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千前几日在游轮上毁坏的设备所埋下的隐患终于也是缓慢地扩散开来。
负2层的储水仓已经灌满了一半，有沉船的谣言在船员之间小范围地扩散了出来。
走廊里时不时能看见忧心忡忡的船员，尤其分布在负1及负2层。
但游轮上的乘客依旧一无所知。
第四日的歌剧舞台是在一片无声动荡之中进行的。
华千终于不再是站在角落里观看舞台的悲剧演绎。
相反，她就孤身一人坐在舞台中央正前方第一张桌边。
没有像前三日一样，再继续隐藏自己的身影。
腥红号游轮宣布明日可能遭遇风暴天气。
所以在第四幕结束时，报幕员将第五幕的信封提前交到各位乘客手中，将第五日的演出临时加场到第四日夜。
第五幕开演时，有人给华千的桌子送了一杯血腥玛丽。
华千没有碰这杯酒，但她偏过头去看向二楼，有人手中捏着同样的血腥玛丽，朝着她遥遥举杯。
是甲，他已经知道华千的位置了。
华千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不久前，报幕员塞缪尔将第五幕信封在华千桌边留下时，也带来了一封口信。
“华千，活着。”
第五幕结束已经是第五日凌晨了，依旧是无人生还的舞台。
乘客从华千的周围稀稀落落地散去。
她依然坐在原位置一动不动。
华千眼前的公民热线里，只剩下了五个人。
这时，一只空酒杯放在了桌上，桌边的另一把椅子也有人坐下了。
华千仿若未觉，将自己左手的尾戒转了一圈又一圈，目光垂落到地面。
“还是我准备不够充分啊……”
甲故作惆怅地拉长语调，仿佛他是真的为了队友的死亡而感到遗憾似的。
“不过，其他人都没你和梅西耶重要。”
华千玩弄着尾戒的手指停下了。
甲注意到了华千的这个细节，望着她的眼神更加恶劣：“所以你应该明白，是谁害了理想国。”
但是令甲有些失望，华千的情绪似乎没有特殊的波动。
“是你啊！哈哈哈……没有你，吞喰根本看不上理想国。”
于是他朝着华千探过身去，想要更进一步欣赏华千失态的模样。
如他所愿，华千终于给了甲一个眼神。
伴随着她的一个巴掌。
将甲整个人从桌上扇飞到了地上。
甲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眼里多出了一些愤怒的笑意。
“道具不错。”
他当然知道华千不是战斗类型的玩家，她的力量大概是什么水准。
即使是在同一起跑线的加持下，华千也是任他随便杀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居然还准备了这么有效的增强力量道具。
“知道了就快滚。”
这一巴掌也让华千了解到了自己的力量大概上涨到了怎样的水平。
不算是手无缚鸡之力。
不过，想要杀了他，肯定还是要多花一些心思的。
这一巴掌令甲心底谨慎了很多。
但他就是有点不信邪，起身时眼露凶光，五指呈爪朝着华千的头颈探来。
可是当他身体还未站直，就感觉自己脖子上传来一阵窒息感！
这股窒息感像是急刹车，浇灭了甲攻击的势头。
然后，甲就看见华千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讥讽的笑意。
“滚。”
他距离华千越近，窒息感就越强烈，迅速演变为滞涩的疼痛感。
忍不住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明明完全没有东西，可是他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最后，甲在距离华千的座椅两步远停了下来，牢牢盯着华千站起身离去，没有再上前。
他已经想起来了这是什么东西，华千曾经用过的巫蛊娃娃。
不愧是欺诈女巫出品，质量好成这样……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接触到的巫蛊针？
当华千的身影从餐厅消失，甲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好几种应对巫蛊共感的方法。
但他突然间也不着急了。
因为甲才想通了一件事，他摸了摸自己依然有余痛的脸，咧了咧嘴。
“终于将你逼出舒适区了，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