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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迟了半拍才猛地爆发出来。

代向直到看见鲜血从肩头喷涌而出,那钻心刺骨的剧痛才如同潮水般席卷了他的意识。

他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齐肩而断的伤口,整个人因极致的痛苦而蜷缩、颤抖,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

肖凡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地上翻滚惨叫的代向,仿佛眼前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他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开口问道:“你还要继续么?”

这冷漠的问话如同火上浇油,彻底点燃了代向残存的理智。

“肖凡!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癫,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肖凡发出恶毒的诅咒和咆哮,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台下,陆离看到这一幕,不由轻轻摇头,低声叹息:“哎,这人真是不知死活到了极点。难道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真实的惋惜。

一旁的曲子馨也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附和道:“愤怒,往往会让人彻底冲昏头脑,做出最不智的选择。” 她的目光冷静地分析着场上的局势。

此刻的代向,正是这句话最真实的写照。但凡换一个稍有城府、懂得隐忍的人,即便心中恨意滔天,也绝不会在明显不敌的情况下还将杀意如此赤裸地表现出来。

最明智的做法,无疑是立刻认输,保住性命——毕竟,比起失去一条手臂,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底线!

“铮!”

清越的剑鸣再次响起,如同死神的叹息。

代向瞳孔猛缩,求生本能让他想要祭出法宝抵挡,可他的手甚至还没碰到储物袋,喉间便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个绝望的念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完了!死定了!

他张了张嘴,拼命想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认输求饶,却惊恐地发现喉咙已被剑气封死,根本无法吐出任何一个音节。

最终,他只能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绝望,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噗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了冰冷的擂台上,再无声息。

站在人群中的徐航与黎子戚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周围一张张写满震惊和骇然的面孔,两人心中竟不约而同地冒出了同一个念头:“看来,我下次比试,得杀慢一点才行,免得太过引人注目。”

徐航之所以能秒胜冯云伟,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急着想来见识肖凡的剑。现在,他如愿以偿了。

他看到了肖凡的剑,的确不凡,快得不可思议!徐航自问,自己的剑速度也不慢,甚至比肖凡刚才展现出的那一剑还要快上一丝。

但他清晰地感觉到,这绝非肖凡的全部实力——肖凡的剑,绝对可以更快!快到超乎想象!

不过,在徐航看来,自己的剑虽然速度上或许不占绝对优势,但论起威力,却未必会比肖凡的剑弱!一股隐晦的战意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不知为何,徐航看着肖凡弯腰从代向尸体旁拾取战利品那平淡的样子,总觉得……

很像刚才自己在庚擂台捡东西时的模样。

这种莫名相似的市井小人物既视感让他的感觉有些微妙。

“咦?”

就在肖凡直起身的瞬间,他目光如电,一眼就穿透人群,精准地锁定了徐航。

身为筑基修士,记忆力自然不差,他很清楚的记得徐航。

他口中发出一声惊疑,随即毫不避讳地扬声喊道:“你不是被分到‘庚’擂台的修士之一么?你的比试这么快就结束了?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肖凡这一嗓子,顿时让徐航成了焦点。他周围的修士们如同潮水般“唰”地一下散开,瞬间将徐航、黎子戚几人孤立了出来。

徐航左右一看,心中暗叫一声“不妙”,立刻对身旁几人低声道:“快走!”

说着,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庚’擂台的方向快步走去,几乎是落荒而逃。

“哎!那位道友,别走啊!”

肖凡见状,连忙又喊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和不解。

可徐航几人哪里会停留,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去……他跑什么?难道是被我的剑给吓到了?”

肖凡看着徐航仓皇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调侃道。

这时,他已经走到了负责收取令牌的宗门弟子身边,将令牌递了过去。

那弟子恭敬地接过令牌,同时微微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传音道:“肖师兄,他杀得比你还快。他用一根金剑灵藤丝就秒败了对手,然后立刻就过来看你的比试了。”

肖凡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这个家伙是特意来看自己出手的。

“那他跑什么?”

肖凡依旧有些不解,望着徐航消失的方向低声嘀咕。至于徐航用一根灵藤秒败对手,他倒并不觉得多么惊奇,修真界奇功异法多了去了。

“难道是因为……修为太假,怕被我看出根脚?”

肖凡目光微凝,看向徐航离开的方向,在心底默默地推测着。

与此同时,站立在虚空之上,负责抽取擂台比试令牌的张青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震。

他接收到了一道来自某位元婴真君的隐秘传音:“下一轮,先安排慕容云玲与那名叫徐航的修士交手,试试这小子的深浅!”

张青没有做出任何明显的回应,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收到。

他这细微的变化,虽然隐蔽,但在场元婴真君的神识何等强大,自然都察觉到了。

姬紫曦虽然听不到具体的传音内容,但她身侧的寒锏——元婴后期巅峰的强大存在——却是将那道传音听得一清二楚。

寒锏立刻将信息传音告知了姬紫曦。

姬紫曦听完,面上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给寒锏回了一道传音:“无妨,多磨练磨练也好。”

她并没有打算当众揭穿这件事。

刚才徐航的表现,她自然也看在眼里,只是因为徐航结束战斗太快,她并未持续关注。

反正徐航的真正实力她是清楚的,寻常修士,哪怕是所谓的天骄,也很难真正威胁到他的性命。

更何况,这次的选拔规则允许施展所有手段,她对此并不十分担心。

数个时辰后,‘丁’擂台旁,人群熙攘。

“徐道友!”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徐航甚至无需回头,单凭这声音便知道喊他的人是谁——正是在右翠峰悬崖上,被他顺手救下的于欣然。

“哎……”

徐航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只得转过身,看向那位正朝他快步走来的女修。

依旧是一袭粉衣,衬得她明眸皓齿,俏丽动人,宛如初春绽放的桃花,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平心而论,于欣然长得确实极好看,姿容出众。但不知为何,徐航内心深处,还是下意识地想与她保持距离,不愿有过多牵扯。

“于道友。”

徐航客气地拱手行礼,语气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恭喜徐道友赢下第一场!”

于欣然走到近前,脸上带着真诚的喜悦,但随即又浮现出担忧之色,“不过……徐道友,下次比试若是遇到感觉特别可怕的对手,千万不要逞强,早些认输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能因为意气之争而丢了性命,那太不值得了!”

“多谢于道友关心,徐某明白的。”徐航礼貌地回应道。

“嘿嘿,我跟你说,我也赢啦!”

于欣然立刻又兴奋起来,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神采,甚至带着点炫耀的意味,开始手舞足蹈地描述起来,“我那个对手实在是太弱了!跟我打了才十几个回合,灵力就跟不上了,被我打倒在地后,就很干脆地认输啦!”

徐航看着她眉飞色舞、天真烂漫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位于道友,心性倒有几分像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恭喜于道友。”徐航顺着她的话说道。

“我跟你说,虽然只打了十几个回合,但其实还是很惊险的!”

于欣然完全打开了话匣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细节,“那个男修一上来就特别凶,各种杀招层出不穷,招招都想置我于死地,当时我可紧张了……”

“徐道友,快点!这个位置不错!”

就在于欣然兴致勃勃、话语连珠之时,远处传来了黎子戚的呼喊声。他们几人已经在‘丙’擂台前占据了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

这声呼喊对徐航而言如同天籁,他立刻对于欣然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表情:“于道友,实在抱歉,我的朋友在叫我了,我得先过去了。”

于欣然的话被打断,她似乎也隐约感觉到了徐航那份不易察觉的疏远和无奈,便很懂事地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但却并不想就此被撇下,连忙说道:“那场比试我也想看,我们一起过去吧!” 说着,便自然而然地跟在了徐航身侧。

徐航见状,也不好再出言拒绝,只得点了点头,与于欣然一同朝着‘丙’擂台的方向走去。

……

‘丙’号擂台之上,防护阵法光幕流转,将内里的肃杀之气与外界隔开,却隔不断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敌意。

擂台上两人,风格迥异,对峙而立。

一方,是身着暗绿色长袍的酆岽。他面容阴鸷,眼眶深陷,嘴唇薄得几乎没有血色,周身隐隐环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那是常年与毒物为伴的证明。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漆黑如墨的细针,针尖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淬有剧毒。

他看着对手,眼神如同毒蛇盯上猎物,冰冷而残忍。

另一方,则是一身华贵锦袍的彦华。

他生着一双极好看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总是带着三分笑意,七分算计。

他手中并无明显兵刃,只有一柄看似普通的玉骨折扇,轻轻摇动,显得风度翩翩,但那双微微眯起的狐狸眼里,闪烁的光芒却比酆岽的毒针更加令人心悸。

“彦道友,久闻你狡诈如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你这身细皮嫩肉,能扛得住我几根‘蚀骨针’?”酆岽阴恻恻地开口,声音沙哑难听。

彦华“唰”地一下合上折扇,用扇骨轻轻敲打着手心,笑容可掬:“酆道友过奖了。在下这点微末伎俩,怎比得上道友的毒功出神入化?不过,擂台比试,光靠嘴皮子可不行。” 他话音未落,狐狸眼中精光一闪!

先发制人! 但并非强攻,而是诡变!

彦华身形一晃,原地竟留下三道栩栩如生的残影,真假难辨,同时从不同方位朝酆岽飘去。这并非纯粹的速度,而是高明的幻身之法,旨在迷惑。

“雕虫小技!”

酆岽冷哼一声,并不理会残影,张口一吐,一股浓郁的墨绿色毒雾喷涌而出,迅速弥漫小半个擂台。毒雾带有强烈的腐蚀性,连擂台地面都被侵蚀得“滋滋”作响。

他打的如意算盘是,无论对方真身何在,只要陷入毒雾,必定中毒迟缓。

然而,彦华的真身竟在毒雾边缘显形,他似乎早料到酆岽有此一招,折扇一挥,一股柔和的旋风卷起,并非吹散毒雾,而是巧妙地引导毒雾转向,反而朝着酆岽自身卷去!这一手借力打力,玩得炉火纯青。

酆岽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对方如此棘手。他急忙一拍腰间一个污秽的皮囊,一只通体紫黑、足有脸盆大小的毒蟾蜍跳出,“咕呱”一声怪叫,竟将席卷回来的毒雾大口吸入腹中,蟾身随之鼓胀起来。

“去!”

酆岽一指彦华,那毒蟾后腿一蹬,如同炮弹般射出,半空中张开大嘴,一股比之前更浓、颜色更深、腥臭无比的毒液箭矢般射向彦华!同时,酆岽手腕一抖,三枚幽蓝的“蚀骨针”悄无声息地隐藏在毒液之后,封死了彦华的退路。

危机骤临! 毒液覆盖范围极大,毒针阴险刁钻。

台下观众屏息凝神,都以为彦华难以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