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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维泉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刻骨的恐惧和不解,“他到底在查什么?!嗯?!他究竟在查什么啊?!!”

这种反常的、毫不避讳的动作,在风声鹤唳的林维泉眼里显得尤为致命。

它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能吞噬一切的旋涡!

张超森的心猛地一沉!

脑中的警铃疯狂尖叫!

江昭阳此举,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备而来?

难道是他利用这公示带来的微妙身份转换和短暂的权力真空期,争取在正式走马上任之前,抢挖出置他们于死地的关键证据!

不是,不是,我没有什么证据在他手里。

不怕!

“蠢货!江昭阳这小子正常的工作你怕什么?”张超森咆哮着粗暴地打断林维泉失态的分析,额角的青筋如同虬龙般贲张扭曲。

他的声音冰冷、短促、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锋利:“现在是什么时候?!”

“还在这里疑神疑鬼他翻什么旧账?有意义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现在是非常之时,要行非常之事!”

“行非常之事……”林维泉在电话那头茫然地重复着,绝望的阴云似乎被这句话撕开了一道缝隙,他浑浊的眼珠里,猛然闪过一丝阴毒而狂乱的光,“那……那我们现在……”

“审批的事呢?!”张超森厉声喝问,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维泉混乱的思维上,强行把他的注意力从“旧账”的恐惧中拽出来。

这句质问如同冷水浇头,让陷入崩溃边缘的林维泉一个激灵。

他像是抓住了一根实质性的绳索,声音里的颤抖似乎因突然有了明确目标而稍微稳定了一些,但依然带着劫后余生的急促:“审批……审批!”

“这个……张县长,这个倒是很顺利!非常顺利!”

“唐杰签字了!”

“我们这一边最重要的手续办好,齐备了,曲倏……他今天下午应该就会到县里国土局,赶在孙悦宁下班前把最后的签批手续给办了!”

为了强调顺利,他语速飞快,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张超森紧绷的神经因为这“顺利”二字终于获得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喘息之机,但危机感让他根本无法放松。

他眼中凶光依旧,但思维却变得异常清晰锐利,如同淬火的寒刃:“听清楚了!”

他声音低沉、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森然命令,“你马上联系曲倏!不管他现在在哪,马上!”

“你告诉他,今晚你亲自和他一起,去宴请国土资源局的孙悦宁!”

“孙悦宁?”林维泉的心猛地一跳。

“对!就是那家伙!我已与他说了,琉璃镇的林书记要宴请他。你打电话给他就成。”

张超森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官僚系统内部人事特性的精准把握和不加掩饰的鄙夷,“孙悦宁这家伙,贪杯!典型的酒囊饭袋!”

“酒量好,但酒品差!半斤下去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要让他签字!”

“那张审批表上,最重要的环节就是他的签字!”

“上面有你、有唐杰之前的签批开路,那些程序性、合规性的东西,他孙悦宁半醉半醒之间,看都不会细看!”

“只要哄他高兴,灌他到位,他大笔一挥,我们的东西就是合规合法的!”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种教唆犯般的冰冷诱惑,又仿佛是最后的疯狂自白,“记住!林维泉!当官不就是为了发财吗?”

“我们兜这么大圈子、冒这么大风险、费这么大劲走这个审批,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这块肥肉?!”

“别被那江昭阳小子吓破了胆!别忘记了根本!”

“让他醉……”林维泉在黑暗中喃喃重复,眼中最后一点恐慌被一种疯狂而狠厉的光芒取代,用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重重喘着粗气,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也像是被这疯狂的计划暂时赋予了一种扭曲的勇气,“是,张县长……我明白了!”

“今晚……我一定让他签!”他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电话听筒紧压在耳廓上,那声音不是传来,是淬了火的子弹,一颗接一颗,带着灼人的高热和尖锐的呼啸,狠狠凿进林维泉的颅骨。

“办完了,曲倏要马上打购买地的500万元款项到你们镇上财政所。”

“办完正式收地手续。”

张超森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冰冷、坚硬、不容置疑。

每一个音节都像被锻打过,带着金属的冰冷质感。

“然后过几天,在江昭阳上任之前,2500万元回购的钱,必须转到‘博合化工’的账上!”命令没有丝毫停顿,如同冰冷的钢索,一环紧扣一环地套上来,勒紧他的喉咙。

“收到2500万元钱,还曲倏500万投入的钱,再给他100万,这个不要我多说了吧?”

“剩下的1900万立刻分散转走!分秒必争!”张超森“分秒必争”四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神经末梢。

冷汗瞬间涌了出来,沿着林维泉的脊柱沟壑一路蜿蜒向下,冰凉黏腻,迅速浸透了他后背上价格不菲的丝光棉衬衫。

布料湿冷地贴在皮肤上,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

“当然,这一切要天衣无缝。”张超森的声音略微放缓,却透出更深沉的阴鸷,“是你发现了江边村那一块地实际上是在产业园圈定的地,而且是建学校的,是无论如何不能作它用的,否则后果是难以承受的。”

“你然后当机立断采取补救措施的。”

“是你把这块不能开发的地,从企业手中‘赎买’回来,纠正错误。”

“当然,要为唐杰的错误买单,只能以市场价格再买回来。”

“这回购吃了不少的亏。”

他在电话那头,精准地替林维泉编织着“发现者”和“补救者”的光环外衣。

“所有这一切,都是你林维泉为了弥补唐杰的过错,积极协调处理的结果!”

“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关心地方工作的县领导,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一回事!明白吗?!”

“国有土地的流失,这个罪就由唐杰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