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铁枪太岁张洲被南离朱雀石宝杀死,那神箭太岁赛由基吕坤,为何却一直没射箭偷袭石宝?
其实不是他不想射箭,只因为自打他弯弓拨弦以后,就感觉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
吕坤把弓箭放下,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就消失了!
他再把弓箭拿起来,那种凌厉锋锐又刺的他脖子疼!
如此一来,吕坤哪里还敢再轻举妄动?
其实想想也是!
石宝敢单枪匹马杀撞进来军营,又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此时,就在这凌州军营外面不远处,正有一队人马静悄悄的观望着!
这队人马人数倒是不多,也就五百人左右,其中披盔挂甲的顶多也就二三百人!
其他的,都是一些赶着车架的喽啰!
这拨儿人马中,打头为首的,却有五个头领,两男三女!
但见最左边这位女将:
一眼看去,浑身上下,就好似洪炉里钳出一块赤炭般火红!
头戴闪云凤翅金冠,耳上垂着赤金点翠明月珰,身上穿着那副猩红衬底连环锁子黄金甲,背上四面三尖赤火飞豹旗!
大红湖绉花绣着两条文武威风,腰系一条猩红紫微缎百摺宫裙!
左手揽辔,右手倒提着那枝干红西缨梨花古定枪!
左胯下悬着一口青錞宝剑,一张宝雕弓,右边麒麟袋内排着雕翎狼牙箭!
坐下跨骑枣骝火炭飞电马,一脸笑嘻嘻的模样!
背后一面大红猩猩旗,泥金大书着“女飞卫陈丽卿”六个大字,字画飞舞遒劲!
中间女将生得玉雪肌肤,芙蓉模样,蝉鬓金钗双压,凤鞋宝镫斜踏。
身披连环铠甲,内衬红纱衣,腰缠绣带柳腰端跨!
肩插两把蛟龙锏,手执一对日月霜刀,腰悬一条红棉套索,跨骑一匹枣红驹!
俏面含煞,杀气腾腾!
不须说,正是一丈青扈三娘!
再看最右边这位女将:
头戴一顶月白缎子武生公子巾,云字钩倒挂灯笼穗,飘摆在两个肩头,正当中镶着一块美玉!
身上穿着月白缎子箭袖袍,上绣团团牡丹花;腰系八宝玲珑带,足蹬鸳鸯白玉靴,外罩英雄开氅!
腰挂宝剑,背挎弯弓,走兽壶里插雕翎箭。
手中绰着一口黄金盘龙棍,跨骑一匹白龙马,眼角眉梢带有千层杀气,马前马后百步威风!
不是别人,却是新任梁山泊行商大总管——传承了铁棒教师栾廷玉本事的孟玉楼!
那俩男头领,虽说没有陈丽卿、扈三娘、孟玉楼威风,却也不凡!
其中一个正是神算子蒋敬,另一个则是云里金刚宋万!
原来扈三娘受独龙岗分寨众将所托,往梁山本寨里讨要连环马俱装!
大寨主王伦果然如同群雄想的那般,不但没有厚此薄彼,还力排众议,将连环马俱装全部让人送了过来!
护送之人,为首的就是南离太岁石宝!
陈丽卿则是静极思动,想跟着来独龙岗看看!
至于孟玉楼、蒋敬、宋万三人,则是因为负责掌管梁山钱粮器械、粮草收支等事,故同样被派遣而来!
就在石宝单枪匹马撞打凌州营寨时,陈丽卿等人也已经带着人马悄悄来在了近处!
那赛由基吕坤一直感觉有人在盯着他,就是因为陈丽卿拿着宝雕弓,挂着雕翎箭,暗中对着他!
小娘子敢称女飞卫,那箭术自是十分了得,百发百中!
只要吕坤敢朝着石宝偷放暗箭,丽卿就会毫不犹豫地取他性命!
吕坤这里不敢妄动,那被已经被军兵救起的神火将军魏定国和圣水将军单廷圭,却不会瞪眼干看着!
二将一看张洲身死,当下一个叫道:
“吕坤将军,你还愣着做甚?快动手啊!”
另一个则是直接喝令军兵:
“众儿郎何在?
速速摆置水火大阵,今日定要擒了这梁山泼贼,休叫他遁逃走了!……”
他这里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两声娇吒同时响起:
“梁山泊铁棒女将孟玉楼在此,谁敢造次?”
“梁山泊一丈青扈三娘来也,我看哪个敢动一下?”
随着娇吒声落下,就见扈三娘和孟玉楼舞着日月刀和黄金盘龙棍,催马杀撞而来!
魏定国见俩女将杀来,当下抬刀道:
“区区俩女贼,就敢来撞打我军阵,真真儿是好胆!”
“哼!如果怕你,姑奶奶们就不来取你项上的人头啦。”扈三娘冷一声道。
单廷圭叫道:“既然如此,那快放马过来,咱二人先比个高低。
孩儿们都别动,待本将先拿了这俩女将!”
说着擎枪上来,扈三娘俏面含煞,正要动手时,却见孟玉楼早杀撞了过去!
两个人话不投机,就战到一处。
刚过了三个回合,孟玉楼突然一棍打开单廷圭的枪头,使流星锤的链子缠住了枪杆,紧接着就猛得往回拉。
可是,她连拉了三下,那单廷圭依旧是稳坐雕鞍,纹丝不动。
单廷圭一看,也忙用力往回拽。
只见孟玉楼也是稳如泰山,丝毫不移。
这女将自被贯通武艺后,这是遇到的第一个对手。
单廷圭做得凌州团练使,在疆场征杀多年,也从未见过孟玉楼这般强的女将。
两个人一时间,旗鼓相当,各不相让。
所以,都较上劲儿了。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
孟玉楼毕竟斗战经验少,虽说她传承了铁棒栾廷玉的本事,暂时却没有栾廷玉那般会杀伐!
只顾拽链子叫劲儿,就忘记了黄金盘龙棍的用途。
可是,单廷圭手拽着兵刀,心里却没闲着:
“这女将厉害,我跟她硬拼力气,也占不了便宜。
嗯。何不如此这般……”
只见他一手拽枪,一手伸到腰间抽出个葫芦。
紧接着,一摁绷簧,就听“噗哧”一声,一股黑水向孟玉楼扑面而来。
这股黑水气味恶臭,呛得孟玉楼出气都困难了。心里不禁说道:
“这厮放的甚么毒水呀?真臭!”
眨眼间,孟玉楼只觉得头昏眼花,天旋地转,心里发慌,恶心想吐,身子也有点坐不住马鞍鞒了。
单廷圭见时机已到,心里大喜,猛地抽回黑缨枪,举手就朝孟玉楼咽喉上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