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生张狂的大笑几声,满脸傲慢之色,
“岳父大人不用担心,不管你到任何地方,只要表明身份,谁要是不开眼,那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不出三天,我就让他关门大吉。”
“好,有贤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陈占才心里一喜,高兴得恨不得给秦寿生叫声爹,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了,忙躬身施礼,“贤婿,我就不打扰了您办公事了,告辞。”
不等秦寿生说话,他掉头就朝外走。
看到陈占才离去的背影,陈若兰皱起了眉头,她太了解自己爹的德行,
不思进取,游手好闲,干别的不行,吃喝玩乐最在行,
真要是让他随心所欲的胡作非为,早晚得累死不可。
“老爷,我爹不是中规中矩的人,你就不该跟他承诺这些事,他做事没有分寸,会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真要是让他惹出点祸端,岂不是给老爷徒增麻烦!”
秦寿生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夫人说的哪里话,在安阳我就是土皇帝,你爹就算是捅出再大的娄子,我也能轻易摆平。”
“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担心他会沉溺于酒色。”
“哈哈哈,饱暖思淫欲,这是人之常情,待你爹玩累了,自然会有所收敛,夫人不必担心。”
二人正说笑间,沈元泽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
他刚从码头办完差回家,就见她姐姐范夫人哭哭咧咧的进了院子,也不说咋回事,先给他臭骂一顿。
细问之下才知道陈若兰带人把姐姐家给抄了,不仅把范统关进了大牢,还把史太寿变成了废人。
他气得暴跳如雷,大骂陈若兰心狠手辣,懊悔当初没把她发卖给人牙子,而是鬼迷心窍把她送给秦寿生,这才惹出这么大的祸端。
范夫人着急麻慌来找沈元泽,也并不担心范统被抓,而是心疼范家被抄走的十多箱子金银珠宝,还有庄子铺子的房契地契。
为了让弟弟沈元泽帮着把财宝等物要回来,范夫人是又哭又闹又上吊满院子打滚撒泼,吵的沈元泽脑瓜仁就一抽一抽的疼。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范夫人哄好,并承诺一定把陈若兰抄走的东西归还,范夫人这才停止了哭闹。
一进屋,见陈若兰依偎在秦寿生身旁,二人正在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沈元泽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先睥睨了神色自若的陈若兰一眼,随即朝秦寿生躬身抱拳施礼,“卑职拜见大人。”
秦寿生笑着点点头,“元泽,你怎么来了,码头的事可处理好了?”
“大人放心,货已经安全的运了出去,这是这批货的货款。”沈元泽说着把厚厚一沓银票递了过去。
秦寿生接过银票,一脸严肃之色,要是被宁王的人抓到他走私食盐的把柄,那他必死无疑,因而再三叮嘱道,“元泽,你让手下做事小心点,莫要让宁王的人抓住把柄。”
沈元泽恭恭敬敬道,“是,大人放心,都是我亲自监督,绝不会出现一点差错。”
“好,元泽做事我自是放心。”秦寿生露出欣赏之色,继而摆摆手,“你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歇了吧!”
沈元泽站着没动,秦寿生见状,明知故问道,“元泽,你还有何事?”
沈元泽目光转向陈若兰,却对秦寿生质问道,“大人,不知清水镇范统所犯何罪,夫人为何突然去抄家,还把我我姐夫范统关入了大牢?”
秦寿生故作一愣,瞪大了眼睛,“元泽,此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抄你姐夫家了?”
说完,他皱着眉看向陈若兰,“夫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若兰早就想好了说辞,一本正经道,“老爷,这件事不能怨妾身,怨就怨范统在清水镇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刚才妾身坐车轿途径清水镇,百姓以为是县太爷您下乡体恤民情。
众百姓便拦下车轿,纷纷跪地诉说范统仗势欺人,为非作歹,还强行霸占多名良家妇女。
妾身本不想多管闲事,可当时有很多村民围观,如果对这件事情置之不理,真要是传扬出去,只会让老爷的名声更加不好听。
所以妾身变自作主张,查抄范家,把范统关进大牢,如老爷觉得妾身做得不对,我现在就命人把那些财物送回去。”
秦寿生微微皱了下眉,他心里知道,这些话纯属子虚乌有,都是陈若兰随口一说,
不过他早就看上了范统的家产,可碍于沈元泽的面子始终没有下手,
既然把金银财宝弄了回来,岂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沈元泽听到陈若兰这番话,不由怒火中烧,没等秦寿生开口,便出言反驳,
“夫人真会说笑,范统以前横行霸道,可现在已经弃恶扬善,改过自新,不再欺压百姓,不知你说的那些百姓从何而来?
可有名姓?带卑职下去查明真相,真要如夫人所言,我沈元泽绝不姑息,定当严办。”
“沈大人好大的口气,你这是明摆着要包庇范统。”
说罢,沈若兰不屑地冷风哼一声,“还想下去查访?我告诉你,本夫人就是其中的一个,怎么回事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这.....”沈元泽一时语塞,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若兰会拿自己的清白要挟他,莫不是她已经跟秦寿生坦白了以前为妾之事,不能够,绝不是真的。
沈元泽脸上是浓浓的威胁之色,“夫人慎言,莫不要为了一时痛快,污了自己的清誉。”
“沈元泽,还轮不到你来要挟我。”陈若兰轻蔑一笑,“我看你就是要徇私舞弊,包庇范统。”
“不,不敢,我就想要查明真相。”
“查明真相?沈大人真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安阳县的陈年旧案堆积如山,怎么不见你上心去查访,反而对你姐夫的事情极为上心,这不是徇私舞弊是什么?难道你姐夫的安危比老爷的名声还重要?”
“不,我.......”沈元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忙朝秦寿生解释,“大人,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想查明真相,也好还我姐夫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