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天空泛起鱼肚白。
李相夷还是洗了一个澡，才躺下去睡觉。
清早，张起灵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应了一声，半晌才有人开门。
他看向李相夷，神色有些疑惑，看了一眼时间。
七点多。
平常这个点，一般都在练功了，今天怎么连眼睛都睁不开。
李相夷开了门之后，果断趴床上继续睡。
张起灵关上门，伸出手摸了摸额头：“小鱼，是不是哪里难受？”
他见还开着空调，拉过被子盖上：“还没有睡醒？”
李相夷嘟囔了一句：“太吵了……”
张起灵见没生病，松了口气：“那你再睡一会儿，我给你去买早餐。”
“你想吃什么？”
见人不出声，低头一看，又睡着了。
他无奈一笑，抽出房卡走出去，只能单独出门。
“小哥!”
一道雀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起灵身体一僵，微微侧头：“吴邪。”
吴邪满脸笑容地走到他身边：“你要去哪里？”
张起灵微微颔首：“去买早餐，小鱼不喜欢吃酒店的早餐。”
吴邪眼底一亮，微笑道：“好巧，我也准备去吃，我做了攻略，有几家特别好吃。”
“都是比较有特色的早餐，鱼哥肯定喜欢吃。”
他打开手机又说：“那一起？要不然等会人就多了，这店很火爆。”
张起灵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臂，抿了抿唇：“顺路。”
吴邪一边走，一边介绍：“小哥，那里有当地特别有名的蒙古锅茶。”
“现场炒米煮茶，再加上风干肉、奶皮子什么的，咸香浓郁，等会儿我们可以去试一试。”
张起灵平淡地婉拒：“不，小鱼不喜欢那个味道，他喜欢别家的奶茶。”
吴邪愣了一下，扯了一抹笑意：“小哥，看样子你对鱼哥很熟悉。”
“对他生活起居，这么关心，你喜欢这样照顾人的生活？”
“鱼哥也挺会照顾人的。”
张起灵没说话，暗自思索等会儿买什么。
走了几步，吴邪又问：“小哥，这样的生活，你觉得很好吗？”
过了半晌，张起灵缓缓开口：“很好。”
“因为在意一个人，自然会对那个人熟悉。”
他微微偏头，又说：“而且，他是很好的人。”
吴邪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动了动嘴，最后问：“你觉得这样快乐吗？”
“因为他想来草原，你就陪他来草原。”
闻言，张起灵唇角上扬起来：“没想到有一天你会问我这个问题。”
“吴邪，这个问题，你好像不适合问。”
“你可以问我，因为你想去南海王地宫，我便陪你去南海王地宫。”
“因为你想要追寻你三叔的秘密，我陪你去雷城。”
“因为你想要在南海王宫庙解决毒气，我和胖子与你同生共死。”
他停顿了一下，眼眸里的笑意淡了几分：“你觉得我快乐吗？”
“当然……这样很好，那样也很好……可是我喜欢现在这样。”
“你只看见我对小鱼好，却没有瞧见他对我的好。”
“他就像太阳一样热烈，纯净的只想让我开心。”
“他会带我体验从未体验过的东西……”
“还会带我去打本，去抓娃娃，去游乐场玩旋转木马，去海边赶海。”
“你肯定会说，这些你也可以……”
说到这里，张起灵轻叹一声：“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好像从鲁王宫开始吧……仔细一算，也是很多年了。”
“可是……我们除了下地，就是下地。”
见吴邪不说话，继续说下去：“雨村的日子很宁静，确实很好。”
“可是……你不替我觉得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