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的很快,高瘦血裔被捆绑起来,而肉山血裔则瘫在废弃的仆人区。
它的肚腩被剖开一个巨口,边缘粗糙,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破开的腹腔里,隐约可见纠缠滑动的内脏组织,散发出能让人灵魂出窍的恶臭。
而塞恩则蹲在大肚子前,对肚内的一切进行收容。
另一边,关于高瘦血裔的审讯开始了。
“说不说,说不说?”林森猛地挥臂,鞭梢在空中发出“咻啪”一声爆响,狠狠地抽在麦克·库博旁边半米远的地面上,溅起的泥土碎片弹了后者一脸。
麦克·库博被吓得猛一哆嗦,嘴巴因为被抹布死死塞住而只能发出“呜呜!呜呜呜!”的急促呜咽。
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拼命想点头示意,示意法器已经被找到了。
“不说是吧,你看我抽不抽死你!”
林森显然把这惊恐的呜咽当成了挑衅。
他眯起眼,手腕一抖,这次鞭子带着十足的力量。
“咻啪!”
结结实实地抽在麦克·库博蜷缩起来的大腿上,粗布裤子应声裂开一道口子,底下立刻浮起一道刺目的鞭痕。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森,简直都快喷出火来了。
这个人审问它,竟然不知道把嘴上的抹布拿下来,害的它白挨了这么多下鞭子。
是的,白挨了这么多下,其实它第一下就已经想说了,只是嘴被塞住,审问的那个傻缺还以为是它是个硬骨头嘞。
要不是那个动手从自己好兄弟肚子里掏东西的食人魔发现了这一点,提醒那个傻缺审问的摘掉抹布,估计自己还要被抽上那么一会。
“他嘴里有东西说不了话。”
“嗯?”林森顺着塞恩的目光看向麦克·库博那张被污渍和泪水涂抹得一塌糊涂的脸,特别是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嘴。
一块血色的抹布,和这个血裔的肤色太像了,林森是真的看到不太真切。
林森弯腰,一脸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住那团脏抹布,像拔红酒塞子一样把它从麦克·库博嘴里拽了出来,带出一长串粘稠的唾液丝。
麦克·库博如蒙大赦,顾不上喉咙火辣辣的疼和嘴巴里令人作呕的怪味,也顾不上脸上纵横的泪痕和污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现在麦克·库博一点也不觉得从自己好兄弟肚子里掏东西的他恐怖,只觉得他和蔼可亲。
“好了,现在可以老实了吧?说不说?”
“说不说?”
“刚才的鞭子只是开胃菜!再不老实交代......”他手腕作势又要扬起。
麦克·库博终于忍无可忍了,浑身被鞭挞的疼痛瞬间化为一股悲愤欲绝的力量。
他用尽全身力气,仰着脖子对着林森那跃跃欲试的鞭影发出了一声混合着哭腔和愤怒的嘶吼:
“不是,你倒是问啊!你一个问题都没问就往死里抽!你是纯粹想打死我是吧?”
这人是不是抖S啊?找机会就往血裔身上抽鞭子!
鞭子落身上了这么多下,一个问题也没问!
“咻啪!”
鞭子还是落了下来,抽打在麦克·身上。
“你一个吃人的血裔你还委屈上了,抽的就是你这个王八犊子!”
林森当然不是一个抖S,只不过在看见埋在地下的众多尸骨后,却有那么一丝暴戾涌上心头了。
值得一提的是,两只血裔的狩猎场起初并不是在这,而是在第三部分的石砌地窟,是的,这两只其貌不扬的都是异种血裔。
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一个猎魔人在探索古堡时,为了躲避古堡内的血裔,从废弃的仆人区挖洞,挖到了石砌地窟里它俩的身边,被它俩捕捉后,成为了它俩的盘中餐。
这从天而降的“快递”,彻底改写了这两只异种血裔的命运剧本。
从那天起,“守株待兔”成了它们生存的主旋律。
那些在古堡仆役区寻找安全点,探查密道或同样躲避追杀的猎魔人或冒险者们,将这不起眼的洞口视作了避风港,如同飞蛾扑火般不断从这里现身。
每一次探头的面庞,每一次紧张张望的眼神,都不过是预定了通向它们胃囊的单程票。
它们只需潜伏在洞口之下,张开口器或者巨舌,就能将精疲力竭,劫后余生的猎物轻松拖入永恒的黑暗,化作滋养自身的血食。
日渐强大的血肉在狭窄肮脏的地窟中碰撞,滋长。
积累了百年的怨毒和对自由的饥渴,在无数次进食的狂喜中被点燃成燎原的怒火与力量洪流。
终于,在某一个夜晚,它们不再满足于做“外卖”的被动接收者,它们开始顺着洞口逃离这片牢笼。
是的,牢笼,这座石砌地窟不过是牢笼罢了。
一座把所有异种血裔豢养的牢笼。
说的好听点叫做异种血裔,说的难听点就是畸形儿,是失败的产物,是一群被正常血裔当做怪物的渣滓,连它们的创造者也不待见它们。
它们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可怜虫罢了。
“从石砌地窟到废弃仆人区的下面,你知道我们付出多少努力吗?”
“咻啪!”
“玛德,张个嘴在这里等着吃就叫努力啦?跟着别人挖的地道你还努力上了!”
“吃出来的蠢劲儿倒是不少!看来抽你抽的还不够清醒!”
话音未落,又是一鞭破风而来!
“咻啪!”
这一下几乎用上了十成力,抽在麦克刚刚愈合一点点的伤口叠加处,那位置本就像被烙铁烫过,此刻再次皮开肉绽。
“嗷呜!”
麦克这次真的嚎出了狗一样凄厉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了,我招,我什么都招,别打我了!”
“这里哪个是能击杀吸血鬼伯爵的法器?”
林森指着从肉山血裔肚子里剖出来的一堆湿哒哒的装备问道,这些都是猎魔人带进来的法器。
至于为什么知道能击杀吸血鬼伯爵的法器,那就得从之前麦克·库博骗人,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了。
可惜,那个猎魔人听信了麦克的谎言,最终死在了肉山血裔的嘴中,法器也被肉山血裔吞进了肚子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