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还想要说什么，却看见跪伏在地的欧钧帅被打飞了出去，撞断了几棵树。
欧钧帅喷出一口血，下半身瞬间没了知觉。
完了，这么强的撞击下，他的脊柱应该断了。
巨大的求生欲让他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恐惧和愤怒，想要撑起上半身，却纹丝不动。
尝试了好几次他终于放弃了，以为是自己先前的行为惹怒了湛川，继续求饶想要让湛川放过他，“大人，你消消气……”
一道鬼气袭来，洞穿了他的腹部。
这次是下了死手，欧钧帅的生存几率一下降到了最低，看着那个碗口大的洞，楚泽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渣终于遭到报应了。
只可惜他最后应该也会被那只鬼王杀掉，希望师妹他们不要伤心吧……
欧钧帅的死亡完全是一场虐杀。
毕竟总不能指望一个因为他而被百鬼杀死的人不去报仇吧，那根本不是善良，而是懦弱。
楚泽呆在原地，就这样看完了欧钧帅死亡的全过程，他双腿像被涂了胶水一样，在原地死死不能动弹。
也更加确定这只鬼王性格残暴。
呜呜等一下杀他的时候能不能痛快一点。
楚泽不是没有想过跑，但逃跑的下场看看欧钧帅就知道了，根本逃不掉还会惹怒对方。
湛川一开始心情不是很好，到了最后慢慢平复下来，看见欧钧帅的惨样突然觉得有些无聊。
原来这种人渣也是会怕的啊。
仗着强大欺凌弱小，最后面对更加强大的存在，也只会跪地求饶，毫无骨气。
湛川变成鬼后生出过杀光人类这种负面想法，但他之所以是湛川，就是因为他有自己坚持的正义，湛川生前是个仗义执言的天师，死后也不会变成一只极恶之鬼。
当初惩罚伤害白玄蔚的人，也没有超过那条红线。
而欧钧帅，以他杀害的上百人来看，他就算死了都不足以偿还这些债。
欧钧帅最后是睁着眼睛死的，死前盯着湛川，仿佛想要将湛川的样貌记住，但湛川的周围都是鬼气看不清面貌，他死都没想到对方会是那个曾经才华横溢的天师。
从确定了那只鬼王想要杀他后，欧钧帅彻底伪装不下去了，他的眼中满是怨气。
死后，他终于看到了湛川的真貌。
因为他的灵魂在离开肉体的那一刻，就被湛川抓在了手里。
湛川对他扬起笑，“许久不见了呀，欧大道士。”
欧钧帅心死了。
楚泽瑟瑟发抖的等了半天，腿都站麻了，为了保持他们师门最后的风骨，他不能跪。
湛川注意到了他，看出来他应该是个惩奸除恶的天师，也就没有对他做什么。
宝贝还在家里等着他，他出来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将欧钧帅的灵魂团成球，封掉他的哀嚎，湛川带着这颗混浊的灵魂球匆匆往家里赶。
周围的空气终于重新流通起来，楚泽劫后余生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想要把刚刚忘吸的都吸回来。
虽然不知道鬼王为什么走了，但捡回一条命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大胆猜测一下，说不定那只鬼王就是嫉恶如仇的鬼呢，听到了他的话才惩罚欧钧帅这个人渣。
虽然不太可能……
但自己能活下来，肯定是他一直做好事的福报!
湛川赶回家里，检查了一番屋子周围没有多出不该有的痕迹，而青年正乖乖的在沙发上坐着，他放下了心。
白玄蔚皱起鼻子，“哪里来的臭味，你出去干什么了？”
湛川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一颗人渣的灵魂球呢。
难怪白玄蔚说他臭。
怎么处理这颗灵魂球，让湛川犯了难，在白玄蔚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好直接泯灭欧钧帅。
“不告诉我原因就出去那么久。”白玄蔚抿了抿唇，一天比一天甜蜜的嗓音故意冷冰冰的，“现在还带回来一身臭味。”
“你是不是在外面……”
湛川意识到白玄蔚要说什么，生怕那个字污了白玄蔚的嘴，立刻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在青年渐渐泛起水光的目光下，湛川慌乱解释。
“不是宝贝想的那样，任何人都不可能比得过宝贝的，我是去外面处理了一个人。”
长期待在家里没什么娱乐，对于这些消息白玄蔚很感兴趣。
“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处理他？”
在心里权衡一下，觉得这应该不是青年接受不了的事情，湛川如实说了。
“有两个人类在西郊那边斗法，其中一个道士手上人命累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为民除害将他处理了，他的灵魂还在我手上。”
湛川适当用了一点词语修饰，想要青年用崇拜的眼神看他。
白玄蔚的眼神确实变了，却是变得悲伤。
湛川吓了一大跳，连忙将人抱进怀里，“宝贝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做的，以后我什么事情都会跟你说，也再也不接触人类了。”
青年简单的一个眼神，就让他方寸大乱。
他不反悔为自己报了仇，但他不应该让白玄蔚知道了，比起引起白玄蔚悲伤的情绪，他恨不得再死一次。
白玄蔚抽泣了一下，闻到湛川身上让他不适的味道，把人推开。
吓得湛川差点跪下来。
“不是因为你。”好在白玄蔚及时解释，软软的声音格外可怜，“我只是想起爸爸妈妈了，我们家是被仇家搞垮的，他们还来我们面前耀武扬威，说他们请了一个道士来对付我们，从那不久后，爸妈很快就出意外……后来我跑到了这个地方。”
“你方才提到道士，我就想起来了。”
湛川心疼的宛如刀割，因为是白玄蔚的父母，他也会为他们感到伤心。
如果早点遇见白玄蔚，如果他的修为再高一点……
白玄蔚靠着自己很快走出了悲伤的情绪，他能接受从千娇百宠的大少爷身份沦为平庸，就代表他的内心并不是那么脆弱。
要是不坚强，早就陪父母去了。
看着湛川心疼他的眼神，白玄蔚转移话题，“那个道士的灵魂我能看看吗？”
湛川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再犹豫，要是把欧钧帅肮脏的灵魂的拿给白玄蔚看，污染了宝贝的眼睛或者吓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