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请假,对于这种父母出了事的特殊情况单位也是很理解,特批同意。
白锦跑着到了车站,客车肯定是没了,这个点只能打黑车。他咬了咬牙高价上车。
一路疾驰到了镇上。
白锦到医院了解情况,医生表示要转到县里做手术,镇上条件有限做不了这么复杂的手术。腰部粉碎了。
白锦没办法又打车把娘送到县城医院。
这一夜折腾,爷俩在走廊里依偎着迷糊着了。
白锦娘疼的直哼哼,点滴消炎,最快也要明天才能手术。
她想尿尿。
插着尿袋尿不出来,下体又胀痛,身体也动不了,真是受了活罪了。
“儿子,白锦!”白锦娘喊着,走廊里白锦张着大嘴打呼。
铁厂。
白锦走了,二英躺在被窝里看着大大的月亮照进屋里亮堂了半个地,她心里高兴敞亮啊!
感谢上帝开了眼,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想到那个死老太婆躺在那受苦还要挨刀以后站不起来心里就畅快。不禁笑出声。
东县医院。
第二天。
“二床家属去缴费!我们要安排手术了!”护士提醒。
“爹,你还有钱吗?”白锦问爹。
“钱都是你娘保管的!”白锦爹下意识抹抹兜。
白锦起身进屋:“娘,你有钱吗?要交手术费!”白锦低声问。
白锦娘闭眼,当她听护士说要交钱心里不爽了,半辈子攒的棺材板这下子怕是要掏空了。她不说话假装昏睡,想让白锦出。
白锦没办法又转身出来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二英坐在电话边上看着白锦的手机号,她一动不动。
“啧,咋不接电话呢?是不是去取钱了?”白锦又拨了一遍还是没通。
“咋样?你媳妇没接吗?”爹凑过来问。
“昨天跟她说好的今天给我打钱回来,我去外面看看卡上有没有!”白锦急忙到外面去找银行。
白锦找了几条街才找到一个邮政银行,让人家一查分文没有。
“哎,这是咋回事呢?”白锦继续拨电话。二英嘴角勾起。起身关门出去了。
白锦等的火烧火燎的实在没办法给三妹打电话。
三妹手机响了,二英从桌上拿起来递给她。
“喂,姐夫?啥事?”三妹点了一根烟笑着问。
“你看到你二姐没有?她昨天说给我打钱到现在还没收到!”白锦着急的问。
“我二姐呀,我看早晨就走了,说是去给你取钱了,她那个人又笨又不识字你再等等!”三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挂了电话,二英和三妹红着脸一起笑哈哈。
“你这么做不怕我姐夫回来跟你闹?”三妹笑完又开始担心。
“不怕,只要不出钱随便他闹腾,我好不容易攒几个,要是给他娘花了我白白吃糠咽菜这么久。我儿子以后娶媳妇还指望这个钱呢!”二英虽然外表柔弱,内心扛事。
医院里,白锦抱着拳头。
爹看不过去小声说“家里有钱呢,存折就在你娘身上。”
白锦扭身走进病房:“妈,你先把你存折上的钱取出来做手术吧!别耽搁了!”
白锦娘装不下去睁开眼:“存折在家里呢,没在身上!”
老汉看不过眼:“你快点吧,你那存折从来不离身,你要是不掏钱就别做了,我拉你回家算球!”
老汉清楚这娘们是等着白锦出钱呢,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她还在算计。
“我咋不记得了,我不是放家里了?”白锦娘装起糊涂来。
老汉起身过来从她马甲里头抽出存折递给白锦:“去取钱!”
“密码多少?”白锦皱着眉,早知道娘带着存折自己也不用跑几条街。
“密码是!”白锦娘就伤成这样也不忘记保密,悄悄招手。
白锦看她这样子犯了心梗,无奈自己是个大孝子只能低头过去。
“六个九!要多少取多少!”白锦娘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取多了。
白锦没搭理她拿着存折往外走。
顺利交了钱,手术安排好。
“咱们要不要送红包啊?”白锦问爹,他刚才路过医生门口看到有人送红包了。
爹叹了一口气:‘送啥送?要是让你娘知道了还不去找医生要出来?我可丢不起那人,爱做成啥样算啥样吧!’白锦爹已经被折腾的没了耐心。一脸愁苦。
白锦想想也对,娘啥人啊,扛着吧。
手术推进去几个小时都没出来,白锦不禁担心起来,“希望没事,一切顺利!”
白锦手机响了,白锦一看是家里电话。
“喂?”白锦接电话语气不太好。
“哎呦,我这大早晨去给你取钱,银行说密码不对,取不出来,这可咋办?”二英装着无辜的样子。
“不用了,已经有钱了!”白锦没好气。
“我今天腿都跑的疼了,没给你办好事,我太没用了,哎。。。。”二英委屈巴巴。
白锦听到她柔声细语的自责也没了脾气。
想想平时家里啥活也不让她干,已经养废了,办不好也正常。
他又改了态度:“你拿开水捂捂你那膝盖!我这边弄好就回去!”
“嗯,你照顾好自己和他奶奶啊!我等你回来!”二英挂了电话挑眉一笑。
白锦娘虽然是第一个进去却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没办法虽然手术不能偷工减料但是排手术的顺序是可以换的。
白锦娘在里面就那么赤身裸体的等着尴尬致死。
病房里。
护士过来问:“要不要止疼泵!”
白锦刚想说要,白锦娘急忙问:“多少钱?”
“八百!”
“啥?百八?你咋不去抢呢?”白锦娘脱口而出。
“妈你说啥呢?”白锦气的直瞪眼。
护士冷哼:“这是医院明码标价,又不是我跟你要的,你爱用不用没人逼你!”
“你这小丫头咋说话呢!”白锦娘麻药劲没过,她一点不疼凭啥白白给医院八百。
护士黑脸出来对旁边同事咬牙切齿的交代:“二号床现在强烈要求不上止疼泵,明白吗?”
几人立刻会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