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带着骨灰盒奔赴在赶往巴乃路途中的张麒麟并不知道,自己早起用洗衣机洗床单,把床单晾好再走的平平无奇的行为,会引发后续多少过度解读和发散脑补。
总之一场始于黑瞎子和无邪互相博弈的小年大扫除,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开始,身心俱疲的结束了。
胖子累到晚饭直接煮了一大锅面条凑合。
其他人也早早回房间休息了。
就连郑保三和阿祖在结束药浴后,都没逃过被使唤的命运,累得阿祖躺在床上一把游戏都还没打完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齐秋作为正常人里年纪最小的那个,更是成为了最廉价的打杂小厮,属实是哪里需要哪里搬。
洗漱过后,凌越出来就往被窝里钻。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累的感觉了。
——虽然在今日份大扫除里,干活最少的就是她。
枕着柔软的枕头,在蓬松的被子里舒展了一下四肢,凌越突然觉得房间里的床有点大。
空空的,还有点冷。
她翻身,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拉开床头柜,找到空调遥控器。
看了看温度。
25度,冬日室内偏高了。
应该不冷的。
难道是缺了一个暖被窝的?
凌越思索了几秒,暗自唾弃:凌越啊凌越,你已经堕落至此了吗?
果然美色误我!
直接关了空调,又关了灯。
凌越把被子往身上一裹,手腕上的护腕被撸下来。
别在里面的碧玺被她取下来,顺手塞到枕头下面。
缓了一会儿,重新运转内力。
熟悉的温暖重新回归身体,让凌越安心的力量也回来了。
专心感受着内力在周天游走所带来的舒适,凌越酝酿着睡意,就要睡着时,阳台方向有了动静。
凌越一时惊醒,片刻后又放松下来。
等人摸进来的时候,凌越真诚发问:“房间的门是用来做摆设的吗?”
为什么一个个非要翻阳台?
进来的人也不开灯,在黑暗中依旧行动自如,闻言带着笑意说到:“深夜探访香闺,不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吗?”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床边。
凌越的脚从被子里伸出来,抬脚抵住某个正在往床上爬的人的肩膀:“我的床太小了,你还是回自己房间睡吧。”
这张床怎么可能太大?
不过是一张一米八的床,睡她一个人刚刚好!
奈何某人很会曲解,抬手握住她的脚踝,声音暗哑中带着引诱:“没关系,床不够大,我们可以在其他地方一、起、睡。”
最后三个字咬得格外轻,却又格外有深意。
不等凌越再说什么,黑瞎子已经仗着黑夜中亦可视物,精准的捕捉到她的呼吸。
握着她脚踝的那只手略微松开,却不收回,而是顺势而为,一路向上……
“今晚的牙膏是橙子味的,喜不喜欢?”沙哑的声音带着炙热的呼吸,轻拂耳畔。
凌越的“不喜欢”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被人未卜先知的抢先一步吞入腹中。
风掀起的海浪,一浪推着一浪。
在浪花堆叠间,黑瞎子低声告诉凌越,他还有很多种口味的牙膏可以慢慢试。
海上的暴风雨总是来得突兀又迅猛。
或许会有温和的风作为前奏来进行伪装,但这阵风也并不会温柔太久。
狂风卷起滔天巨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妄图淹没天地间的一切。
伴随而来的暴雨下得急切又狂乱,迫不及待闯进不属于他的世界,为非作歹,肆意妄为。
最终一米八的大床还是够他们一起睡了。
黑瞎子倒是很想带着她去其他地方一起睡,奈何遇到了天赋惊人且能力出众的驯马师。
今夜的驯马师小姐很有兴致,满心想要浪迹天涯的野马先生也只能被束缚在方寸之间的围场里撒野。
“白天跑了那么多趟,你不累吗?”享受完驯服的快乐后,驯马师小姐如此好奇发问。
她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这匹野马为什么精力如此旺盛。
竹林别院和村屋距离不算远,但也不算很近。
白日里,黑瞎子一边掐算着洗衣机的工作时间,估摸着别院这边的洗衣机要洗完一批衣服被褥了,就暂时消失十几分钟。
跑回别院将晾晒的工作完成,又塞进下一批可以机洗的衣物,再返回村屋。
如此这般的两头跑,又干完了村屋的大部分打扫工作。
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很累了吗?
凌乱歪斜的小发揪都没顾上重新扎好。
中间只是吃了顿饭,洗了个澡,他难道是什么充电五分钟工作八小时的机器人?
野马先生翻身而起,“小阿越,你在质疑我的体力?”
他虽然年纪是比普通人大了那么一丢丢,可他体力依旧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