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同志 ,你不要推卸责任嘛!你负责三江市的全面工作,即使是你交给了市政府处理此事,难道说你就没有责任?你还有一点担当没有?出了事情就把责任推给下面的人,长此以往,下面的人还怎么敢办事?”
赵长宽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许真闻言笑了起来,这赵长宽也没什么嘛,他身上的全部光环都是他的职位赋予的,他也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一张嘴,并不比别人厉害多少,现在他也黔驴技穷了?只会强词夺理了?
其实,赵长宽能够上位省长,全属捡漏,正常情况下,根本就轮不到他,现阶段,常务副省长一般需要在副书记的岗位上进一步历练才有机会升任省长。
而省长一般都是副书记升任或者别的省的副书记调过来上位,也有从京城里空降的。像赵长宽这种常务副省长直接上位省长的很少很少。
上面考虑到不能让陈百昌在天海省一家独大,陈百昌在天海省深耕多年,背后又有陈家支持,如果从外省调入或者直接空降,可能站不稳脚,所以就在焦宏图这个前省委书记的大力推荐下,直接提拔了同样在天海省有不浅根基的赵长宽来担任省长。
像赵长宽这种前靠山已倒,却又重新站了起来的例子十分的少见,全是上面出于平衡和各方面博弈的结果。
“赵副省长,现在你还没资格问责我这个市委书记,等你当了省委副书记再说吧。”许真一句话就击中了赵长宽的软肋。
赵长宽虽然是常务副省长,但他不分管d委这一块,许真是d委书记,严格意义上来讲赵长宽根本就够不着,许真直接对接顶头上司的是省委副书记和省委书记。
当然,身为省委常委,赵长宽也能对三江市的工作提出建议和批评,但直接追责许真,他还是欠缺点实力。
要是普通的市委书记会忌惮赵长宽,可许真是普通的市委书记吗?
“好!许真,我们省里会派事故调查组入驻你们三江市 ,严查你们三江市到底有没有瞒报事故!”
赵长宽有些破防了,平日里的喜怒不形于色,莫测高深,在面对许真时,一点作用都没有了,许真总能让赵长宽失态,频出昏招。
这三起事故的责任人都是他的人,许真的责任并不太大,他还调查个屁啊,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赵副省长,我有一个情况要向你汇报,根据公安局的同志的调查,我们有证据怀疑这三起事故是人为的,属于故意杀人,这是刑事案件,不属于安全事故!”
许真十分郑重的说:“如果省里真要调查的话,还是派刑侦专家组成的专业调查组过来吧。”
“故意杀人?许真你们有证据吗?”赵长宽吃了一惊,这事他可不知道,龙高奕也没告诉他,当然,这种事龙高奕也不可能告诉他。
麻痹的小兔崽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为了达成某些目的,视人命如草芥啊!
以赵长宽对龙高奕性格的了解,这事恐怕他还真干得出来,他就是这么无法无天的性格。
“根据各种痕迹和调查,证据链还是比较完整的,就是人已经跑了,现在我们市公安局已经发出协查通报了。”许真说出了让赵长宽比较心安的话来。
人找不到就好啊,龙高奕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这些人一般都灭口了,这就是无头公案!
“既然涉及到刑案,我们省政府就不插手了,希望你们尽快把凶手捉拿归案!”
赵长宽见拿捏不住许真,只好挂了电话草草收场。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差点破防的心境,又变成了高高在上,天威难测的赵省长了。
许真,我马上就是省长了,希望到时候你还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第二天,金良弼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的来到了许真办公室里,递交了辞职报告。
许真见报告上写的辞职理由是因为身体和家庭原因,心中一笑,这个理由好啊,诚实!
“老金啊,你说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被人给抓了个现行呢?这事闹的我们市委想保你也保不了了。”
许真拿起笔唰唰唰签好了名字。
金良弼心中一阵鄙视,你也太虚伪了吧,这事就是你在背后搞我!没有你撑腰,谁敢去齐天大酒店抓我?
“许书记,我一定痛定思痛,改正错误,争取重新做人!”金良弼沮丧的说道。
当他知道龙高奕用了好几个办法都没救得了他时,就已经认命了。
辞去组织部部长一职,是最好的选择了。
看着全身精气神消散,像一条没有骨头的老狗一般的金良弼,许真感慨万千,权力真是养人啊,从高高在上的市委组织部部长的云端落下来,一般人还真接受不了。
“报告我已经批了,我也进行了挽留,但身体要紧啊,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就不可能为国家做贡献,我们也不希望同志们带病工作。”
许真面无表情的说:“你辞职后,级别保留,就去政协当个副主席吧,我会把报告送交省委批准。”
金良弼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去政协当个副主席,已经是一个比较体面的去处了,算是平安落地了,许真也没继续追查他犯的其他错误,要不然,等着他的就是双g了。
可是从万人追捧的组织部部长到政协副主席,这巨大的落差他能适应得了吗?
到了政协,恐怕人人都会对他避之唯恐不及,龙高奕也会因为他失去了利用价值,而对他弃之如敝履。
这一切都是他不自量力的要和这位年轻的许书记掰腕子引起的,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多谢许书记手下留情。”金良弼神情落寞的离开了许真办公室。
许真摇了摇头,zz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没有把金良弼送进去,已经算是有情有义了。
进了政协,基本上就等着退休了,再无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