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你们可能要稍等一会,今天是周末,来了好几位领导,要先给领导们上菜了才能给你们做。”
那个中年男人不冷不热地对阳风说,反正不管阳风是谁,都是外地人,肯定不是领导,如果是领导,一定会先通报准备好迎接才来的,绝对不会不声不响的来。
只要不是领导,怠慢一些完全没有关系,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况且,凡是来这里吃吃喝喝的领导都是他们
的靠山,他怕谁呀?
“没问题,你去忙吧。”
阳风挥挥手说。
“妈妈,那人说的什么领导,难道比爸爸的官还大吗?”
清婉悄悄地问万琼道。
“别说话,可千万不要说你爸爸是什么官。”
万琼声音很轻很轻地对清婉说,并用眼神严厉警告女儿,清婉是第一次看到妈妈用这么严厉的眼神看她,顿时就不敢做声了。
“走,我们先出去走走看看,估计一时半会还吃不了饭,至少可能要等一个小时。”
阳风对万琼和冷焰说,然后就站起来走出了这个“饭店”堂屋,他们进去的时候就是从堂屋进去的,只是在堂屋里坐了一会。
上下都各有一栋木瓦房,想必也是这两家原来的主人都被驱赶了,成了这里干部们都休闲场所。
阳风带着三个女子先到下面的一栋房子去查看。
只见下面的这栋木瓦房只有两间房,这两间房里有一间房摆了四张小方桌,每张小方桌有四个人围着玩一种奇怪的纸牌,可能是当地人自己发明的一种纸牌,纸牌上的文字有些怪异,阳风根本就不认识,更不知道该怎么玩。
这些玩纸牌的,每人面前放着一部手机,手机下面都压着一叠纸币,有的压着的是一些零钱,有的压着的却全是百元大钞,阳风知道,压着厚厚的百元大钞的一定是手气好,压着零钱的手气暂时要差一些。
每个桌子的角上还放着一包中华香烟,一杯茶,一个打火机,呵呵,潇洒吧?这可真是神仙才能享受的日子呀。
阳风走进去,那些人抬头看他一眼,见不认识,也就没人理他,而是低头专心打牌。
就连站在门口的三个俊俏的女子也没有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人在打牌的时候,很难被别的事物所吸引。
阳风也不跟他们说话,只是站了几秒钟就走向了另一个房间,阳风示意万琼她们就站在外面,不要进去,万琼她们也就没进去,只是站在屋外打量周围的群山。
阳风走进了另一个房间,发现这个这个房间摆了四张麻将桌,也是一张麻将桌围着四个人打麻将,有男人,也有女人,而玩纸牌的全是男人。
还有点不同的是,这四桌打麻将的人都有人站在一边旁观,大概是因为打麻将的人中有四个是年轻女子,还有几分姿色,以看打麻将为借口,实际是看美女。
当然,既然是看美女,旁观者自然是男的。
阳风掏出一包香烟,那是一包软中华,已经是很好的烟了,他递了一支给身边那个旁观的中年男人,别的人他没有理他们。作为阳风这样的身份,当然不可能去挨个敬烟的。
“谢谢、谢谢。”
那人接过阳风手里的烟,有些受宠若惊,他是附近的村民,平
有些游手好闲,因此喜欢看别人打牌或者打麻将,自己上场又没有钱。见到阳风递过来的烟,他真的有点惊喜,因为谁也没有给他抽过这么好的烟。
那些村干部或者镇里的干部,有时候当着他的面给同事们发烟,发到他那里都是绕过去的,从来没有顾及过他的自尊心。
“大哥,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阳风跟那中年男人说了一句就往外走,那男人一边点烟贪婪地吸了一口,一边跟着阳风走了出来。
走到一个角落里,谁也看不到他们的时候,估计也不会有人听见他们说话的时候,阳风才问:“这屋子里打牌和打麻将的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啊,大多数都是我们苦村的村干部,也有别的村的村干部,开始几年,都是我们苦村的村干部,后来大家觉得这里好玩,吃饭又不要钱,别的村干部也来玩了。”
那人笑嘻嘻地说,因为阳风的声音很轻,他的声音也尽量压得很低。
“苦村?为什么你们这个村叫苦村?”
阳风有点吃惊地问。
“因为我们的这个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姓苦,因此就叫苦村。”
那人笑道。
“姓苦?百家姓里有这个姓吗?”
阳风吃惊地问,真的,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姓苦,更没有见过一个姓苦的人。
“百家姓里确实没有我们姓苦的,据说是我们祖先历经千辛万苦逃难到这里自己改姓苦的,原本姓什么并不知道。”
那中年男人说,阳风又递给他一支烟问道:“最上面还有一栋房子,也是有人在打牌,对吗?他们又是什么人呢?”
“嗯,最上面也有人在打牌,他们都是镇里面的干部,有时候县里面有干部下来也会来这里玩,但是那种情况很少,同志,我看您不是一般人,您在是哪里来的领导吧?”
那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下阳风才问,他虽然游手好闲,但是眼力却真的不错,别人都没看出来,只有他看出来了。
阳风故意环顾四周,然后才神秘地低声对那中年男子说:“我是省纪委的,你可不要轻易告诉别人,我是来明察暗访的。”
“啊!难怪,我一看您就是一个当大官的,果然跟别人不一样啊!”
那人感叹,两眼放光,激动地搓着双手。
“我的身份,你绝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能在特殊情况下悄悄告诉别人,明白了吗?”
阳风严肃地说。
“领......领导放......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
因为激动和紧张,那中年男子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带我到最上面那栋房子去看看,好吗?”
阳风对那中年男子说。
“好好,领导,我马上就带您去,马上就带您去。”
那人激动地说,转身马上就要走。
“等一下,我问你,这三栋房子原来都是有主人的,对吗?”
阳风很严肃地问。
“对呀,都是有主人的。”
那人回答。
“那原来的主人搬走了,政府给他们钱了吗?”
阳风继续追问。
“没有,听说每年只给两千元的租金,但是听说给了一年,后来就没给了。”
阳风一听,跟两位老人说的相吻合,说明他们都没有说谎。
“走吧,带我去看看那些打牌的镇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