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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探子踉踉跄跄下山,翻过乱石,奔回隐伏处。

另一名探子见他神色慌张,忙低声喝问:“怎么了?”

他气喘吁吁,声音发抖:“西南方向……大军调动!怕是敌军大队压上来了!”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什么?!”

“不会吧?他们这几日不是一直按兵不动么?!”

“若真是大队压境,我们……我们怎么回去报?!”

短短几句话,已足见他们心头的惊惧。

因为从昨日开始,营中已无一丝援军的迹象,他们探子之间也早已默认——援军不会来。

那么,如今能出现在城外的庞大军队,除了敌军,还能是谁?

几人急急收拾简陋的暗号器物,匆忙撤出藏身之地。

风声猎猎,他们纵身跃下坡坎,踩着荆棘荒草,手脚被划出血痕也全然不顾。

心头只有一个念头:立刻回城!

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传进去!

……

另一处,东门外三里。

一名探子正蹲在土丘上,手中握着铜镜,借晨光遥遥观望。

他原本还在打呵欠,眼皮沉重。

可下一瞬,他猛地直起身,手中铜镜差点滑落。

“那是……”

远处,薄雾被撕开一道口子,一支前锋队伍已然显露。

甲光映日,整齐划一。

他心头一凉。

“果真是敌军大动!这下完了!”

他声音都在抖,手脚冰凉,几乎拿不稳铜镜。

这几日军心动荡,他也曾偷听到广场上的喧嚣。

所有人都在骂,都在恨,都在说援军不会来。

他心中原本还有一丝侥幸,想着也许会有奇迹。

可如今,山谷深处的铁甲声已将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碾碎。

他跌跌撞撞冲下土丘,嘴里嘶喊:“敌军大至!敌军大至!”

身后两名同伴也吓得面色惨白,连忙提起脚步跟上。

他们奔跑在荒野上,心中一片惊惧,甚至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似乎那滚滚铁流会在下一息间扑到背后,将他们撕成碎片。

……

与此同时,北坡。

两名探子才换防不久,正低声抱怨连日辛苦。

忽然,大地轻轻一颤。

一名探子愣了愣,皱眉道:“你感觉到了么?”

另一人耳尖,立刻趴下贴地。

“是马蹄声!”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俱是骇然。

下一瞬,他们翻身钻进草丛,伸长脖子往前望。

只见远处的官道上,烟尘滚滚。

他们不曾看清旗号,只瞧见人影涌动,声势浩荡。

“坏了!”

一人脸色煞白,低声骂道。

“定是敌军大部队调动!咱们得马上回去报信!”

两人不敢再停,转身便跑。

脚下碎石滑落,刺得脚掌生疼,可他们全然顾不得。

心中只有一股急切的念头:快!快点!

敌军若真大举压境,而城中军心已然涣散,那便是灭顶之灾!

……

短短一刻钟内,平阳城外四野的探子,几乎同时发现了异动。

他们心头的反应几乎一致:不会是援军!

——绝不可能是援军!

若真有援军,为何三日不见?

若真有援军,为何至今未传半点风声?

所以,他们唯一的认定便是:敌军大至!

这一认定,犹如巨石压心。

探子们奔跑在荒野间,浑身血液都冰冷。

他们仿佛已看见了城破之日,血流成河的惨状。

……

城头之上,晨光照落,守望的士卒正昏昏欲睡。

忽然,远处奔来数道人影,尘土飞扬。

“开门!快开门!”

“探子回来了!”

“快传将校!”

喊声惊动了整个城头。

木门轰然开启,探子们气喘吁吁冲进城中,脸上满是惶恐。

“敌军大至!”

“西南、东门、北坡,三处同时有大军调动迹象!”

“数量……怕是不下数万!”

喊声如同惊雷,在城头炸响。

本就心神惶惧的守军们脸色瞬间惨白,盔甲都在簌簌发抖。

“什么?!敌军要大举攻城了?!”

“我们……我们完了!”

“确实也对,三天了,他们三天前就调动了大军,也该来了!”

“援军呢?!援军呢?!”

没有人能回答。

探子们只是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眼中满是死灰。

他们早已默认,援军不会来。

所以,今日所见的大军,唯一的解释,便是——敌军压境。

而平阳,成了瓮中之鳖。

……

这一刻,平阳城中,绝望的阴霾再次死死笼罩下来。

探子们没有迟疑,他们踉跄着站起,跌跌撞撞地朝中军大帐跑去。

因为这个消息,必须第一时间禀报!

否则,待敌军真压到城下,城中上下,连半刻准备都无!

他们的身影,在石板路上摇摇晃晃,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宛如濒临崩塌的孤魂。

……

中军广场上,风声猎猎。

乌压压的士卒们仍旧挤在一起,面色阴沉。

他们原本已经在赵烈的承认与承担中,陷入一种混乱的沉默。

可就在此时,几名探子踉踉跄跄冲进人群,满脸灰尘,眼神中满是惶惶与绝望。

他们几乎是嘶喊着,将刚才看到的一切吐了出来。

“敌军大至!”

“西南、东门、北坡,三处同时有大军调动!”

“怕是数万铁骑,已在城外列阵!”

这一声声,宛如惊雷,狠狠劈落在广场上所有人的心头。

瞬息之间,广场死寂。

士卒们怔怔望着探子,仿佛不敢相信耳朵。

可探子们那张惨白的脸、气喘如牛的模样,却清晰告诉了他们:这是真的。

敌军,真的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彻底崩塌。

三日前,他们若是撤走,或许还有退路。

可如今呢?

如今的平阳,已是死地!

“完了……我们完了……”

“不出援军……真没有援军啊……”

“我们被困死在这座城里了!”

低声的喃喃,在广场上此起彼伏。

有士卒双膝一软,直接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有士卒泪水涌出,捂脸抽噎。

更多的人,则是满腔的愤怒与绝望,化作一句句嘶吼。

“若不是赵都尉三日耽搁,我们早就突围了!”

“他害了我们!他让我们错过了最后的时机!”

“他这是用我们所有人的命,来换他的一念执着!”

怒骂声,如同烈火,再次烧遍了广场。

原本在赵烈的承认下稍有缓和的军心,如今彻底被点燃。

韩守义见状,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的喜色。

他猛地踏前一步,高声喝道:

“弟兄们!你们还要被他蒙骗到什么时候?!”

“探子已言明——敌军大至,三路合围!”

“这是事实!你们看清了没有?!”

“我们现在已是瓮中之鳖!而这一切,全是因赵烈!”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震得所有人耳膜发颤。

梁敬宗紧随其后,语气冷厉:

“是啊!若不是他口口声声许诺援军,若不是他故意耽搁时日,我们早就有机会突围!”

“可现在,退路被封,城池成牢!我们兄弟一个个,都要死在这里!”

“他赵烈,才是真正的罪人!”

杜崇武也猛地踏出一步,声音低沉却狠厉:

“弟兄们,军中有军纪!若有人欺军罔上,致全军覆灭,该当如何?”

“该当军法处置!”

这四个字,如重锤般砸进所有士卒心头。

广场上,众人的呼吸瞬间急促,眼神中愤怒的火焰彻底点燃。

有人猛地高喊:“处斩赵烈!!”

这声音,如同火星落入干草堆。

瞬息之间,广场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声。

“处斩赵烈!!”

“处斩赵烈!!”

怒吼震天,杀气腾腾。

数百士卒同时咆哮,那声音宛如雷霆滚滚,震得整个中军广场都在颤动。

无数双眼睛,带着仇恨、愤怒、绝望,全都投向广场中央的那个人。

赵烈。

——他们的都尉。

此刻,他已不再是昔日带他们冲锋陷阵、浴血守城的铁血将领。

在他们眼中,他成了拖延撤军、虚言援军、将全军推入绝境的罪魁祸首。

赵烈,站在这滔天的怒火与杀机之中,仿佛被千万把刀剑指向。

可他没有动。

没有退。

只是默默地站立。

脸上依旧是那抹坦然与释然。

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怒骂声、咆哮声、喊杀声,一波波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可赵烈只是缓缓抬头,望向苍穹,眼神中没有惧意,只有深深的孤绝与悲凉。

他心中明白,这一切,终究还是落到了自己身上。

而他,也已没有退路。

士卒们的呼喊,愈发激烈,刀剑纷纷出鞘,寒光闪烁,仿佛随时都会将他撕成碎片。

“赵烈!该死!”

“赵烈!你害了我们!”

“处斩!!处斩!!”

怒吼声,震得天际的云层都仿佛在颤抖。

在那无边的愤怒与杀机中,赵烈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喃喃:

“好……若要一命换全军怒火,那便取我命吧……”

他的声音被滔天的吼声淹没,没有人听见。

可他的神色,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他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归宿。

而在韩守义等人的煽动下,这场审判,已无可避免。

……

这一刻,中军广场已沸腾成了杀伐的修罗场。

而赵烈,独自一人,站在最中央,默默迎接着全军的咆哮与怒火。

他用自己的沉默,去承受所有的仇与恨。

只待那最后一刀,落下。

中军广场之上。

喊声如雷,军心已散,怨气滔天。

无数士卒拔刀举戟,怒骂声、咆哮声交织,宛如万箭齐发,直逼广场中央那孤单的身影。

赵烈。

他面色冷峻,胸膛起伏,眼中却没有半分慌乱。

在滔天的咒骂与杀机中,他缓缓抬手。

“都住口!”

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压不下去的威严。

几名还愿意替他开口的亲信将领,正欲上前为他说情,却被他一眼制止。

“够了。”

赵烈转身望向他们,眼神如刀般凌厉。

“不要替我开口。此刻若有人为我辩解,只会连你们一并卷入。”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们退下。”

亲信们面露急色,眼圈通红,想要再言,却被赵烈厉声喝止。

“退下!”

这一声如雷霆炸响,震得他们胸口发闷。

他们只能咬牙抱拳,泪流满面,退到人群中。

赵烈独自一人,昂然立于广场中央,任由无数目光刺来。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铿锵。

“弟兄们。”

“我承认,一切都是我做的。”

“若要问罪,要索命,那就索我的命。”

“我,赵烈,愿意一死!”

这句话掷地有声,瞬间让广场的喊声更盛,似乎真要当场将他斩首。

可赵烈话锋一转,猛地高喝。

“不过!”

声音震得人群一静。

赵烈抬刀,刀锋反射着寒光,目光坚毅如铁。

“死在自己人的刀下,不如死在敌军的刀下!”

“若你们真恨我,那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殿后!”

“让我一个人,替你们去死!”

广场瞬间一片哗然。

士卒们瞠目相视,不少人面露愕然,怒骂声渐渐停顿。

赵烈抬起脊梁,声音洪亮,传遍四野。

“我知道,我一人之力,不过是螳臂当车。敌军数万,我一人连他们衣角都撕不开。”

“但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诚意!”

“让我一个人去送死吧!让我的血,替你们挡最后一阵风,让我用我的死,给你们殿后!”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悲壮的苍凉,震得无数人心头一颤。

赵烈缓缓放下长刀,目光扫过那些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弟兄们。”

“我从来没有为过自己考虑过半分。”

“到了平阳之后,我心中想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是平阳城的百姓。若城破,妇孺尽亡,血流成河,我不忍。”

“第二,是沈主帅。”

“他重伤不起,若强行突围,必死无疑。我不能让他死在我眼前。”

“所以,我错了。我隐瞒了你们,欺瞒了你们。但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百姓与主帅!”

“我愿意承认这是我的罪,但这不是为了我自己!”

广场上,士卒们的呼吸急促。

有人攥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

有人咬唇低头,泪水不自觉滴落。

更多的人,心中恨意与矛盾交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烈胸膛起伏,眼神却坚定无比。

“若你们真要我的命,那就等我殿后之时。待我倒在敌军刀下,你们再将我弃尸荒野,也算是我赎了罪!”

“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

天地之间,风声呼啸,旌旗猎猎,广场上弥漫的愤怒竟短暂凝固。

一股苍凉悲壮的气息,在每个人心头回荡。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冷笑声打破了沉默。

“呵呵……”

韩守义上前一步,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眼神阴冷。

“赵都尉,你这番话,说得倒是好听。”

“什么殿后,什么以死谢罪,什么大义为民——”

“到头来,不还是演戏么?”

赵烈冷冷望着他,却未开口。

韩守义继续冷笑,声音越发尖锐。

“都这般时候了,你还要装什么?别再演你那套大义为民的戏码了。”

“你和沈铁崖,有什么区别?”

“一个守燕门,一个守平阳——你们打的算盘,不过是想拿兄弟们的命,为你们自己揽战功!”

这话如同利箭,直直射入士卒们心中。

无数人脸色骤变,怒火再次被挑起。

韩守义仰天长叹,冷声喝道:

“可笑!你们以为京城的老爷们会在乎么?!”

“沈铁崖守燕门,血流成河,最后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冷眼与淡漠!”

“赵烈,你拼死守平阳,就算你把血洒尽,把尸骨堆到敌军脚下,京城的那些人,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说殿后?那是空话!”

“若你真有胆,就去自焚几身战马,点火冲杀敌阵!用你赵烈一个人的命,换敌军的一片混乱!”

“这,才算殿后!”

他的话声如刀,狠狠劈进人群。

士卒们一阵骚动,目光齐刷刷看向赵烈,神情复杂。

有的眼神带着怀疑,有的燃起冷冽杀机,有的则低声交谈,议论纷纷。

“对啊……他说殿后,可殿后能换来什么?”

“韩大人说得没错……要真殿后,就该拼个血战,冲杀敌阵!”

“若只是嘴上说说,算什么诚意?”

一时间,军心再度翻腾,质疑与咆哮声如潮水般涌来。

赵烈站在这风暴中央,背脊依旧笔直。

他的面色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浮现出一抹惨然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未必能打动所有人。

他知道,自己的命,终究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可他还是要坚持。

因为他不是为了自己。

他是为了平阳的百姓。

为了躺在病榻上的沈铁崖。

为了那些他不愿放弃的生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迎上所有人的目光,眼神如刀,声音坚定而冷峻。

“好。”

“若你们要我以死谢罪——我赵烈,便赴死!”

“但我要用我的死,换得的是你们一线生机,而不是任人操弄的牺牲!”

“至于你们信与不信,我都不在乎了!”

风声卷起,旌旗猎猎,他孤身一人立于广场中央,如同烈火中不倒的孤峰。

四周杀气汹涌,声浪如潮。

而赵烈,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只等最后的抉择来临。

中军广场上。

空气凝滞,杀气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韩守义的冷笑,像一柄刀刃,在广场上空划开了一道寒意。

“既然赵都尉说得这般好听,什么殿后,什么替弟兄们去死,那就让他学学当年金涛将军的壮举!”

他的声音高亢,直冲云霄。

“当年金涛将军点火冲阵,以一身烈焰破敌锋!今日赵烈既然自称要殿后,那便让他也来一个!”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钩。

“来人,牵马!取火油来!”

话音落下,广场一片哗然。

无数士卒心神震颤,面面相觑。

金涛将军之名,在边军士卒之间如雷贯耳。那是血与火铸就的传奇。

可此刻韩守义把那传说搬出来,分明就是逼赵烈走一条必死之路。

赵烈面色铁青,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韩守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可是,他没有开口反驳。

在这军心已乱、众怒滔天的时刻,他纵然怒火中烧,却清楚自己一旦动手,平阳彻底乱成一盘散沙。

他只能忍。

只能沉默着,用仿佛要喷出火焰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韩守义几人。

那眼神中有愤恨,有冷意,更有无力的悲哀。

韩守义心中一凛,却随即与梁敬宗、杜崇武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闪过一抹冷笑。

——这下,赵烈必死无疑。

无论是烈火焚身,还是血肉冲阵,他都活不下来。

而一旦赵烈死去,他们就能顺理成章掌控全军,把局面彻底收入囊中。

“去!”

梁敬宗大喝一声,数名士卒硬着头皮,牵来战马,肩挑木桶。

桶盖一开,刺鼻的火油味冲散在广场上空。

士卒们面面相觑,手指发抖,却不敢违抗。

他们看着赵烈,眼神复杂,有同情,有畏惧,有冷漠。

可赵烈只是挺直脊梁,纹丝不动。

第一桶火油,自他头顶倾下。

火油顺着他的发丝淌过面颊,流过战甲,浸透衣衫,溅到靴底,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

冰冷、湿滑,带着死亡的气息。

第二桶、第三桶……

一桶又一桶,从头顶泼下,浇得他浑身上下油光闪亮,连身下那匹战马也同样被浇了个透。

战马焦躁不安,前蹄刨地,发出低沉的嘶鸣,似乎也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赵烈却一声不吭。

他闭了闭眼,感受着火油渗透衣甲的寒意。

——原来,这就是结局么。

脑中不受控制地回响起刚才韩守义的话。

“京城的老爷们不会看见。”

“沈铁崖守燕门,血流成河,又换来了什么?”

“你赵烈守平阳,就算尸骨堆满,也无人理会。”

是啊。

三年来,多少兄弟血洒疆场?多少尸骨埋在风沙之下?

可换来了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连一句慰问,都没有!

一个援军,都没有!

没有人会真正记得他们。

没有人会真正知道,他们是怎样用血肉去堵住敌军铁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