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昌的太子之位确定之后,整个礼部都陷入了一片繁忙之中。
立太子可是国家大事,不仅关系到皇位的传承,
更涉及到朝廷的稳定和国家的未来。
因此,按照惯例,这是一件极其庄重且严谨的事情,
需要经过一系列复杂而繁琐的仪式。
礼部尚书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
他亲自督办每一个环节,从诏书的精心撰写,
到册封仪式的周密筹备,再到朝堂上各位官员的礼仪安排,
每一个细节都必须做到无可挑剔。
终于,经过几日的赶工,礼部尚书带着一份厚厚的奏折来到了养心殿外。
他跪在殿门口,恭敬地向殿内的两位皇后娘娘禀报道:
“启禀两位皇后娘娘,礼部已拟好立太子监国的诏书,
并安排好了册封仪式的详细流程。
请两位娘娘过目。”
说罢,他双手将奏折呈上。
富察佩筠接过奏折,翻开仔细查看。
只见奏折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详细列出了仪式的各个环节,
包括时间、地点、参与人员、具体流程以及各种礼仪细节等等。
富察佩筠接过奏折,仔细查看后微微颔首:
“礼部办事素来严谨,本宫希望你们此次也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毕竟太子做为一国储君,其册封仪式关乎国体,绝不能有丝毫马虎。”
富察佩筠微微沉吟,接着说道:
“不过皇上正在病中,一切仪式不宜过于繁复尽量能简则简”
年世兰也在一旁道:
“没错,皇上养病要紧,仪式简单些,让太子尽快监国,稳定朝局才是关键。”
礼部尚书连忙称是:“娘娘放心,礼部定会遵从旨意,简化仪式流程。”
礼部尚书领命退下后,富察佩筠和年世兰再次对视一眼,
眼中皆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
随后,两人走进大胖橘的寝室,把太子册封大典的吉日告诉了大胖橘
大胖橘躺在床上听到太子册封仪式三天后就要举行,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微微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富察佩筠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
“皇上,您放心,一切都会按照您的意愿进行。
弘昌一定会在您的庇护下,成为一位出色的太子。”
年世兰也道:“皇上,您要安心养病。等您康复之后,
再亲自教导弘昌,让他成为一位合格的储君。”
大胖橘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但似乎也多了一丝释然。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掌控一切,
只能寄希望于弘昌能够尽快成长起来,成为一位合格储君。
察佩筠和年世兰等大胖橘休息后,便一同起身离开了养心殿。
富察佩筠径直回了坤宁宫,
而年世兰却并未打算回到她的翎坤宫,
而是带着颂芝、周宁海等一个人,准备去一个她已几年未曾踏足的地方。
轿辇缓缓停下,颂芝赶忙伸出手,准备搀扶年世兰下轿。
年世兰优雅地扶住颂芝的手,轻盈地从轿辇上走下,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四周。
看着这曾经繁华无比的寿康宫,如今却显得如此冷清和凄凉,
墙角的缝隙中,竟然还有几株野草顽强地生长出来,
都在诉说着这里的荒芜与寂寥。
年世兰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
她转头对身后的周宁海使了个眼色,周宁海心领神会,
立刻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去推开那扇紧闭的宫门。
随着宫门发出“吱呀”一声的响动,一股陈旧的气息如同一股洪流般扑面而来。
这股气息带着岁月的沉淀和沧桑,让人不禁想起这座宫殿曾经的辉煌与热闹。
年世兰径直走进了寿康宫。
她的目光扫过宫殿内的每一处角落,发现这里的陈设虽然依旧,
但许多地方都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年世兰不禁皱了皱眉,她下意识地用手中的帕子捂住了鼻子,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从内殿传了出来:
“是谁来了?”
年世兰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立刻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的嘴角再次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继续往里走去。
很快,一个身影从内殿缓缓走了出来。
那身影步履蹒跚,仿佛每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当她终于走到殿门口时,阳光洒在她身上,照亮了她那满头的白发和满脸的皱纹。
当她看到年世兰时,明显地愣了一下,仿佛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随即便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那神情中既有惊讶,又有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竹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躬身行礼道:
“老奴竹息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岁月侵蚀得失去了原本的音色。
年世兰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发白的竹息,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冽,说道:
“竹息姑姑,几年未见,你看起来老了不少。”
年世兰虽然知道这竹息早是富察佩筠的人,
但一想到这竹息在太后身边多年,为那老妖婆做了多少阴私之事,
年世兰便对这竹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
竹息抬起头,目光与年世兰相对。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只是低声回道:“托娘娘的福,老奴还能苟延残喘。”
年世兰对竹息的话并不在意,她只是淡淡地说道:
“本宫许久未来这寿康宫为太后请安了,今日正好来看看太后。”
竹息连忙应道:“娘娘请。”
然后侧身让开,让年世兰走进内殿。
年世兰踏入内殿,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不禁皱起眉头,用帕子捂住鼻子,以减轻这难闻的味道。
她的目光在内殿里扫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张宽大的软榻上。
软榻上,一位满头白发、
面容枯瘦如鬼的老妇人正静静地躺着,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机。
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年世兰几乎要以为这太后已经断气了。
年世兰看这老妖婆还没死,心里松了一口气
年世兰可不希望这老妖婆这时候死了
年世兰心中既希望她能早点死去,又不希望她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说来这老妖婆也是祸害遗千年,瘫痪在床这么多年竟然还能苟延残喘。
年世兰心中暗暗咒骂,同时也对太后的生命力感到惊讶。
她慢慢地走到软榻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太后,仿佛在审视一件毫无价值的物品。
就在这时,太后似乎终于察觉到了有人靠近,
她那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浑浊的目光有些迷茫地落在年世兰身上。
起初,太后的眼中只有一片懵懂,但当她看清站在床边的人是年世兰时,
那眼神瞬间变得不可置信,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太后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年世兰,
口中发出“啊 啊 啊 ”的声音,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年世兰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寿康宫!
太后不禁心生诧异,她原以为,以自己那好儿子多疑的性子,
迟早会像铲除隆科多那样,将年世兰兄妹置于死地。
没想到这么久未见,年世兰不仅安然无恙,
而且从她那容光焕发的气色来看,显然这几年过得相当滋润。
这让太后十分诧异
年世兰在这个时候突然来到寿康宫,是要做什么?
年世兰站在太后面前,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她看着太后那惊愕的表情,心中感到无比畅快。
年世兰冷冷地说道:
“太后,好久不见啊!您这身子骨,
可真是一如既往的‘硬朗’!”
太后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嘴里“啊啊”地叫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只能用充满愤怒和惊恐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年世兰。
年世兰见状,心中的快意更甚,她继续说道:
“太后,您当年在您那好儿子耳边煽风点火、搬弄是非,
教唆他亲手杀死了我腹中已经成型的孩子
都说虎毒不识子,你那好儿子不愧是你这老虔婆肚子里出来的
一样的狠辣无情,无耻恶心”
太后没想到年世兰会知道当年的事情,
又被年世兰指着鼻子骂了一顿,气得脸涨得通红,
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喷出火来。
让她枯瘦的脸变得更加可怖
她那干枯的手紧紧地抓住软榻的边缘,
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年世兰的话气得不轻。
年世兰却丝毫不理会太后的愤怒,她继续冷笑着说道:
“太后,您当年可真是好手段啊!
不仅害得我失去了孩子,还弄出那欢宜香来哄骗我
你们这对母子哄得我们年家团团转,
你们要用我们年家,却又处处防备我们
年世兰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眼神中满是恨意,继续说道:
“太后,您和皇上这对母子,表面上对我们年家恩宠有加,背地里却使尽了手段。
我们年家为你们出生入死,
却还要被你们处处算计,利用
您以为我们年家真的那么好欺负吗?”
太后听到年世兰的话后,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喘不过气来。
她那原本就干枯的手,此刻更是紧紧地抓住软榻,仿佛要将它捏碎一般。
她拼命地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可她的身早就不听她使唤。
而且她这几年一直躺在床上,身子无力软的像棉花一样
太后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慌乱,她瞪着年世兰,
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心里清楚,年世兰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人,
她今天如此嚣张,肯定是做了什么
年世兰看着太后那狼狈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笑。
她微微前倾身子,凑近太后那满是褶皱的脸,
带着一丝狠厉和得意的语气说道:
“太后,您是不是想问我做了什么?
呵呵,别急,我今天过来,就是特意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您的。”
年世兰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享受着太后的恐惧和愤怒,然后接着说道:
“太后,您知道吗?
您那宝贝儿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在了皇崚。
他被马踏成了肉泥,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呢。
还有他的那几个儿子,我也都好心地送他们去地下陪他了。
一个都没有留下
太后听到这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眼中冲血,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她的老十四怎么会死,不可能的
他可是大将军王,怎么会死在马蹄下
不可能的,不,不可能
还有弘晓 弘皎他们,他们怎么会没了
年世兰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对自己所说的话颇为满意,她继续说道:
“当年你那老情人隆科多会有那样的下场,我们年家也出了不少力。”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向太后炫耀着要果
太后听了这番话,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但年世兰却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啊,太后,您别这么惊讶。
其实,这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奇妙。”
年世兰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当年你和隆科多的那些勾勾搭搭,
以为能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我们年家虽然一直被你们母子算计,但也不是好惹的。”
她的话中都透露出对太后和隆科多之间关系的了解,
显然她对这段往事知道得很清楚。
年世兰是怎么知道的
太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瞪着年世兰,眼中愤怒充血。
自然会好好回报你们母子的看重。
太后你不是很在意你那出身包衣的娘家乌雅家吗
也被你那好儿子连根拔起,
我们年家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是吧
将乌雅家的余孽清理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