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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看着那一幕,只觉心头几乎要炸。

他想开口,却被那一层层假象压得喘不过气。

他知道,韩守义这一出,才是最致命的。

他不是在辩解,

而是在造势——

在反转整个局面。

火光在那一刻映得他如同悲剧的主角。

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真挚;

他的姿态,带着“无惧生死”的决绝。

“来吧!”他咆哮着,声音嘶哑,“宁萧!”

“你不是要为死去的兄弟讨公道么?!”

“那就砍下我的头,用我的血去祭他们的魂!”

“我不怨!我不恨!只是可惜——”

他冷冷一笑,“你这番手段,不过是想借兄弟们的死,成你自己之名罢了!”

这一句,如刀!

彻底把萧宁的义,反成“伪”。

他的话声一落,帐中再无人敢喘息。

空气沉得像要碎。

几名士兵的目光开始动摇。

他们看着萧宁,看着那柄刀,又看着韩守义那副“泪洒沙场”的模样,

心中说不出的混乱。

火光中,萧宁一言不发。

他仍然站着,刀在手中,冷光流转。

赵烈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那一声声,急促、沉重,像是擂在胸口。

而韩守义,仍在继续——

他声泪俱下,言语掷地。

“我不怨你!我怨这世道,让你这等小子不识军法、不懂忠义!

你若真有胆量,就砍下去!

砍下我这头,去换你所谓的公道!”

说到最后,他猛地把脖颈往前一探,几乎将下巴抵到了萧宁的刀前。

刀锋一亮,寒光逼人。

他昂首而立,神情悲烈,像真要以死明志。

火光将他脸上映得赤红。

——他演到了极致。

此刻,无论是蒙尚元、赵烈,还是那些看在眼里的军士,都明白:

萧宁若真一动,哪怕只是呼吸稍重一点,

这一场“假戏”,就会被立刻反转成“弑上”。

所有人心头同时一紧。

火焰噼啪,风声呼啸。

在那风声里,韩守义的声音再次低沉而冷:

“来啊,小子——”

“砍啊!”

“让天下人看看,你所谓的‘公道’,到底是什么!”

刀锋在火光中微微颤动,反射出一线冷白的光。

萧宁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无波无澜。

可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

他若动,这世道就要变。

他若不动,这世道……就永远不会变。

帐内的火焰噼啪作响,跳动的光影映在韩守义脸上,把那张本就阴沉的面孔映得一半明、一半暗,恰似人心中的伪善与狠毒在火中交织。

他胸口的起伏渐渐平缓下来,演得愈发像了。

那份“悲愤”“屈辱”“被冤枉的痛”,在他脸上层层叠叠,如浪拍岸。

众人看着他,没人敢说话。

连呼吸都变得细微,生怕稍大声点,就会被误以为是在附和萧宁。

韩守义轻轻擦去眼角的一点泪痕,手掌却在袖中微微一抖,指间的青筋如蛇蜿蜒。

他不是怕,而是兴奋。

那种兴奋,就像一头野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局势,已经被他完全拿捏在手里。

“呵……”他忽地发出一声苦笑,声音里竟带着几分颤。

“我这辈子,什么没见过?死人见得多,兄弟死得多,冤枉也吃过。”

他抬头,望向帐顶,那眼神里仿佛有某种破碎的光,沙哑着声音道:

“可没想到,到老了,还要在这军门之中,被人说成是贪功、是逃阵!”

火光照着他的眼,那里面仿佛真有泪光。

几名年轻军士不自觉低头,心头生出一股莫名的惋惜。

——他们看不透。

看不透他那副“悲壮”背后,是怎样精心计算的阴狠。

“我韩守义,出身寒门,自幼从军。”

他继续道,声音越来越沉,“三十年征战,刀伤三十七处,箭伤九次。

我命该早没在边关,可老天不收我,大约是让我守这北境,守到今日。”

他说到这,重重一叹。

那叹息之声,带着沙砾与疲惫,竟让人一时忘了他先前的嚣张与蛮横。

“我不说我有多大能耐,也不敢自称功臣。”

“可若这世上连真心拼命的人,都要被骂作贪功造假——”

他声音忽然拔高,猛地一拍胸口,

“那我宁可死!”

“啪——”

那声极重,震得火焰都跳了起来。

“来!”

他抬头,双目赤红地盯着萧宁,

“你不是要替兄弟们伸冤吗?不是要讨个公道吗?”

他仰起头,脖颈微微上扬,露出那道斜贯的旧伤疤。

“你看!”

“我这条命,早就不值钱了。”

“要我死也成!”

“可你不能侮辱我!”

那最后一句,咬得极重,像是要咬碎牙。

“我宁可不要命,也不许你侮辱我!”

他说着,忽然上前一步,目光死死锁住萧宁。

“来吧,小子!”

“砍了爷爷我的人头!”

“但记住——杀了我之后,不许再侮辱我的名声!”

说完这句,他猛地把双臂一张,胸口敞开,整个人如山般立在火光之中。

那气势,竟让帐中不少人都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那模样——真像一个甘愿赴死、誓不苟且的“烈将”。

然而谁也没看见,他在这一刻,眼角的余光正悄悄往右扫。

右侧两名护卫,此刻已然将身体前倾,手中寒光一闪,掌中刀几乎要出鞘。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心中暗道:

——来吧,小子。

——来啊。

——只要你敢出手,我就赢了。

他确信,自己绝不会有事。

这两个护卫是他亲自挑选的死士,练家出身,出手快如电。

哪怕萧宁此刻真敢劈刀,他们也能在刀落之前,将他制住。

到那时,他只要轻轻一言——“意图谋逆、袭杀上官”,

这小子,便是当场处斩都不过分。

他心头甚至有点狂喜。

这场戏,他演得太妙了。

不仅能洗去方才的窘态,还能借此反咬对方一口。

届时只要宁萧一动手,哪怕伤不了自己,他都能“义愤赴死”的名声远传北境。

从此,他不只是“立功之将”,更是“为名受辱、以死明志”的忠烈。

——一箭双雕。

——完美。

想到这,他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可那弧度,只停留了一瞬。

他立刻又让自己“怒极反悲”,让面部肌肉轻轻抽动,呈出一种悲壮到极致的神情。

“来啊!”

他再度怒喝,声若炸雷。

“我站在这儿!”

“你若真信你那一番话——你就砍!”

“砍了我这人头,祭你那所谓的公道!”

火光剧烈跳动。

刀影在他面前闪烁,他胸口的皮肤都被寒光映得发白。

萧宁没有动。

他仍静静地站着,手中那柄刀稳稳地握着,刀尖微微下垂。

他低着头,眼神藏在阴影之下,谁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帐中气氛,凝到极点。

连呼吸声都变成了锋刃。

“哼……怂了?”

韩守义在心底冷笑,心脏的鼓动因兴奋而愈发急促。

他压低声音,又一步逼近,几乎贴到萧宁面前。

“怎么?!”

“你不敢?!”

“你不是刚才气势汹汹,要讨个公道吗?!”

“来啊!”

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胸膛。

“本将的头在这儿!”

“你要砍,就砍!”

“砍完了——我也算瞑目!”

“来——!”

火焰剧烈燃烧,映出韩守义脸上几乎狰狞的笑。

空气里满是火油味,灼得人眼生疼。

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赵烈的喉结滚动,嘴唇发白。

他盯着萧宁,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

——他看见萧宁的手,微微动了。

那一瞬,帐中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火光下,萧宁缓缓抬起头。

那双眼,安静得可怕。

他呼出一口气,手中的刀,在这一刻被握得极紧。

刀柄在他掌中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青筋从手背上突起,火光映着那只手,像被铁锻过一般冷硬。

他抬脚,缓缓向前一步。

那一小步,却让空气彻底凝固。

火焰跳动,照在他的侧脸上。

他的唇线极薄,眼神却深得像海。

“韩将军。”

他的声音极轻,却带着一种压到极点的冷意。

“你要我砍?”

“——那就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萧宁的手猛地一紧。

刀身在火光下轻轻颤了一下,寒芒一闪。

空气,顿时一静。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在了喉咙口。

赵烈的瞳孔骤缩。

韩守义的脸,终于变色。

而那一刻——

萧宁,真的要动手了。

火光映着他眼中的光,那光冷得如铁。

整个帐,陷入死寂。

一切声音,都被压进那一握之间。

刀,微微抬起。

火焰在刀锋上跳动,像一滴将坠的血。

那一刻,

连风都不敢吹。

夜色,仿佛屏息。

火焰在风中跳动,噼啪作响,映得帐内的影子扭曲而变形。

空气紧绷得像被拉到极限的弓弦,只差一点,就要断裂。

萧宁的手,已经完全握紧了刀。

刀锋上那道冷光,在火焰的映照下,泛出一抹如血的寒意。

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没人敢动。

没人敢出声。

韩守义盯着那抹光,心底原本闪过一瞬的紧张,可很快便被快意所替代。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细微的弧度。

那笑意极隐蔽,藏在他紧抿的唇角间,只让人觉得像是被火光映出来的阴影。

可实际上——

那是得逞的笑。

小子,终于上钩了。

他在心里暗暗冷笑,胸腔里那股窒闷的怒气,早已化作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

他甚至能预想到接下来的一幕——

眼前这小子,只要刀锋稍微动上一寸,

身后那两个死士便会闪电出手,

刀光一瞬,血花四溅,

这小卒子不是死在他韩守义的手里,

却也会死在他安排好的局里。

“好啊……”

韩守义心中低声道,眼底的光几乎要渗出笑意。

“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

他一边想,一边微微后退半步,假意挺胸昂首,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那副模样,倒真像个忠烈将军。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脚下的每一步,都是在试探角度,

确保那两个护卫能以最快的速度挡在他身前。

右侧的那人名叫程祁,左侧的名叫陆锋,皆是他从数万兵中挑出的心腹。

两人俱是练家出身,刀法狠、手快、心更毒。

在北境军中,他们的名号几乎是避之不及——

“寒刃双影”。

只要他们二人出手,便是双刀齐闪,无人能挡。

哪怕是赵烈那样的悍将,也要暂避锋芒。

如今,这二人静静立在韩守义身后,面色冷峻,双手微垂,却都握着刀柄。

那种姿势,看似随意,实则一旦有风吹草动——

便是两道寒光同时出鞘,直取咽喉的瞬间。

“呵……”

韩守义的嘴角轻轻一扯。

他心底那点不安,彻底被自信吞没。

“来吧,小子。”

“只要你敢出刀,这一局,爷爷就赢定了。”

他甚至连剧本都想好了。

只要萧宁一动手,

他便先假装被惊,向后倒退半步。

两名护卫立刻扑上,趁机制服萧宁。

然后——

他再露出“满脸痛心”的神情,对众人道:

“唉,这孩子年少气盛,心怀怨愤,竟欲行刺上官!”

“我本不欲计较,可这军纪,不可不守啊!”

“来人,取下此贼!”

到那时,萧宁就是死了,也会被写在军案上——“心怀不满,行刺上官,当场处决”。

而他韩守义呢?

则会是“宽容仁义,被迫还击,痛失部卒”。

朝廷传闻一出,不仅罪名全消,反而多了几分“悲壮”。

一念至此,他几乎要笑出声。

只是生生压下,仍装出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瞪着萧宁,怒道:

“小子!你还真想动?那就来吧!爷爷我站在这儿,动也不动!”

“想泄愤,你砍下我这颗头——我绝无怨言!”

“但记住!”

“杀我可以,侮辱我不行!”

“我韩守义,宁死也要留得清白!”

说完这句话,他胸膛剧烈起伏,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崩溃的“悲壮”里。

众目睽睽之下,萧宁已然抽刀上前!

赵烈的呼吸乱了。

他看得出韩守义的奸诈,也看得出那笑意下藏着的陷阱。

他奋力朝着萧宁挡去,可根本来不及。

他心里急得要命。

他太清楚——这场对峙,萧宁再退一步尚有生机,可若真出刀,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误会,

都足以让这整个大营塌陷。

“完了……”

他喃喃低语,喉咙干涩。

“完了啊……”

他身后的军士们,也一个个面色惨白。

他们中有人已经闭上眼,不忍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宁小兄弟,你太冲动了啊!”

有人心中暗暗叹息。

“他这是逼你出手啊!”

“这一刀要真落下去,你再有理,也活不成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成冰。

韩守义那副“委屈、悲壮、无惧”的表情,竟让外人看着都心生错觉——

仿佛真是他被逼到绝路,

而萧宁,成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这小子……完了。”

有老兵摇头,眼神中满是怜悯。

“他太年轻了,还是不懂。”

“这世道,讲理没用,拳头才是理。”

“是啊,”另一人低声附和,“韩将军的手段,哪是他能斗的?他要是再多活几年,或许能出头。可现在……唉。”

“他若真动手,那就是谋逆!这可是死罪啊!”

“死罪?何止死罪?到时候连赵都尉都保不住他!”

“可惜了,这小子有胆有血,也有那份正气……就是命短。”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片压抑的叹息。

那叹息在火光下散开,混着血腥与铁锈味,像是夜风中传来的丧钟。

营外的风声呼啸,吹动帐门猎猎作响。

那旗帜的影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道歪曲的黑。

每一个黑影,都像是在为即将发生的事,默默吊唁。

“哈哈……”

韩守义终于低低笑了。

那笑声,藏着极深的阴狠,

又裹着一种几乎病态的快意。

“小子,”他压低声音,唇角一勾,

“爷爷等你出手。”

他的眼神在火光里闪烁,

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冷光。

——他要看这小卒,怎么一步步死在自己布好的局里。

而此刻,萧宁仍站在原地。

他那只握刀的手,青筋突起,掌心微颤。

他的神情没有一丝慌乱,

只是眉间那道线,越来越紧。

赵烈咬着牙,心头一片煎熬。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重得像战鼓。

他知道,只要这小子稍有动作——

那两个护卫就会杀出。

他奋力冲上去,可脚像是被灌了铅。

慢!太慢了!

这不是恐惧,不是怕死,

而是怕——眼睁睁看着一个有血性的少年被逼死。

空气窒息。

火焰闪烁。

寒意一寸寸从地面升起,

蔓延到每一个人的胸口。

程祁与陆锋两人,已悄无声息地侧开半步,

双臂微张,脚下的重心前倾。

两道极细的光,在他们的刀锋上流动。

那是北境的冷光——

从死人身上磨出来的锋芒。

只要那柄刀一抬,

他们就会出手。

干净、利落、无声——

取人首级不过一瞬。

“这小子……死定了。”

帐外,一名军士喃喃低语。

他手掌攥紧,额头冷汗直下。

“可惜啊,可惜……”

“他是好样的。”另一人咬牙低声,

“就是太年轻了。”

火光摇晃。

空气凝止。

每个人的眼中,都只剩下那一点光——

那柄在萧宁手中的刀,

和那即将到来的命。

萧宁的呼吸,慢慢变得深沉。

火光映着他的脸,眼神深处,有一抹几乎凝成血色的冷光。

他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

帐内的风声、火声、呼吸声,全都化作一片死寂。

——只剩下那一柄刀。

那是属于北境的刀,

属于那些倒在壕沟里、血流干也没喊痛的人的刀。

萧宁的指尖微微发白,

刀柄被他握得紧到极点。

掌心的血,顺着刀刃的接缝,

一点一点,渗了出来。

空气中,传来一声极轻的——

“锵。”

那是金属摩擦的声音。

那是刀要动的声音。

火光在这一刻,猛地一颤。

帐中所有的心跳,都在那一瞬停了下来。

赵烈的眼神骤缩,

喉咙一哽。

他甚至忘了呼吸。

而韩守义——

嘴角的笑,终于彻底扬起。

那是一种不加掩饰的笑,

冷、狂、胜利。

小子,总算上钩了。

“等死吧。”

他在心中无声地说。

萧宁,缓缓抬起了刀。

火光骤亮。

那一瞬间,连风都似乎被冻住了。

帐中无数双眼,齐齐盯着那一道刀光——

它并非迅猛的闪击,而是一种极冷、极稳的出鞘之势。

没有怒吼,没有嘶喊,只有那一声极轻的“锵”——金铁摩擦的低吟,

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为它让路。

萧宁——出刀了。

赵烈的心几乎在那一瞬间炸开。

他整个人猛地扑上去,却晚了。

“宁小兄弟——!”

那声嘶喊撕裂喉咙,混着风声、火声,一起在帐内回荡。

可他手才伸出一半,刀光已然落下。

火焰在空气里猛地一卷。

那道寒光,照亮了所有人惊惧的脸。

韩守义整个人一僵,随即心中一阵快意的狂喜——来了!

小子,终究还是出手了!

他早料到会有这一步。

那副“悲壮”的表情还未完全散去,

他的双目却在那一瞬闪过一抹狠毒的光。

他猛地后退半步,

同时,那两个早已伺机而动的护卫——终于出手!

只听“唰——”的一声。

那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划破空气。

两道黑影同时掠出,快得几乎化作残影。

刀光交错,寒气逼人,连火焰都被震得倒伏。

那一刻,整个帐内的空气似乎都被那股杀意割成碎片。

赵烈整个人几乎是绝望地吼出声:

“停手!!!”

可那一声,淹没在寒光之中,根本传不出去。

他看见了——

那两个护卫,一个自左,一个自右,身影宛若两道冷电,

身法极快,脚步极稳,出刀的角度精到至极。

那是纯粹为杀而生的招数,

没有花哨,没有犹豫,

每一刀都直取咽喉、要害。

他们的眼神冷漠如铁,

那种冷,不带情绪,只有执行命令的冰。

他们不需要判断,不需要犹豫。

只要萧宁动——

他们便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