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没有回答。
很快,他们走到了黑车旁,白伊莎还想要多说一些什么话,直接被江帆塞进车里,他就站在车门前,深深的看了她好几眼,随后关上车门。
白伊莎看着车外的他毫不留情的转头就走,她突然就慌了。
“江帆你等等,我还没说......”
车内一阵熏香传来,白伊莎意识有些模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纪佳许阴翳的眸子扫了一眼车内的白伊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圈圈白烟。
“跟她刚刚说什么了。”
他递给他一根烟。
江帆没有接,偏头复杂的看向一旁的大树,这天气夹杂着一阵阵的微风,把树叶吹的唰唰作响。
“没什么,交易的人什么时候到。”
“快了,五分钟后到。”
江帆回神,瞥了一眼昏过去了的白伊莎,定住良久。
纪佳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抽了一口,唇瓣抿成一条线:“喜欢仇人的女儿?”
“她......也是你妹妹,要不,算了。”
“呸!”纪佳许恶狠狠的将手中的烟掷在地上,脚尖狠狠的碾压几下,仿若这烟头正是白伊莎一般:“老子姓纪!”
似乎不解恨,随即他双手揪起江帆的衣襟,凶神恶煞的瞪着他,猩红的眸子环绕了一圈。
破口大骂道:“什么叫算了?!你他妈对得起你死去的家人?!你不如也跟着去死?!她一个畜生的种,有什么值得可怜!你真伟大啊江帆!”
江帆似乎也被激起了压抑许久的情绪,回怼道:“那能怎么样?!你撞白桦霖撞不死,还让他跑了,白嫣然跑到国外潇洒,你也没办法抓她,就连她儿子,都被保护起来,我能绑她已经很好了!可她什么都不知道,绑去卖了你得到什么??”
“呵,她什么都不知道?单凭她是白家的种,她就该死!我已经答应你放了她一条生路,卖了她,你还想怎么样?我都不想说你,潜伏那么久,绑个人都磨磨蹭蹭,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她七八个男人?!”
江帆似乎是被戳中了什么痛点,一拳砸向了纪佳许。
“老子操你妈!”
话音刚落,纪佳许猛地冲上前,一记直拳直取江帆面门。
两人纠缠在一起,从这儿打到那儿,撞倒了路边的垃圾桶,金属盖子哐当作响。
他们没有章法,只有原始的愤怒和力量,拳头、膝盖、肘部都成了武器。
打了许久,两人都喘着粗气,用充满恨意的眼神互相瞪视。
那交易的人早就来了,他看了一会儿,见他们都停下手来,慢悠悠的上前:“两位老板,打够没有,打够就来做交易啊。”
两人鼻青脸肿的几乎同步看向黑车司机。
那交易的人是个壮实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的油光发亮,耳朵夹着一根烟,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见他们看过来,还拍了拍圆润的肚皮,眼神精明的像算盘珠子一样。
纪佳许从地上站起身来,瞥了一眼狼狈坐在地上的江帆,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带着他去看。
当中年男人看到白伊莎侧脸时,眼底划过一抹惊艳,抽吸一口气:“这小娃娃长得,啧啧啧,真带劲,要不是爷爷我喜欢男人,没准就吃了她。”
“三千万,卖不卖。”
“成!她值这个价,正好那家傻儿子缺个老婆。”
中年男人手动搓了搓肥厚的手掌,拿出手机就开始操作转账,两人在那搞交易,江帆偏过头,一手揪着地上的野草,扯了扯,最后松开手,闭上了眼。
公道......我努力了六年,资本家们只手遮天。
哪里还有什么公道。
就你一个傻白甜,能做什么公道。
我只想白氏夫妇死,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全部都死,你能做到吗?你做不到。
白伊莎,你要是能活下来,那就是你的命。
你不欠我的了。
交易结束,交易的人打开了车,散掉车里的迷药,没过多久后,就上了车,开着车离开那个地方。
在中年男人离开后的十分钟,出现了两个青年。
白桦霖站在街角,他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连帽卫衣,帽檐下露出几缕不经意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下身是一条破洞牛仔裤,不是那种刻意做旧的破洞,而是真正穿出来的痕迹,膝盖处的破口边缘已经微微起毛,脚上踩着一双限量版的高帮帆布鞋,鞋带松散地系着。
手腕上戴着几串不同材质的手链,有皮绳的,有金属的,还有一颗小的木质佛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
“查到了,撞你的那个人叫纪佳许,十分钟前他在这里好像做什么交易,还要跟吗?再跟就要被发现了,你现在的伤还没好,不适合跟人硬刚,得先找到你妹妹吧,你妹妹的信息有点少,得费点时间。”
另一个青年抬手看着看似价值不凡的手表,平静道。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高领毛衣,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外面罩着一件藏蓝色的羊毛大衣,线条简洁,裤子是一条深色的修身西裤,裤线笔直。
脸上戴着一副设计简洁的钛合金眼镜,镜框轻盈,几乎不引人注意。
白桦霖点了点头。
他刚刚莫名的有一种心悸,总感觉有什么预感。
这里很偏僻,没有人,时间也早,所以两人一同离开,只是离开之前,白桦霖望着一个方向,蹙眉良久。
......
鹤知洲、程妄寻、陆景言三人醒了。
他们是被冷水泼醒的。
当然,这事是宋玉米干的。
昨晚他们都没有休息,围着宋玉米的电脑等待,好不容易查到了线索,却发现发卡被破坏了。
他们跟踪到了白伊莎的手机,各种能跟踪的东西,散落的位置有八个方向。
池礼澈直接派人出去,可惜回来告知,都是用来迷惑的定位。
宋玉米随时都有可能发疯,鹿鸣星一直看着他,席宴琛已经跟着池礼澈的人出去找了,就连洛苏听闻白伊莎的事情,都跟着席宴琛出门。
就鹿鸣星上厕所的功夫,宋玉米端来一桶冰水浇灌那三人。
不出意外三个人都醒了。
“宋玉米!”
鹿鸣星出来看到他那样癫状,赶忙上前拉人往后走:“你冷静一些,吃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