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还能见到我们吗？”詹姆的声调都拔高了些，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是的。”莉丽丝擦去了眼角那一点没有渗出的泪珠，“大家都可以，我意思是，邓布利多、小天狼星......所有人。”
“但可能不是现在。”莉丽丝又内疚了起来，“这话要说就太长了——他现在处境不怎么好，但是被安全地保护着，邓布利多教授非常关心他，有很多朋友......”
然后脸蓦然红了红：“嗯，还有我。”
面前的两人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詹姆用胳膊搂住莉莉的肩膀，莉莉则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
即使是灵魂状态，他们之间的爱意也如此明显。
“我们明白了。”莉莉温声细语地说，“我们很擅长做这样的地下工作，孩子。”
詹姆点了点头，紧了紧搂着妻子的手臂。
“是的，只要知道哈利过得还不错，知道他平安，这就足够了，我们不着急——”他的目光转向莉丽丝，带着一丝请求，“你能——偶尔告诉我们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吗？”
“不——你们可能不用等太久，我意思是，可能其他人——比如小天狼星，他们可能需要再等上一等。”
“但反正，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
莉丽丝的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会等太久的。”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很乐意先告诉你们一些——关于他的学习，他的朋友，他的魁地奇比赛......”
她特意提到了詹姆最热衷的项目。
詹姆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追逐金色飞贼的少年。
“哦——太棒了！他作为找球手怎么样？是不是刚刚才经历过比赛？”
“嗯......他表现得很棒，但是......”
莉丽丝听见系统的提醒，尽量用最简单易懂的语言，大概描述了一下乌姆里奇其人，以及他们这些时日以来的斗智斗勇。
眼瞧着两人表情越发严肃，莉丽丝倒是有些紧张了：“但是我们一切都好，也在努力想办法——”
“我们明白，”莉莉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丈夫的手臂，“我们当然明白，但是起码现在可以陪着我的孩子们了。”
“我总要有一天，看着哈利把那个女人胖揍一顿。”詹姆小声说。
“噢，或许你们可以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吗？”莉丽丝听见这话，忽然问道。
“暂时不行。”詹姆有些苦恼，“但我们大概可以努力在石头里不睡着。”
“嘿——这种体验还是很奇特的，是不是？”他对着妻子笑着。
“是，我很期待。”莉莉说。
————
那日众人回到宿舍后，莉丽丝并没有立刻提及哈利父母的事情。
因为伙伴们显然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忙碌，而詹姆和莉莉还需要更多的能量滋养一段时间。
周二的时候海格终于出现在了餐桌上，只是除了惊叫着去握他手的韦斯莱双胞胎，大家好似反应不大，但相对的——也不排斥。
大家都知道有罗尔夫帮忙，海格的课其实也是可以足够有趣的。
“记得提醒海格，今天那女人要到你们课上去——”赫敏脸色发苦地戳了戳罗尔夫，后者正试图在一堆厚重的神奇动物图鉴中找到关于夜骐生育周期的记录。
“我知道的。”罗尔夫像一颗老成的苦瓜，把书本合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我为了劝他不要将客拉迈兽、带到课堂上，可费了不少功夫。”
哈利和莉丽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发愁”两个字。
海格刚刚结束他的“观察期”回归岗位，所有人都为他捏着一把汗。
乌姆里奇显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压邓布利多亲信的机会，而海格简直是送上门的目标。
下午时分，空气冷得跟刀子似的，带着些午后化雪的湿冷意味。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起走向禁林边缘的海格小屋。
气氛有些凝重，斯莱特林那边以马尔福为首，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坏笑，低声交头接耳，不时朝哈利等人投来挑衅的目光。
“这家伙真是每次都够尽职尽责的。”罗恩也只是小声说说，他始终记得那日德拉科替哈利挡下的那个球。
虽然除了他们几个，没有人认为那是故意去挡的——
但他反正牢牢记在心里了。
海格站在小屋前，看上去有些紧张，他努力挺直腰板，但那双通常充满快活神采的小甲虫似的眼睛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焦虑。
他穿着他那件鼹鼠皮的大外套，手里提着半头牛，显得比平时更加局促。
罗尔夫正努力挤出营业笑容，提醒海格：“多笑笑！笑笑呀！你看着太凶了——”
尤其是拎着半头牛，更是效果加倍！
他都看见有许多女孩子简直要哭出来了。
“噢噢——好，好——下午好，同学们！”海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洪亮如常，“今天——今天我们来认识一些非常特别的朋友。”
他的目光越过学生们的头顶，投向围场一侧。
学生们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到黑黢黢的树木和午后略带毒辣的光线。
“什么朋友？”德拉科拖长了调子，用一种假惺惺的好奇口吻问道，引得潘西·帕金森咯咯直笑。
德拉科当即收起了笑容。
“他们就在那里，马尔福，有点耐心——走过来也需要些时间，是不是？”
罗尔夫的声音适时响起，暂时压下了斯莱特林的嗤笑声。
他站在海格旁边，像个海盗船长身边沉稳的副手。
海格站直了身体，将牛摔到了地上——这个动作又惊吓到了几个学生，他丝毫看不见这些，只是用一种怪异的声调叫了几声。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扇动翅膀的声音传来，带着些细碎轻盈的脚步声。
哈利猛地屏住了呼吸。
然而，环顾四周，大部分学生脸上都写满了茫然和困惑。
“呃——海格？”罗恩小声嘟囔着，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朋友在哪儿呢？”
德拉科夸张地做出四处寻找的样子，大声道：“海格，你是不是打算第一节课就糊弄过去呢？”
斯莱特林那边又爆发出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