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周平如今的实力,可以轻松取了段正阳的性命。
但阴阳宗规矩森严,除了在决斗的情况下,严禁弟子之间以命相搏。
要是周平真的贸然将段正阳斩杀,他也必然难逃严惩。
眼见当下时机已然成熟,周平不再有丝毫犹豫。
此时段正阳正一脸愧疚地扶着柳如烟,自责道:
“如烟师妹,都是我不好,一心只想着斩杀周平那个老贼,竟忘了你在他身后,害你受伤。”
柳如烟虽身受重伤,意识却还清醒,她强忍着疼痛,提醒道:
“师兄你先别管我,当务之急是先拿下周平。”
然而,柳如烟的话还未说完,周平便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柳如烟身后。
他一把握住柳如烟手持佩剑的手,毫不犹豫地刺向段正阳的心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段正阳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听“噗”的一声,柳如烟的佩剑径直贯穿了段正阳的心脏,剑尖从他的后背透出,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
段正阳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运起体内灵力,凝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周平狠狠拍出一掌。
这一掌蕴含着他最后的灵力,这一掌出,他也不再有活的可能。
周平见状,并没有躲闪,而是硬生生地挨下了段正阳这最后一掌。
“轰”的一声,周平如同一颗炮弹般被击飞出去,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墙角处,吐血不止。
周平之所以甘愿挨下这一掌,是因为他瞥见执法堂的弟子已然出现在不远处,他要坐实了这段正阳的死与自己无关。
执法堂叶璃萱与萧风二人踏入屋内,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为震惊——柳如烟的剑正刺穿段正阳的身躯,而段正阳在发出最后那一掌后,已然没了气息,死得透透的,整个人却如同雕像般矗立在那,不肯倒下。
萧风脸色一沉,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宗门的规矩都敢不遵守了吗?”
此时的柳如烟,虽说平日里诸多算计,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一时间竟也慌了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合适的说辞来解释这一切。
就在这时,周平适时地开了口:
“执法堂的师哥师姐们,事情是这样的。我与如烟侄女在此双修,突然间这段正阳就破门而入,要杀了我俩。那话说的极为难听,我就不在这过多赘述了。”
“我俩为了保命,只能拼死抵抗。但是我俩又怎么可能是这段正阳的对手,先后被他重伤,就在这段正阳打算一剑了解我之时,如烟侄女为了救我,才失手斩杀了段师兄。师哥师姐,你们千万不要怪罪我那如烟侄女啊,她也是为了救我,实在是迫不得已呀。”
周平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痛心疾首且无辜至极的表情,仿佛真的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萧风半信半疑地将目光投向柳如烟,再次质问道:
“是这样吗?”
柳如烟忙不迭地点点头,
“是的,正如周叔叔所言,确实如此。”
柳如烟心里清楚,周平所编造的这个理由,或许能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要是如实说出她与段正阳是为了抢夺周平的功法而大打出手,结果不慎被周平算计,导致段正阳被杀,那她也是难逃一死。
所以,她只能咬牙咽下这“误杀”的罪名。
萧风仍是满脸狐疑,目光在周平和柳如烟身上来回扫动,质疑道:
“就凭你俩,一个炼气五层,一个炼气六层,能杀得了这炼气八层的段正阳?”
还未等周平开口辩解,柳如烟已然泣不成声地说道:
“这段正阳与我,毕竟是道侣关系。他当时虽满心气愤,可一心只想杀了周叔叔。我是瞅准他不备,才侥幸偷袭得手的。”
“哦?既然你跟这段正阳是道侣关系,为何还要与周平双修?”萧风追问道。
柳如烟听闻,顿时哭得愈发悲切,声泪俱下地说道:
“其实我与周叔叔早就是情投意合,只是碍于我俩叔侄的辈分,怕在宗门里遭人非议、被其他人小看,所以一直没敢结为道侣。而那段正阳,向来嚣张跋扈,贪图我的美色,在他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实在不得不与他结为道侣。这些日子,我过得苦不堪言呐……”
柳如烟一边哭诉,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那模样,仿佛真的是受尽了委屈。
萧风越听越觉得柳如烟的说辞离谱,忍不住追问道:
“怎么可能?那段正阳英俊潇洒,这周平就是个糟老头子,你怎么就会跟周平情投意合?”
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叶璃萱开口说道:
“师兄,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情爱之事,本就常常跨越年龄与修为的界限。柳如烟与周平一同生活了十年,在这漫长岁月里培养出感情,倒也实属正常。”
“师妹,你的意思是……要是你跟这周平这糟老头子在一起十年,你也有可能与他结为道侣?”
萧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叶璃萱。
“师兄,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叶璃萱微微皱眉,对萧风的反应有些反感。
“我们此刻要做的,是查清事实真相,而不是纠结于这些无端的假设。柳如烟与周平的说辞太不合理,还需带回执法堂,到底是误杀还是蓄意谋杀,必须查清楚。”
周平心里清楚,一旦被押回执法堂,情况就会变得极为被动,要是真被屈打成招,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
情急之下,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着叶璃萱说道:
“叶仙子,根本无需十年。只需三日,只要你陪我三日,我就能让你心甘情愿地与我结为道侣。”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