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来得好！”
狂傲的笑声伴随着金铁交鸣的巨响炸开，凯恩抬眼望去——远处山麓霞光漫天，狂暴的气流卷得云层翻涌，显然杨戬和孙悟空已经打了起来。
“能感觉到什么吗？”凯恩问道，他的天慧虽能覆盖这片区域，但距离太远，感知始终模糊，看不清战场细节。
安卿鱼闭着眼睛，指尖操控着虚数空间里的支配人偶，片刻后睁开眼，神情凝重：“很违和，孙悟空根本没认真打，更像是在‘演’——而且……”他突然顿住，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不可能！他怎么会有弥勒佛的人种袋？！”
“？！”凯恩心头一震，刚要追问，耳机里就传来孙悟空的呐喊：“呔！乖外甥，来舅舅的搭包里玩儿玩儿！”
紧接着是杨戬猝不及防的闷哼，随后便是梅山兄弟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过几秒，耳机里的通讯彻底中断，只剩下一片死寂。
凯恩摘下耳机，眉头拧成了疙瘩。
“事情超出控制了。”安卿鱼站起身，语气严肃，“弥勒佛的人种袋是顶级神器，连孙悟空当年都差点栽在这上面，杨戬和草头神们恐怕很难脱身——之前那五万天兵和四大天王，多半就是被这东西收走的。”
“大闹天宫的原着里根本没有这一段，这个梦境世界果然出了问题。”凯恩话锋一转，“你能用支配剧场收容孙悟空吗？”
“不行。”安卿鱼摇头，“我的剧场只能收容比我弱的存在，要收孙悟空，必须先把他重伤或削弱——可他吃了兜率宫的仙丹，肉身几乎不死，铜头铁臂更是刀枪不入，寻常攻击根本破不了防。”
“是吗？”凯恩向侧方伸出手，金色火焰骤然升腾，熔金色的天火大剑凭空出现在掌心，剑身上的纹路流转着灼热的光芒。
安卿鱼挑眉：“凯恩哥，你想硬刚？”
“你做你该做的。”凯恩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这神魔世界里，能掌握人种袋的只有弥勒佛本人，除非是黄眉老祖那种偷法器的情况——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待会儿我会想办法削弱孙悟空，你看准时机用剧场收他，不用管我，我有底牌，人种袋困不住我。”
“嚯？媚宅游戏男主 VS古典名着男主，这跨次元决斗有点意思。”安卿鱼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看来会是场精彩的龙争虎斗。”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身后浮现出一轮漆黑的虚空之门，巨大的人偶手掌从门中伸出，轻柔地将他托住，缓缓送入门内。“那，我就在剧场里等你凯旋了。”
“……”凯恩看着消失的剧场之门，莫名想起了某个姓阿波卡利斯的家伙——安卿鱼成了支配律者后，逼格是高了，但这性格也越来越“抽象”，看得他都有点 ptSd。
深吸一口气，凯恩扛着天火大剑，俯身蓄力。
“轰——！！！”
脚下的山峰瞬间崩碎大半，碎石与烟尘冲天而起，凯恩如同出膛的轨道炮，裹挟着金色流光，朝着花果山疾驰而去。
水帘洞前，虎皮王座上。
孙悟空穿着锁子黄金甲，脚踩王座，头顶的凤翅紫金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王座下围满了欢呼的猴子猴孙。他端着玉杯，正和群猴庆贺胜利，脸上满是桀骜。
“轰！！”
极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山摇地动，群猴顿时慌作一团。
“嗯？”孙悟空眯起眼睛，望向远方。
只见一枚金色流星拖着长长的焰尾，正朝着水帘洞的方向射来。
“又来一个送死的？”孙悟空冷笑一声，从耳中掏出一根绣花针，弹指射出。绣花针在空中迎风暴涨，瞬间化作三丈粗细的如意金箍棒，带着破风之声，朝着金色流星撞去。
“铛——！！！”
巨响传遍四野，狂暴的气浪席卷天地，连云层都被震得散开。
令人震惊的是，如意金箍棒竟被金光中的巨力硬生生撞了回去！
“小！”孙悟空低喝一声，金箍棒瞬间缩成正常大小，他一个筋斗跃到空中，伸手接住，轻盈地落在云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来人。
凯恩停在他身前不远处，天火大剑斜指地面，目光扫过对方——凤翅紫金冠、锁子黄金甲、点翠飞龙靴、藕丝步云履，还有那根能大能小的金箍棒……唯独少了头上的紧箍咒。
暗处，安卿鱼留下的生命检测仪传来正向反馈——确实是孙悟空本尊，但那股若有若无的违和感，比之前更强烈了。
孙悟空绕着凯恩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咧嘴问道：“你又是何方小将，敢来俺老孙的地盘撒野？”
“呼……”凯恩长出一口气，湛蓝的眸子里像是盛着碎冰，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两次机会，朋友，还是敌人，选吧。”
云端之上，凌霄殿前。
李天王带着众仙望着下方的战场，脸色都很古怪。
“这人是谁？竟敢孤身对上那妖猴？”
“连二郎真君都败了，天庭还有谁能收拾那泼猴？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报！”就在这时，千里眼和顺风耳匆匆赶来。众仙立刻围上前：“可查出此人身份了？”
“诸位上仙，查是查到了，只是……”千里眼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快说！”
千里眼和顺风耳对视一眼，迟疑道：“此、此人是南瞻部洲沧南府的城隍，名叫凯恩。”
“城隍？？”众仙哗然，满脸不敢置信——区区一个城隍，怎么会有这种威能？
“还有！”顺风耳补充道，“据轮回簿记载，此人前世，乃是曾与二郎真君齐名的天将——诛邪救世尊者！”
“啊？！”众仙彻底愣住，看向下方战场的眼神，瞬间从轻视变成了震惊。
“城隍？哈哈哈！”花果山云头上，孙悟空笑得前仰后合，“天庭莫不是没人了？竟派个城隍来收拾俺老孙？”
他饶有兴致地绕着凯恩又走了一圈，挠了挠腮：“嘿嘿，老孙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哪个城隍有你这般能耐。”
“最后一次。”凯恩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天火大剑，缓缓压低重心，剑身上的金色火焰越发炽烈，“朋友，还是敌人，选吧。”
“嚯？哈哈哈哈！”孙悟空乐得在云头上蹦蹦跳跳，一副顽猴模样，“小小城隍，口气倒不小！来来来，爷爷让你三招——三招之内你若能赢我，我便归降天庭，如何？”
“……”凯恩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秒，他眼中的平静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杀意，天火大剑在掌心嗡鸣作响。
“是你挑的，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