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自被关进千金笼抬进宫中,慕容晓万念俱灰,任谁跟她说话均爱答不理,只一味伤心落泪。

西尔法试探了她几回,她表面上听话顺从,实则眼里没了光,动不动将自己关回千金笼中,仿佛一只等人处置的宠物,任西尔法再如何锦衣玉食亦难见欢颜。

蹉跎了几日,西尔法急了,提着不少新奇玩意讨好慕容晓,却被上官豹告知,慕容晓在千金笼中午睡。

再次隐隐吃了回闭门羹,西尔法终于爆发,气急败坏将礼物尽数掷于地上,破口大骂,“不就小惩大戒了一下,至于气性这么大么?这么喜欢这笼子,那就一辈子待在里面好了!”

置气地才踏出两步,西尔法又不舍地折了回来,将地上东西一件件捡起来掸掸灰。都是上好的稀有皮料子,取自各种皮草动物幼崽刚长高的嫩皮,做成各种可爱的围脖、头戴、披肩、手套什么的,多少大户人家的小姐求都求不来。

西尔法自问在北原九死一生还惦记这个不省心的闺女,这小没良心的,事到如今都没好好跟他说过话,更是一看到他就情不自禁眼泪乱掉,让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这不,屋里又传来慕容晓绝望到深处的哭声。哭声不大,急得西尔法抓耳挠腮,闯进去不是不闯进去也不是。

正在西尔法束手无策之际,一个端庄华贵、肚子微微隆起的貌美女子拖着厚重的裙摆款款而来,瞧见西尔法狼狈的模样,不觉失笑。

“没想你平日八面威风胜券在握,也有如此狼狈的一面。说好把闺女哄好便介绍我认识,你瞧这都几天了,还在里头哭,眼睛也不知哭坏了没有。”

琼月对西尔法是戏谑,对慕容晓则是心疼,好好一个女儿家哭成这样,恐怕真的伤心到了极致,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

被琼月长公主看了笑话,西尔法颇感无奈,摇头苦笑,“到底宠坏了。你说明明阳奉阴违做错事的是她,而今倒像是我要求着她原谅,你说这是何道理?”

琼月并没有听信西尔法的片面之词,娇俏的眉目撇西尔法一眼,无情戳破,“凡事别光抓着眼前,何不问问你当初收养她怀着什么心思。别是失了她的信任,做得再多在她眼中亦是虚情假意,被你整魔怔了,你还当她恃宠而骄。”

西尔法被怼得语塞,惊叹琼月的洞察力,明明与慕容晓尚未谋面,已能看出蛛丝马迹。眼底心虚一闪而过,继而恢复没心没肺的嘴脸,“当初吓唬她,逗她玩儿的。谁知这许多年,任我再如何挖空心思弥补,她的心也像苍山云端的雪顶一般,捂不化了。”

琼月冷哼一声,当真一点不惯着他,字字锥心,“根扎得不好,任你再如何追肥也不过烧苗而已。”

西尔法反唇相讥,“你说你一个和亲到牧地的公主如何还论起农事来。”

琼月不服气,“我不务农,还不懂养花不成?爱人如养花,你养得不好,还抱怨花长得歪,你说到底谁没道理。”

西尔法说不过琼月,双手举起投降,而后两手一摊,“总不能根不好就拔了吧。养了这许多年,宝贝着哩,可舍不得。”

琼月微微抬首认真地盯着西尔法湛蓝的眼珠子看,看他此次不像作伪,决定出手相助,轻轻凑到西尔法身边,三言两语哄得西尔法心花怒放。

“她见着你还会哭,就说明她对你亦难割舍,对你还有期盼,比起哄她高兴,你该探索一下她伤心的根源才是。她现在见不得你,不如让我试试?”

琼月主动提出帮忙,西尔法求之不得,但想到屋里还有哪些东西,故作为难,“可这屋里一堆牛鬼蛇神,我怕吓着你。”

琼月高傲的脑袋一昂,“和亲到北蛮尚且不惧,焉有在自家宫里反畏缩起来的道理。”

琼月提了提裙摆,不端架子也不劳烦别人,亲自敲了房门,自报家门,“吾乃此殿之主琼月,听说小姑娘身有不适,特来探视。”

屋里上官豹知道这是个不可得罪的人物,示意桃红柳绿莫轻举妄动,开门仅仅打开一条门缝,俯身行礼,“小人上官豹,见过长公主,小主人身有不适,恐过了病气,不想见人。”

贸然出现一个比西尔法更有异域特色的俊俏面容,琼月一下子忘了言语,特别对上上官豹那双祖母绿宝石一般的眼睛,哪怕惊鸿一瞥也让人过目难忘。再加上上官豹清凉典雅的着装,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摄人神魄的魅力,让人挪不开眼。

琼月脸蛋不自觉发烫,好容易找回理智,对慕容晓是关心,也是忠告,“今日不想见人没关系,只恐明日复明日地不想见人,拖着拖着便谁也见不着了。”

慕容晓好奇门外女子身份,竖起耳朵细听,将琼月的话理解成威胁,当即在千金笼中哭喊,“不见,不见,我谁也不见。”

慕容晓对琼月无礼,西尔法当即火气上来,隔着门缝便指着慕容晓,“若是你绯瑶姑姑、荼山姑姑、不离姑姑来了,你也不见是吧。”

听到西尔法声音,慕容晓“呜哇”一声,哭得更惨了。

西尔法被吓一跳,琼月则反手一爪子伸西尔法脸上,斥道,“让你说话了么,添什么乱,退下!”

西尔法上回被抓花了脸,这次早有防备,用手格挡,“有话好说,别一言不合动手,动了胎气咋办。”

琼月将腰一挺,无比神气,“我便是仗着怀有身孕欺负你,如何,你打我啊,打我啊。”

西尔法不顾琼月的挑衅,紧张地护住琼月的肚子,“我打你干什么,宝贝你还来不及,你我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而今最棘手还是屋里那个小东西。她不点头,我不好入赘。”

西尔法敏锐地察觉慕容晓停住了哭泣,肯定已经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继而故意坏笑道,“琼月啊,若是她不答应也没关系。辛夫人开海祭正缺合适的童男童女,她正合适。连带千金笼往东海一沉,保准一帆风顺太平顺遂。”

慕容晓被吓得一滞,再次呜咽了起来。琼月则美目圆瞪,怒视西尔法,总算体会慕容晓这么一惊一乍过的啥日子,高声呵斥,“西尔法!你也不听听你说的是啥,三不五时活在你带来的恐惧中,被你如此戏耍多年,没疯也是她的本事。”

上官豹点头附和,“小姐得了疯症,多年来顽疾难愈煞气难除,大庄主的反复无常难辞其咎。”

西尔法没想到上官豹这么顺当便倒戈帮着慕容晓,当场急眼,“上官豹,反了你了!你不一直在八宝楼,这丫头的事你知道个屁啊!”

琼月则比西尔法更急眼,难以置信,怒气骤起,声音也拔高了几度,“什么?孩子已经被逼疯了?那你还好意思抱怨孩子跟你不亲,不把你当仇人就不错了。”

西尔法也颇觉冤枉,慌忙解释,“以前干活狠话放习惯了,哪里说改便能改过来。我走,我马上走,你替我好好劝劝她,她其实挺乖挺好说话的,别被她那些什么童子、奴才什么的吓着了。阿豹,照看好长公主,出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

送走了西尔法这个瘟神,琼月温声问上官豹,“这位忠仆,请问我可以进去么?”

上官豹并没有立即作答,倒是屋里的慕容晓放软了态度,“阿豹,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