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黑羽的男子,虽然瘦了点,但身子是真是白净极了。”
“你还真别说,口感肯定很……”
小陌捂着嘴差点吐出来,老宽反手把他的嘴巴堵住,而白玄蔚趴在墙头听的津津有味,好像里面讨论的不是他。
这个寨子里的人果然吃人。
“现在可还吃不到呢,我看那个五大三粗的男的有把子力气,别到时候把我男人搭进去了。”
“等当家把新买的寨奴带回来,我们就可以使迷药了,迷了之后还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接下来的话越听越恶心,白玄蔚边听边思索,这寨子卖奴隶回来恐怕也是吃,不能把时间拖太久了。
夜晚,有人摸进了后院。
老宽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木棍,等小贼背对着他时,一棍子敲下去!
小贼应声而倒,赫然就是白天带路的精瘦小伙。
“你……你……”
精瘦小伙嘴角溢出一丝血,不可置信的看着蹲他还下死手的老宽,试图狡辩:“我来夜巡,你打我干什么?”
老宽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木棍,“夜巡,那你应该知道关人的地在哪里吧?”
“什么关人?”
老宽假笑着把精瘦小伙提溜起来,“你不用嘴硬,我的拳头自然会撬开你的嘴的。”
精瘦小伙被好好折磨了一番,牙都被打掉了两颗,说话漏风,扛不住松口说了位置。
“主子,那我就先去救人了。”
阴影处的白玄蔚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我也要去。”
小陌:“不可啊主子,这种事我们去做就好了。”
白玄蔚易容后俊朗的面容一笑,充满了不靠谱,“相信我,我也很能打的。”
小陌和老宽根本不信。
别以为易容后的面貌能骗过他们两个,主子易容前的样貌,怎么看也不像练了武的吧。
白玄蔚见怎么说他们都不信,拿过老宽的木棍,碗儿粗还是实木的,在三个人的目光中使劲。
“呵。”
木棍被徒手掰断了。
老宽虎躯一震,“主子,恕我冒犯了。”
小陌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来这个队伍里,就他只会洗洗衣服做做饭?
寨子关人的地方就在山腰往上一些,由一片大树林遮挡着,寨里的人把野兽当做借口,凡是试图探索这里的外人,都被关了起来。
精瘦小伙被抓还不老实,三番两次把他们往陷阱里引。
白玄蔚冷笑着先把他丢进去享受一番。
等到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关人的山洞了,老宽把精瘦小伙的嘴堵住,往深不见底的山坑一丢。
或许是没想到有人大半夜会来救人,山洞口的人很松懈,也因此丧了命。
被救的人眼睛泛光,二话不说砰砰就是跪下来磕头。
“大恩人!”
白玄蔚扶他们起来,“大家快走吧,外面的陷阱已经被我们破坏掉了,趁着天没亮快跑。”
“好,好。”
一群人感激了一番后,借着夜色开始逃亡起来,有一个长着两撮小胡的中年男子,逃跑前深深的看了白玄蔚一眼。
等到天亮,有人来山洞换班,才发现山洞里的人全跑了。
寨子里瞬间沸腾了起来,按他们的计划这山洞里关着的两脚羊,可是他们几个月的口粮,现在全没了。
白玄蔚还在屋里,就听见了外面在吵。
寨子里的寨民瞬间摘下了伪装,把他们最丑陋的一面露出来,外地人这个时候成了他们的怀疑对象。
白玄蔚一行人被围在了院子里,还有很多外人也一样。
“绝对是你们干的!”
“杀了他们!放血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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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着两撮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不是普通人,而是本地的官员,多日前为了查清寨子里为何大量购买寨奴,还有外地人失踪,上山探查真相。
虽然真相知道了,但他的死期也近了。
峰回路转,他没死成被人救了,还有机会把信息转递到山下。
中年男人一路躲躲藏藏,渴了饿了都不敢乱跑,在接近山道时,看见了一队马车。
为首的男人坐在最神俊的马上,其余的人全都以他为中心,戒备森严,光是靠近都胆战心惊的。
中年男人屏着气,侍卫目光如刀剑一般射入草木中,下一秒,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何人在此?!”
中年男人被抓出来的时候心都死了,没有死在黑寨子手中,却要死在这里吗?
他还没有报答那位男子的救命之恩呢。
陈安瞪了一眼侍卫:“别这么凶,我看这位兄弟也不是什么坏心之人。”
中年男子连连点头,为了活命把自己的官职报了出来。
陈安笑眯眯的把代表身份的令牌一亮。
“万,万岁爷……”
中年男子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这么多天的委屈一拥而上,哭的稀里哗啦的。
“……好在有几位兄台救了我们,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寨子里。”
陈安拿出一个画像抖了抖,“你见过这个人不?”
画像上是城主儿子描述的那位“黑羽”的样貌,他们不确定白丞相还会不会变换其他的样貌,但凡事都要准备充裕。
中年男人瞪大眼睛:“就是这位小兄弟救的我!等等,他、他是犯了什么罪吗?”
都轮到皇帝亲自来缉拿了?
薛墨一听到他见过白玄蔚,立刻翻身下马到中年男人面前,“朕要你把所有的细节都讲一遍。”
中年男人活了半辈子,没想到自己还可以直接见到皇帝,哆哆嗦嗦的把起因经过都讲了。
听到白玄蔚可能有危险,薛墨示意陈安提上中年男子带路,火速赶往寨子。
要是玄蔚被伤到分毫,他原谅不了自己。
快点,再快点。
白玄蔚的处境并没有薛墨想的那么糟糕。
他挥舞着大刀,砍人砍的比老宽还利索,小陌眼中恐惧都快要凝成实质了。
他柔弱不能自理的主子跑到哪里去了!
老宽身上被砍了几个伤口,白玄蔚连发丝都没有乱,刀光剑影之间几个想要杀他的寨民头颅就落地了,血溅到了他的衣摆上。
“咦,真脏。”
其余的外乡人也有反抗的,也有躲起来的,但他们看向白玄蔚的目光无疑都像在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