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快去请许大夫。”侯雯涛赶紧吩咐着自己的小厮。
“是,少爷。”
“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见过父亲,”侯雯海一脸严肃,“月姨娘当众刺杀阿娘,匕首就在那里。”
“老爷,老爷,救救妾身啊。”王小月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发疯般地扑向侯蕴富。
“大胆,”侯蕴富瞥了眼泛着冷光的匕首,怒斥王小月,“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还要刺杀夫人?”
“夫人,贱妾知错了,”王小月倒地就跪,“贱妾愿意将这条命赔给夫人。”
“本夫人要你这条贱命做什么?”
李清莹连看都没看一站立一跪伏的俩人一眼,演戏都演到她这儿了。
恶心!
“来人,把她带走,马上送到庄子上,没有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老爷,”王小月跪在地上转向侯蕴富,“贱妾不求别的,只求老爷能宽限些时日,待世亮和世家醒来,贱妾自动求去。”
“带走。”侯蕴富冷声道。
“放开我,”王小月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叫嚷着,“老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的儿子啊,老爷。”
她的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尖锐的嗓音响彻天际。
李清莹理都没理侯蕴富,在李嬷嬷和侯雯海的搀扶下,进屋,关门。
一气呵成。
……
侯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紫家却是笑声不断。
少年们从县衙出来,都没心思逛街,直接打道回家。
他们都急着和大家伙儿分享这个消息。
“阿婶,您不知道,”杨铁宝激动的小脸通红,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般好玩儿的事情,“我们几个在县衙,表演得可好了。”
其余几人也是纷纷附和着点头。
于是,少年们又开始自行分派角色,把县衙里发生的一切,公开模拟了一遍。
紫宝儿也被分派了角色,就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专门负责敲“惊堂木”。
众人观看了全程,为少年们的表演鼓掌的同时,感慨万千。
都说世家大户龌龊不堪,还真是如此啊!
午食都吃得不尽兴。
紫大山看着一家人兴奋的同时,情绪低迷,赶紧安慰:“别人家的事情,与咱们无关。”
“他娘,”紫大山看向顾辞,“要不,晚上咱带孩子们下馆子?”
大家伙儿一听,皆是目光灼灼地看向顾辞,等着她的答案。
顾辞也没犹豫,直接点头:“好,那咱们就下馆子。”
“大郎家的,县衙的晚食,早些准备,让五郎他们几个送过去。”
“知道了,阿娘。”
紫宝儿也高兴地拍着小手,还别说,来到这个时代,她还没有正儿八经地下过馆子呐。
“阿爹,”紫宝儿转头看着紫大山,“咱们去哪个馆子?”
“福源酒楼怎么样?”
“哇哦,”紫宝儿惊呼,“凌安县城也有福源酒楼吗?”
紫大山难得看到小闺女如此生动的表情,眉眼带笑:“当然有啊。”
“好啊,那就去福源酒楼。”
说不得,她还能帮助楚松暗中对比下两地的不同呐。
……
侯府,清辞阁。
许大夫戴着手套,轻轻握住李清莹的脚踝,李清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就想要抽回脚。
“许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样了?”
“莫要紧张,没大碍。”
李嬷嬷松了口气,不严重就好。
李清莹听许大夫这么一说,顿时放松下来。
许大夫趁着她放松的档口,手下一个用力,“啪嗒”一声,李清莹浑身一哆嗦。
“夫人,慢慢活动下看看。”许大夫轻声说道。
“咦,不疼了。”
“脚踝错位,并无大碍,我开几副活血化瘀的药,一日三次饭后服用,再配合我每日施针,不出半月,即可痊愈。”
“有劳许大夫了。”
小半个时辰,许大夫施针完毕。
李清莹已经浅眠。
“许大夫,”李嬷嬷把许大夫送出来,递给他一个大银锭子,“这是诊金,您收好。”
……
紫家。
杨盼盼在顾辞的协助下,快手快脚地做好晚食,摆放了整整三大食盒。
有炸里脊肉、锅包肉、菜三鲜、小鸡炖红菇、苋菜扣肉、大肘子……
主食有大白米饭、葱油饼。
还有一个食盒,专门装了饭后消食茶,是紫宝儿用空间灵泉水泡制出来的。
“好了,”杨盼盼笑呵呵地叮嘱,“老实走路,一定要亲自交到凌侍卫手上。”
吃食,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知道了,大嫂(大姐)。”
一群少年郎带着食盒,呼啦啦欢快地往县衙去。
“哇,”凌三也孩子气地大叫,“这么丰盛?”
“对呀,”紫五郎笑着说道,“我家妹妹说了,这是小型庆功宴。”
当面交给凌三之后,少年郎们又一路欢愉地回来。
北方的冬季,卯时初,天基本上就黑下来。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绸缎,缓缓悬挂在凌安县城的上空。
街道上,两边店铺已经挂上灯笼。
凌安最大的酒楼“悦来大酒楼”,门前人流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不过,紫家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今天去的不是悦来大酒楼,而是他们熟悉的福源酒楼。
虽然,此“福源”不是彼“福源”。
他们依旧乐此不疲。
紫大山抱着紫宝儿和顾辞、紫大郎、杨盼盼在后,一群少年在前面连蹦带跳的。
看到路边好看的小玩意儿,还顺道停下来,看上两眼,摸上一把。
“前边路口,往左拐,直走。”紫大山在后边指路。
谁也没有问,他为何会如此熟悉凌安县城的布局。
就算是心中有怀疑,也不会说出来。
一家人,就需要百分百的信任。
“冲啊……”
杨铁宝大吼一声,就带头拐上了左边的街道。
后边的人也跟着“冲啊”,往前跑。
阮泽灏稍一迟疑,身旁的小伙伴儿就都开跑了,他也跟着开跑。
“啊……”
“啊……”
接着就是“砰”地一声闷响,杨铁宝只觉得自己撞在一堵肉墙上。
两人皆踉跄着后退,杨铁宝和一个少年“噗通”一声,四脚朝天,坐了个屁股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