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炎剑轰然劈下,炽烈的金焰中夹杂着几缕冰蓝的业火,在半空交织成一堵远超黑潮规模的烈焰之墙。
火焰如海啸般汹涌,似城墙般厚重,又像千军万马般奔腾,朝着黑色的潮水席卷而去。
冰层在高温中崩裂,黑潮被瞬间蒸发,就连藏在潮水中的虚数造物,也在极致的高温下熔化、分解,彻底湮灭在火墙之中。
远处,那如莲花般绽放的【示现此世之兽】急忙收拢八只手臂,勉强抵御住这道烈焰攻击,可洁白的甲壳还是被烤得泛起熔金色,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救世凯恩抬头望向虚空深处的【示现此世之兽】,脚步轻轻一迈——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他却瞬间突破了时空的阻隔,如瞬移般出现在莲花中心的平台上。
这里曾是御三家大战凯文的战场,如今成了【示现此世之兽】的核心巢穴。
“你不该来这里。”凯恩将手中的异形长剑插进平台,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但既然来了,便别走了。”
浓烈的黑暗顺着剑尖迸发,如黑洞般迅速蔓延,眨眼间便笼罩了整头【示现此世之兽】。黑色所过之处,时空仿佛被按下暂停键,彻底停滞。
——救世主技能:【绝对时间断裂】
紧接着,凯恩腾跃至高空,暗紫色的法阵在他头顶展开,身后的翅羽舒展如圣翼,姿态宛如十字架上的救赎者。下一秒,数道紫色光束从法阵中轰击而下,将【示现此世之兽】所在的平台砸得粉碎,碎石与能量碎片四散飞溅。
——救世主奥义:【救世者的神格】
强大的空间波动撼动了整个千界一乘,余波震碎了周遭悬浮的虚数造物。虚空之中,翻涌的黑潮被定格在停滞的时间里,无数虚数造物进也不得、退也不得,成了悬浮在半空的“标本”。
【示现此世之兽】的巨大身躯,在绝对时间断裂的领域中,被凯恩的攻击撕得四分五裂。
但凯恩并未将它彻底湮灭——他重新落回残破的平台,伸手握住双头剑的剑柄,【救世】刻印的寒意顺着剑身蔓延,极致的低温让平台上渐渐覆上一层漆黑的坚冰,很快便将【示现此世之兽】的残骸彻底冰封。
那尊黑色冰川悬浮在虚空之中,既封冻了天空,又像是救世者为自己筑起的囚笼,透着一股孤绝的悲壮。
千界一乘指挥台上,梅博士望着屏幕中的黑色冰川,身体微微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个男人,最终还是踏出了这一步……她抬手捂住心口,指尖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眼底泛起湿意:“再见了,凯文……”
“这、这是怎么回事?”沧南城外,纪念艰难地撑着地面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震惊地望着笼罩天空的黑色冰川。空气里弥漫着刺骨的寒意,周遭的建筑和地面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连呼吸都带着白雾。她喃喃自语:“他、他这是要把整个千界一乘都冻起来吗?”
“纪念!”几道身影从天而降,正是安卿鱼和江珥。
“抱歉来晚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安卿鱼抬眼望向天际的黑色冰川,眼中渐渐亮起熟悉的气息,“这是……凯恩哥的冰?”
“是他。”纪念在江珥的搀扶下站稳,脸色依旧苍白,“但这感觉很怪……他好像要把这里彻底封死。”
“并不是。”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三人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戴着喜剧人面具、身着洁白礼服的金发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气质优雅得与这战场格格不入。
“你是谁?”纪念皱眉打量着他,总觉得这身影有些眼熟。
安卿鱼却上前一步,死死盯着男人,眼神冰冷:“奥托?阿波卡利斯,你不是早就该消失了吗?”
“呵呵,夜幕的副队长,这个世界的支配律者——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就这么对待故人?”奥托耸耸肩,语气轻松,“不过,我也习惯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安卿鱼没有放松警惕。
“回应一个多年前的请求,帮你们一把。”奥托笑着指向黑色冰川,“与其关心我的目的,不如想想怎么救你们的凯恩哥吧。”
“!!!”三人脸色骤变,安卿鱼急忙追问:“什么意思?”
“那冰川是他囚禁自己的牢笼,也是保护这个世界的最后屏障。”奥托的语气沉了下来,“如今时机成熟,归来的他已经舍弃了一切——从现在起,他只是凯恩,救世的独行者。你们对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顿了顿,说出了更残酷的事实:“他会自毁境界,强行升维进入至高虚空,向终焉王座上的【救世主】发起最后挑战。他曾在某人帮助下脱离虚数之树,但万千世界之母不会允许有人两次僭越规则……无论胜败,他都再也回不到现世了。”
“!!!”这话如惊雷般炸在三人耳边,纪念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
安卿鱼却死死盯着奥托,眼中闪过一道灰芒:“你既然这么说,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没有。”奥托摊摊手,话锋一转,“但如果他在这个世界有足够强大的精神锚点,或许还有一丝幸存的可能。”
安卿鱼眯起眼睛:“你是说……”
“我曾经忽视过人的感情,可不得不承认——”奥托展开双臂,像个宣告大戏开幕的愚者,“感情才是支撑人类走向未来的支柱。所有的理智、欲望、野心,都根植于此。所谓奇迹,也莫过于此。”
他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可他孤独地来到这个世界,终究要孤独地走向救世的坟墓。这里没有人能救他,你们不行,那个世界本源也不行。这是他作为‘生物兵器’的——宿命。”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像一座座大山,将三人的心彻底压入深渊。
凯恩是他们眼中强大、可靠、温柔又果决的领袖,是最接近“救世主”的存在。
可如今,他的结局却被判定为“注定孤独赴死”。
与此同时,一道淡蓝色的小机器人早已悬浮在天际,从凯恩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将画面投屏到了千界一乘的所有屏幕上——手机、电脑、大厅的公共屏幕,都在直播这场救世之战。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在几分钟内突破数十万,弹幕瞬间刷屏:
【凯恩?是世界蛇的那位尊主吗?】
【我记得他!之前帮我搬过沉重的箱子,当时就觉得他特别帅!】
【我也记得!他帮我找回了走丢的女儿,还安慰了哭到崩溃的我!】
【原来那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帅哥,就是我们的大领导?】
【他是来救我们的吗?】
【刚才那个奥托说……他回不来了?】
【放屁!救不回来个屁!老凯是我过命的弟兄!多少次生死关都闯过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没了?】
【谁这么嘴臭?】
【我是你爹!!!】
弹幕吵得不可开交,远处的高楼上,布洛妮娅端坐在重装小兔的手掌心,指尖在虚拟屏幕上快速操控着转播路线。“这样应该可以了。”她喃喃自语,“数万人的信仰或许不够盛大,但绝望时刻爆发的信念,绝非平时可比,应该能帮到他。”
可她很快又叹了口气:“但布洛妮娅还是觉得杯水车薪……那可是超越律者的力量,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布洛妮娅猛地瞪大了眼睛——远处的高楼上,一道玫红色的火焰如流星般急袭而来!那个女人将手中的长枪抛向空中,自己飞身跃起,身姿如缠裹霓裳的仙子在空中旋舞。当长枪枪尖对准黑色冰川时,她的右腿狠狠踢在枪杆末端!
“砰!!”
长枪的速度在踢击的瞬间突破数倍音速,空气中炸开一圈夸张的马赫环,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朝着黑色冰川射去!
“熊!!!”
玫红色的火焰顺着枪身蔓延,瞬间化作一只展翅的火凤凰,羽翼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叫,凶狠地撞入黑色冰川之中!
所有盯着屏幕的人都看呆了,弹幕瞬间被“卧槽”刷屏。火凤燎原之处,冰层寸寸龟裂。
【救世主】用来囚禁自己的黑色坚冰,在一声巨响中,彻底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