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存在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门异术或者独特的修炼法门。不过,要找到这样的方法恐怕需要一些时间。”
祁承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元羽的看法,“好,我给你一些时间”
“遵命,王爷!”元羽连忙应道,“属下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负王爷的期望。”其实就算没有祁承瑾的命令,他也会去想方设法的去找。
祁承瑾摆了摆手,示意元羽退下,“好了,你先下去吧。还有,关于东寒的事情,绝对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与此同时,在大理寺的大牢里,祁柏松已经被移送到了这里。
与刑狱司的牢房相比,大理寺的牢房显然要舒适得多。这里的牢房宽敞明亮,床铺整洁,甚至还有桌椅等简单的家具,看上去跟都城外面的普通客栈差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好上几倍。毕竟,这里是专门为皇室成员准备的牢房,条件自然不会太差。
路衍禾已经在这里枯坐了一整天,他的屁股仿佛与座位黏在了一起,动弹不得。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祁柏松身上,等待着对方先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祁柏松却显得悠然自得,他躺在床上上,双腿随意地交叠着,对于路衍禾的注视,他完全视若无睹,仿佛对方根本不存在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路衍禾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
他终于忍不住了,屁股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皱起眉头对祁柏松说道:“祁柏松,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毕竟他年纪已经不小了,这样长时间地坐着,腰板实在有些吃不消。
祁柏松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悠然地看向路衍禾,慢条斯理地说道:“路大人,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您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呢?路大人若是有确凿的证据,大可直接给我定罪,也省得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完,他突然仰起头,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让路衍禾的脸色愈发难看。
笑罢,祁柏松的目光重新落回到路衍禾身上,似笑非笑地说:“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不是想让我一个人把所有的罪责都承担下来,好让背后的那个人能够全身而退,洗得干干净净?”
“祁柏松!你如今已是死到临头,还妄想攀扯他人来为你脱罪?”路衍禾怒不可遏地瞪着眼前那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祁柏松,生怕他会在下一秒突然吐出确切的名字。
用力的一拍桌子,蹭的一下的起来了,他拍的很用力,手都要麻了。
就在这时,只见祁柏松突然,慢慢抬起头,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路衍禾,嘴角还泛起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呦呵,路大人,您这手拍得可真够响的啊!不知道您的手有没有被拍疼?”祁柏松阴阳怪气地说道,言语中充满了对路衍禾的嘲讽和挑衅。
路衍禾见状,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但他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冷冷地回应道:“祁柏松,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今日你犯下如此大罪,就算你再怎么狡辩,也难逃一死!”
然而,祁柏松似乎并没有把路衍禾的话放在心上,他依旧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路大人,您这么激动干嘛呢?我不过是好心提醒您一句,您要是真觉得我有罪,不妨去墩王府走一趟,听听我父王是怎么说的。说不定,到时候您就会发现,真正有罪的人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