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怔愣之间,一群人上了楼梯,来到包房门口。
“怎么不说话?”向杰薄唇轻抿,面露轻蔑之色,“难道本少爷说的不对,你们手里根本没有银钱,而是,聚众来吃霸王餐的?”
“小二,没听到向少爷的话吗?还不快去找你们掌柜的过来,”冯亮阴恻恻地盯着紫五郎,“这就是一群泥腿子,专门吃霸王餐的。”
那眼神阴冷得就像毒蛇一般。
如果不是这一家子人,他冯亮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就差人人喊打了!
小二犹豫着没有动。
“小二,”赵江河也站了出来,指着向杰装腔作势地说道,“这位是北元镇镇守家的公子。”
“见过向公子。”小二赶紧行礼。
他今天运气可是不大好啊。
“哼,”向杰冷哼一声,“你们这群泥腿子,平日里在地里刨食吃就行了,怎么配与本少爷共处一室?”
“来人,把他们赶出去,今天这福源酒楼有少爷我就没有他们。”向杰嚣张地说道。
小二见大事不妙,赶紧下楼去找掌柜。
“哟,这哪里来的疯狗?”王楚歌摇晃着圆滚滚的身体,站了起来,“吠得本公子耳朵都嗡嗡的。”
王楚歌边说边吊儿郎当地掏了掏耳朵。
“这福源酒楼本就是五湖四海广结缘,只要是付得起银钱,谁都有资格进来。”
“你如此仗势欺人,你那个镇守老爹知道吗?”
“大胆,”冯亮狗腿地呵斥,“王楚歌,你确定要为这帮泥腿子出头吗?”
“赵江河、冯亮,你们俩已经被北文学堂开除,臭名昭着,怎么,现在走投无路,还混上帮派了?”
王楚歌在家里,就是团宠,父母的小儿子,祖母的宝贝疙瘩,天不怕地也不怕的,何曾受过这种气?
“你……”
冯亮指着王楚歌,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江河则是阴沉着一张脸,怒视着王楚歌。
“你什么你,”阮泽灏也站了出来,“连话都说不清楚,还给人做狗腿子?”
“你……”
“哟,”向杰拍着巴掌,“你小子,胆子不小哦。”
“竟敢教训本少爷,今儿个就让你们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来人,给本少爷把他们的嘴巴打烂。”
“是,少爷。”
两个打手从向杰身后站了出来,一个走向王楚歌,一个朝着阮泽灏。
眼看着大巴掌就要落在俩人脸上,少年们救援不及,急得跳脚。
“啊、啊、啊……”连续三声惨叫。
众人定睛一看,一只筷子射在一个打手高举的手掌上,上下晃悠着。
另一只筷子穿透了另一个打手抬起的手,直接射在了冯亮的右胸。
打手握着鲜血淋漓的手,哀嚎着。
冯亮则是惨叫出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跟在后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哎哟,哎哟”地倒下一大片。
“啪啪啪,好啊,好啊,”紫宝儿拍着小巴掌,“阿爹好厉害。”
向杰这才注意到紫宝儿。
他看着紫宝儿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儿,酥在当场,魂儿都丢了。
向杰顾不上手下那帮小弟的哀嚎,只顾着用色眯眯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紫宝儿。
紫宝儿一阵恶寒。
这人,真是太踏马恶心了!
但是,她并不怵,她也像凶狠地小兽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向杰。
冥凰也冲着向杰“嗷呜”着,伸出了锐利的爪子。
紫大山当然没有错过向杰的神色,眼中则是满满得杀意。
这个人,必死无疑。
趁着这个机会,紫五郎和杨铁宝齐齐出手,拽回王楚歌和阮泽灏。
紫大山把紫宝儿放到顾辞怀里,站起身来,把一群少年、女人挡在身后。
二楼的其他食客听到动静,都纷纷出来看热闹。
一时之间,楼梯口乱作一团,就在双方大战一触即发之际,一个声音从楼下传来。
“都住手,这是怎么回事?在我这福源酒楼如此放肆。”
紫大山定睛一看,就见一个身着灰色棉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
此人正是凌安县城福源酒楼的掌柜何劲。
何劲眉头紧皱,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向杰身上。
又是这人!
“向少爷,老夫和你的父亲也算是有些交情,平日里你如何行事,老夫管不着,但是,今天在福源酒楼,看在老夫的面子上……”
向杰倚靠在墙壁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劲:“好啊……”
“不过,何掌柜的面子究竟有多大,来,让本少爷看看。”
“一介商户而已,也配让本少爷看你的脸面。”
“你……”何劲气得用颤抖的手指着向杰。
向杰上前一步,拍下何劲指着他的手,嚣张地嚷嚷着:“你不是和我父亲有交情吗?”
“诺,”向杰嘴巴朝楼下努了努嘴,“他,来了……”
“挡在楼梯口干什么,都让开。”侍卫头前开道。
“刷……”
众人分立两侧,让出一条通道。
楼上与楼下之人瞬间来了个面对面。
紫大山居中站在房门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一群人。
为首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也站在楼梯上,仰着头,目光锐利,轻蔑地打量着紫大山。
“儿子见过父亲。”向杰就像是个变脸的小丑,乖巧地对这个男人行礼。
这个男人,就是北元镇镇守向奎。
“杰儿怎会在此?”
“儿子陪朋友过来参加县试考,”向杰笑眯眯地上前挽住向奎的胳膊,“父亲什么时候来的凌安?”
向奎听到向杰如此说,脸色也变得柔和:“昨天到的。”
“见过向镇守。”何劲拱手行礼。
“何掌柜,打扰了,”向奎敷衍地抱了抱拳。
“父亲,何掌柜说是与您有交情。”
“哦?”向奎挑眉看向何劲,眼神中颇有几分意味深长,“本大人,的确与何掌柜有点交情。”
“怎么?”向奎走到二楼,看着四周的人,皱眉道,“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向奎说话的同时,目光却是直射紫大山。
他的儿子什么时候这般荤素不计,认识这帮上不得台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