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虚竹缓缓抬起头,点了点头,双手合十,轻声说道:“既然肖大侠与段公子都觉得可以,那么,小僧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能与两位大侠结为兄弟,实乃小僧的荣幸。”
听到虚竹的回答,萧峰也站起身来,他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他双手抱拳,环视着段誉和虚竹,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今日我们就在童姥的见证之下结为异姓兄弟。”
“从今往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绝不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萧峰话音刚落,虚竹和段誉连连点头,他们齐声喊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声音,坚定而响亮,仿佛穿透了这室内的墙壁,传向了遥远的天际。
喊完之后,三人相视而笑。
天山童姥坐在一旁,目睹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轻轻抬手,朝着门外高声地喊道:“梅剑,去准备几坛上好的美酒,再备上一些香烛。少尊主要与段公子以及萧大侠结拜!”
天山童姥那沙哑且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刚落下,门外便立刻传来了梅剑清脆甜美的回应:“是的,姥姥,奴婢马上就去准备!”
梅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与利落,随后便是一阵匆忙而有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听到天山童姥这番话,原本还沉浸在即将结拜喜悦中的虚竹,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结结巴巴地问道:“姥姥,您……您刚才说什么?什么少尊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山童姥看着虚竹那副震惊的模样,不禁嘿嘿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她站起身来,缓缓走到虚竹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中既有审视,又有几分满意。“小和尚,你学了姥姥我的武功,那可就不再是普通的和尚了,而是我灵鹫宫的人。”
天山童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天山童姥绕着虚竹走了一圈,继续说道:“虽然吧,你的样貌实在是配不上我逍遥派弟子那潇洒出尘的身份。”
“瞧瞧你这憨憨的模样,哪有几分逍遥派的风采。”
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虚竹的外貌不太满意。
但很快,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不过呢,我灵鹫宫虽然归属于逍遥派,却有自己独特的处世风格。”
“咱们灵鹫宫向来不拘小节,不嫌弃你这副模样。”
“所以啊,姥姥我打算把灵鹫宫尊主的职位传给你。”
“从今往后,这灵鹫宫就由你当家作主了。”
听到天山童姥这番话,虚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他双手慌乱地举到胸前,连连摆手,脸上满是焦急和拒绝的神情,大声说道:“不行的,姥姥!小僧乃是少林弟子,自幼便在少林寺修行,受戒于佛祖,怎么可以加入灵鹫宫呢?这万万使不得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挣扎和坚定,仿佛在坚守着最后一丝底线。
天山童姥冷笑了两声,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的神情。
她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虚竹,毫不留情地说道:“小和尚,你可不要忘了,你在少林的戒律几乎都被你破了个精光。”
“最重要的杀戒、色戒、荤戒,你哪一样没破?”
“你想想,你杀过人,破了色戒与喜儿有染,你以为你还能风风光光地回到少林吗?少林又怎会再接纳你这样一个破戒之人?”
听到天山童姥这番话,虚竹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几个月来的种种经历。跟天山童姥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的确破了一项又一项少林的清修戒律。
每一次破戒,他都内心挣扎,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可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他想到了少林寺那庄严的殿堂,想到了扫地僧那慈祥而又严厉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天山童姥言罢,微微扬起那高傲的头颅,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压根儿没去理会一旁满脸木讷、神色纠结的虚竹。
她朝着门外,声若洪钟般喊了一声:“喜儿,你进来!”
这一声呼喊,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了虚竹的心头。
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如木雕泥塑般的虚竹,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身子猛地一颤。
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过往与喜儿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汹涌地将他淹没。
天山童姥将虚竹的这一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的声音虽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虚竹,你可曾想过,倘若你真的执意回去,继续当你的和尚,那喜儿又该何去何从呢?”
说罢,天山童姥的脸色微沉,伸出食指,指向刚刚迈着轻盈步伐从门外走入的喜儿。
此时的喜儿,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风中绽放的幽兰。
她的面容依旧是那般温婉动人,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历经沧桑后的坚定。
天山童姥继续劝说道:“你瞧瞧,这喜儿可是跟着你,从那富贵堂皇、奢华无比的公主府,一路来到这天山之上。”
“她舍弃了那安逸舒适的生活,舍弃了众人的艳羡目光,一心只跟着你。”
“她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甚至在宋,辽,西夏边境差点死去,你又怎会不知?”
如今你若说走就走,还要回到少林去当那劳什子的和尚,你可对得起她这一片深情厚意吗?”
虚竹看着缓步走入密室的喜儿,只觉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脸上也泛起了阵阵红晕。
他不敢直视喜儿那含情脉脉的目光,连忙将头低下,脑海中一片混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喜儿静静地走到虚竹身旁,微微垂首,轻声说道:“梦郎,自与你相识以来,喜儿从未后悔过。”
说到这里,企鹅的双眼微红继续开口的:“哪怕跟着你来到这天山之上,日子清苦了些,比不上公主府的奢华,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喜儿便觉得心满意足。”
说到这里,企鹅抹了抹就要流下来的眼泪:“只是……只是喜儿实在舍不得你就这样离去。”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晶莹的珍珠,落在虚竹的心间。
虚竹抬起头,看着喜儿那满含期待与眷恋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
见到虚竹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天山童姥的脸色愈发阴沉,她再次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你如若再如此模样,信不信姥姥直接带领灵鹫宫的弟子,踏平这少林!”
听到天山童姥的话,虚竹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姥姥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