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崇严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实则道出了大家心知肚明的真理。
近水楼台先得月,隋良的儿子隋风扬目前正在给副总导演担任秘书,这就代表着隋家的下一代里面是有名正言顺的接班人的,而且隋家也在努力地培养这个接班人。
反观傅家,长孙傅翔云已经从商,孙女傅若云又在军队,其余几个同族堂弟的年纪都还尚小,傅家的下一辈中找不出一个优秀的接班人。
况且隋家曾经多次努力想让隋良到地方任职,可是一直未能如愿,这次调整能够一步到位,算是总导演对隋家的一种弥补,也算是隋家的一种因祸得福了。
当然,其实其他几个人选也很合适,但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布局才是总导演的威力体现,他的棋局你一开始是不可能看懂的,唯有等到执子走到了那一步,你才会惊呼一声原来如此。
收拾好东西之后,裴靖泽便对傅崇严说:“傅叔叔,今日因为您的到来胥书记专门安排了家宴,但他还是让我向您请示这个方式妥不妥当,如果您觉得不妥他也在外面订了餐。”
傅崇严摆摆手说:“无妨无妨,家宴更好,这样你也好达到收拾金涛的目的。”
裴靖泽心领神会地一笑,立即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跟着傅崇严下了电梯就看见金涛早已在大厅等候,他们一起坐上了V12向市委大院驶去。
胥思远还未搬到省委一号别墅去居住,按照他的话来说这叫懂规矩,必须等到组织亲自宣布他的任命之后,他才能搬到新家,否则就是犯了大忌。
胥思远去哪儿住裴靖泽一点儿都不关心,他更想像当初的胥思远一样留在市委,可是胥思远不同意,他非要让裴靖泽搬到三号别墅去挨着自己心里面才好受,并美其名曰谈事更方便。
原本裴靖泽是不同意的,可聪明的胥思远让马奇伟来充当了说客,表示三人在一起才能向外人展示千河省班子的团结,裴靖泽这才无奈地同意了搬家的理由。
但现在还没有宣布任命之前,裴靖泽和胥思远都仍然住在锦都市委的居住区,车辆停在胥思远家门口的时候傅崇严还在纳闷为什么不搬走,裴靖泽笑着把胥思远的理论说了出来,让对方肃然起敬地表示:人如其名!
人还没有下车,胥思远和马奇伟、宋书山已经快步上来打开了车门并恭敬地招呼道:“傅部长一路辛苦了!”
几人在门口简单交流几句,胥思远便把傅崇严请进了家里,餐桌上摆好了今天的餐食,看见菜品丰富但不奢华,傅崇严满意地点了点头。
经过一番推脱,傅崇严最后还是挡不住热情坐在了主位上,他满眼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们说:“除了马奇伟以外,其他几个孩子都差不多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很高兴你们已经有了如今的成就,这些都是你们自己在基层拼搏出来、厮杀出来、鏖战出来的结果,我代表老一辈敬你们一杯。”
众人齐齐笑着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没有丝毫犹豫便一饮而尽。
傅崇严继续说:“我知道你们想在我这里问些什么,不过我出发之前总导演亲自嘱咐过我不准向你们透露任何事情。‘一个裴靖泽你能对付,一个胥思远你能对付,一个马奇伟你也能对付,但是当他们三个加起来的时候,别说是你,就连我自己都没有胜算。’这句话是总导演的原话,所以我提前声明,酒我喝三杯、饭我吃一碗,之后就让我离开,把时间留给你们年轻人们自己交流。”
傅崇严这句话一出来,裴靖泽他们三个人就像得到了葵花宝典一般激动,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能力能够得到总导演如此高的肯定和评价。
但下一秒三人又有些疑惑,因为按照总导演的性格来说,当他知道这三个人在一起有可能会影响到某些东西的时候,他是不会让这件事达成的,但现在胥思远的书记、马奇伟的省长和裴靖泽的副书记全都落实了,这就代表着总导演的布局还有他们没有看懂看透的地方。
再结合傅崇严的话,三人知道总导演这是要刻意对他们三个人采取保密手段,以傅崇严的性格来说只要总导演打了招呼,那么他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与其想办法去争取,还不如听从傅崇严的话,这样还能避免让傅崇严生气。
胥思远看了裴靖泽一眼,见后者眨了眨眼后开口道:“傅叔叔,您是从小看我们长大的长辈,既然您都亲自开口了,我们晚辈肯定照做。那么这第二杯酒,就由我带着千河省的同志敬您,感谢您不辞辛劳亲自到千河省宣布任命。”
傅崇严说:“本来马国发副总也要来的,但是全国教育工作会议的时间提前到了明天,他要出席并主持会议,所以未能成行,如果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起来的话,我还是想和你们拼一拼酒量的!”
傅崇严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有些遗憾,毕竟傅崇严这辈子最痴迷的东西就是铁盖茅台。当年裴靖泽和鲍宇斗法的时候请他帮忙协调米桥水库的事情,请他吃完饭送了他整整两箱上了年份的铁盖茅台,那段时间他最期盼的事情就是下班回家嘬上几口。
今天胥思远的桌面上同样摆的是上了年份的铁盖茅台,只不过因为总导演的招呼他不敢和这帮年轻人拼上一拼,这是他心里对于此行最大的遗憾。
喝完第二杯酒,傅崇严便开始品菜吃饭,不到半小时他就吃饱了。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酒,傅崇严还是忍住了馋虫说:“行了,你们年轻人慢慢吃,我就先走了,靖泽还是请邓萧同志送我一趟。”
邓萧闻言连忙从客厅走了过来,裴靖泽点点头对邓萧说:“你先把傅叔叔安全送回去了之后再回来。”
裴靖泽说完从桌上拿起一瓶最有年份的酒递给傅崇严说:“您自己回去喝就可以不犯错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