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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法堂入尘烟:萌娃坐诊工造场

“诊律”之翼,岂肯困于高墙深院?暮春熏风拂过长安,小兕子方清便做下惊人之举——将她的“法医诊堂”径直搬进了坊间喧嚣的工造之地!

地点选在官营造坊一处夯土未干的阔地。没有高耸的明镜台,仅借坊中几张饱经风霜的条案拼凑成法席。

背景是巨木为骨、青砖初垒的楼阁雏形,远处役夫们“嘿呦!嘿呦!”的号子与沉闷的夯土声交织成最粗粝的乐章。

一面朱漆书“法”字的牙旗,倔强地悬在简易的板棚之上,成了这片尘土飞扬、汗气蒸腾的市井天地间,最肃穆也最奇异的注脚。

小兕子端坐正中,那身过于宽大的青色官袍,衬得她愈发像个误入大人世界的清肃小瓷人。

今日所审,乃一桩看似寻常的赁器钱帛纠纷,却直指工造行当结算拖延的沉疴顽疾。

旁听者挤满了空地,短褐幞头的工匠与锦袍玉带的商贾混杂一处,汗气、尘土味扑面而来。

庭审间,小兕子妙语连珠,将繁复晦涩的律文化作坊间俚语,清脆的童音穿透夯土号子:

“甲方伯伯画押收货,乙方叔叔依‘契书方子’(契约)劳作,‘方子’上白纸黑字写着‘月结’(按月结算),拖欠三月,是耶非耶?”她小脑袋一歪,叆叇后的目光扫过人群,精准锁定争执双方。

“乙方叔叔索要‘违约之金’,这‘方子’上写得明明白白,于法有据!就像抓药,方子开了,就得按量给钱!”她小手一拍条案,虽无惊堂木巨响,那份笃定却让喧嚣为之一静。

前排蹲踞着一位面庞黝黑、额上沟壑纵横的老匠人,听着听着,下意识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额上的油汗,眼珠子紧紧盯着法席上那小小的身影,激动地对身旁同伴嘟囔:“嘿!这小官娘……句句戳心窝子!在理!俺那工钱条子,可真得揣怀里捂好喽!比跳大神的灵验多了!”

“诊脉”完毕,“施针”落定(小兕子宣布了判决)。人潮却未散去。小

兕子利落地褪下宽大碍事的官袍,露出里面素色的窄袖襦衫,就地化身“坐堂小郎中”,解答役夫匠人们七嘴八舌的“疑难杂症”。

汗珠沿着她细嫩的鬓角滑落,沾湿了衣领。她始终侧着小小的耳朵,听得无比认真,再将律法精义掰开揉碎,化作最俚俗易懂的“医嘱”。

人群中,那位曾被她“根治”过的“隆昌号”虬髯掌事目睹此景,眼眶微热,洪亮的声音排众而出:“方参军!小神医!日后真该多请贵衙来此等烟火气最盛之地!强过衙署里对着我们这群铜臭商人说教百倍!这才是真‘悬壶济世’啊!”

此刻“回望问效”的茶叙,早已不复初时的拘谨试探。商贾们如同病愈后向神医报喜的病患,竞相开言,语带振奋:

“敝号依小神医的‘示症书’,把那陈年老旧的‘病根子’(采买契范)彻底重修了!”一位锦袍商人红光满面,“要害条款,悉数按参军要略重订,那几个大窟窿,堵得死死的!‘病根’一除,浑身舒泰!”

“小神医点醒梦中人!新设‘律事稽核’一职,”另一位掌事接口,语气恭敬,“凡重大‘药方’(契据),未经律士‘验方画押’,一律无效!绝不给‘病邪’(漏洞)可乘之机!”

“参军书中点出的‘凭据散佚’之症,”又一位掌事抚掌笑道,“立时启用‘鱼鳞册’归档之术!履约关窍处,绘图、誊录、备份,三管齐下,保管‘病历’(凭据)滴水不漏,永绝后患!”

沉疴遇新难:小神医巧思解愁肠

亦有疑难未解。一位鬓角染霜的老东主蹙着眉,忧心忡忡地望向主位:“方参军,小神医,依书要略,敝号于几桩争产案中试行了‘金针锁穴’(讼前保全),效验虽佳,然这‘保金’门槛与耗费,于商号‘血脉’(现金流),仍是重负啊……好比治病,药是好药,可这药引子太贵,寻常病家也吃不起啊。”

小兕子凝神听完,小眉头也微微蹙起,叆叇后的眸光流转,似在飞速推演。她的小手在案下轻轻拽了拽身旁副手法曹薛敏丹的衣袖。薛敏丹会意,立刻接口,声音温和而笃定:“刘东主所虑,切中肯綮!

此‘药引昂贵’之症,府衙亦深察。正与西市柜坊诸位‘药商’洽商,拟设涉商保全之‘专道’,简流程,减费金,如同开一道平价药方专线。”

她顿了顿,看向小兕子,见她微微点头,继续道:“再者,于律理昭然、恶意拖延之‘顽症’,府衙亦在参详,可否权变,减其‘药引’(保金)之额,如同针对恶疾,施以猛药却减其负担。”

正所谓“回望捷报传,萌娃神医誉满市”啊,再看“青册镌丹心,萌娃济世志不移”。

窗外,日头正烈,蝉噪初起,搅动着盛夏的闷热。茶叙散罢,人声渐杳。小兕子独留值房,踮着脚,费力地将那卷墨迹犹新的“回望录”轻轻合上。她行至窗边,小小的身影几乎被高大的窗棂吞没。

她仰着小脸,望着县衙朱墙外熙攘喧嚣的街衢,远处坊市间,楼阁的飞檐斗拱在蒸腾的热浪中微微晃动,如同她心中翻涌的思绪。

她坐回那张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官椅,展开那卷边角已磨出毛边的青玉色“医案册”(青册)。笔锋在素笺上悬停片刻,终落墨,字迹清峻如昔,却又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沉凝:

律法之于商事,非惟纷争炽燃之救火水,实乃肌体康泰之固本丹。

以“诊律”之勤,啄隐患之蠹;借法度之光,养营商之林。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青册扉页上,那枚小小的犀角镇纸拓印,在穿过窗棂、跳跃着细尘的光束中,泛着温润而坚定的微芒,独角指天,仿佛在无声宣告着小主人的决心。

未央县衙前厅,告示牌旁新置一乌木漆盘,盛放素绢所书的《诊律问牍要略》,字迹端正,如同开给长安商界的通用“保健良方”。

绢末一行娟秀小楷,道尽宗旨:

始于诊脉,终于康健。法曹侍民,永无止境。

小兕子的名讳并未书于其上。然所有曾受此惠泽的商号巨贾、坊间工匠皆心知肚明。那位明锐如兕角、勤勉似啄木、身量尚小却胸怀丘壑的萌娃神医法曹,正以她独特的方式,于煌煌唐律的青简帛书之上,一笔一划,镌刻下防患于未然的深痕与疗愈纷争的温暖。

她的传说,伴着夯土的号子与算盘的脆响,在长安的烟火巷陌间流转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