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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号没有回答。

尖脑袋一直抵在她的面前,像个尽职的看守者,察觉到林喃想要逃跑,它还同蟒蛇一般,发出呲呲的威胁声音,满身的吸口张开,露出里面尖锐的獠牙。

林喃忍不住闭上眼。

【长得实在太难看了。】

五号:……

五号并没有意识,它现在只能遵循着一种指令在行动,但在听到林楠的心里话之后,它还是傻傻的呆了一下。

【它哪里难看了?】

它很想这样回应她,却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给压制了回去,五号再次变成冷冰冰的工具,拽住林喃的身体,彻底与身后的大树融为一体——

“乖宝!”

凯萨上来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他想抓住林喃还未被吞噬的一只手将她扯出来,但是身后的藤蔓此刻已经追上了他。

锋利的尖端几乎从后面贯穿了他的身体,血液迸溅,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形一滞,向前伸出的手终究还是差了寸许,眼睁睁看着林喃最后露出的指尖被大树彻底吞没。

“你……这该死的玩意儿!!”

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一双金眸布满血丝,眼底只剩下毁天灭地的杀意。

巨大的雄狮精神体在他身后轰然出现,它猛地扬起头颅,一声狮吼震彻天地,声波化作可见的金色涟漪,层层叠叠地扩散开来,让周身的能量波动狂暴得几乎要撕裂空间。

随着这声咆哮,凯萨的精神图景骤然外放,喷发的火山岩浆图景就这样出现在了整个空间的上空。

一时间,大地震颤,大树扎根的地面开始出现无数裂痕,赤红的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带着足以熔化钢铁的高温,在空间里汇成奔腾的熔岩河流。

凯萨踩着树干转身,直面从下而上围攻而来的藤蔓,那些被污染驱动的枝条如同暴雨般倾泻,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

“来吧!”

凯萨眼中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他低吼一声,以一种同归于尽的倔强姿态,直接迎了上去。

世界一片苍白——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甚至没有上下左右的界限,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林喃整个人都悬空了,身体轻飘飘的,像一片被风吹起的羽毛,感受不到丝毫重量。被吸入大树之后,剧烈的撕裂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虚无,只觉自己在漫长的黑暗中漂浮了很久,久到几乎要忘记自己是谁,忘记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她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随波逐流地跟着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漂移。

【原来大树里面是这样的。】

林喃怔怔的看着白茫茫的上空,无力的想。

紧接着,奇怪的现象出现了。纯白的空间开始出现东西,一砖一瓦,一墙一窗,就像是电脑模型被按下了“构建”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叠加,最终组合成一间仅90多平的平凡小屋。

房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里面的布局熟悉得让她诧异。

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藏青色的围裙上沾着点点油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

他正端着刚做好的饭菜,瓷盘边缘还冒着热气,转身时看到站在门口的林喃,眼底瞬间漾起温柔的笑意,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

“回来了?那就洗洗手过来吃饭吧。”

男人的声音温和低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与记忆中无数个黄昏里的呼唤重叠。

“……”

林喃所有的迷惑,在见到那个男人之后,全部哑在了喉咙里。

【你真的是迟钝啊——】

【他的意识一直都跟随着你,从你出现在这里的第一天,他也就存在了~】

……

原来如此,林念他一直在这里嘛……

大概是见到林喃一直没有动,里面的男人有些迷惑的放下手中的碗筷,他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里带着自然的关切:“怎么了?在学校里受欺负了?”

不知为什么,林喃的眼泪也就在这时,开始抑制不住的掉落。

她双手将它们擦干,一边哭一边摇头,起初只是无声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可当男人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句“是不是受欺负了”的关切在耳边响起时,积压在心底的情绪终于决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她慌忙抬起双手将它们擦干,手背蹭得脸颊生疼,可新的眼泪又立刻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一边哭一边用力摇头,她其实很想说她没有事,让他不要担心,但是话到嘴边,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所有的逞强都碎成了哽咽,最终化作更汹涌的泪水。她只是哭,不能停下,也不想停下。

被所有人诬陷议论的委屈,见到怪物时的恐惧,以及精神体失控时的绝望,还有独自一人漂浮在陌生世界里的孤独……这些日子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男人没有催促,也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站在她面前,目光里的温柔像温水一样将她包裹。

“哭出来就好了,别怕,一切有我呢。”

他轻轻拉过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熟悉的暖意。他小心翼翼地捏着她的指尖,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熟稔又温柔。

果然在男人的安抚下,林喃的情绪终于回归了正常。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用看也知道现在应该肿得跟个灯泡一样,一定很丑。

林喃偷偷看了看男人满脸的笑意,突然觉得实在臊得慌,连忙背过身去,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脸。

男人知趣地没有看她笑话,只是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毛巾,声音温和得像午后的风:“有什么事先吃了饭再说好吗?不然饭菜都凉了。早上你不是说想吃清蒸鲫鱼吗?我专门去市场上挑了一条大的,鲜得很。”

听到这句话,林喃擦脸的动作一顿。

男人却已经率先往屋子走,藏青色围裙的一角在阳光下轻轻晃动,背影熟稔得像是在招呼晚归的家人。

见到门外的她并没有跟过来,脚步顿住,不由转身迷惑地看向她:“怎么了?快进来呀,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他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温暖的光晕在指尖流转,像在邀请她踏入一个永恒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