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芊羽出现,禾一还有些惊讶。
毕竟沈芊羽才刚放完狠话没几天,他还以为禾一至少要过些日子才会出现。
不过沈芊羽的出现让他很是惊喜,宫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终于能有个人帮他一起承担这些事。
沈芊羽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单独一个人跟着自己过来,禾一支走了身旁的那几个人,两个人一同去了隔壁的空房间。
整个大殿内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对方。
“我已经见过陛下了,他现在好好的,已经完成了一件事,但还有剩下的事情没有完成,所以一时半会儿无法回来。”
沈芊羽知道他现在最想要得到的消息无非是关于魏崇衍是好是坏。
所以沈芊羽一上来便率先解答了他的问题。
“娘娘,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娘娘不是说接下来不打算回宫了吗?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到宫里。”
他心里一直存有疑惑,趁着沈芊羽现在好说话,便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
“我当然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忙着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这不是回来替你一起承担吗?”
沈芊羽同他插诨打科了几句,没过一会儿便把话题拐回到了正事上。
“那些大臣们没有怀疑吧?”
沈芊羽一直在担心那些大臣们会不会看出魏崇衍是假的,就算一个人容貌再怎么跟他相像,但两人的思想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们只要跟这个冒牌货说上几句话,便能很明显的看出,这冒牌货跟魏崇衍几乎没有半点关联。
“陛下临走之前教给了他几句话,让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按照这几句话回答,而事实证明,那些大臣们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沈芊羽就知道魏崇衍早在很久之前就有这样的计划了,果不其然,他甚至能想到提前安排好他们应对大臣们的话术。
“魏容不是已经被找到了吗?你派人审问过了吗?可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禾一摇了摇头,“简单地问了他几句,但他什么都不肯说,问多了便沉默不语。”
这件事让他非常头疼,他没想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竟然这么难缠。
他问了许多,但是一个有用的答案都没有。
“他现在被关在何处?是在天牢吗?”
沈芊羽想去找他好好审问一番,有些话他不告诉禾一,并不代表他不会告诉自己,说不定自己就能从他的口中套出有用的东西。
“人就关在天牢里,不过陛下下了旨,除非有他的口令,否则寻常人不得进入。”
禾一的意思显而易见,要是没有魏崇衍的命令,他没办法放沈芊羽进去。
可沈芊羽向来是无视这些规矩的。
“我说了我要进去,你难道非要跟我作对吗?”
禾一早就已经领会过了沈芊羽的德性。
只要是沈芊羽想做的事,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努力去做成。
两人争执一番之后,最终的结果也是他让步,那又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还是把沈芊羽带到了天牢,“他就在最里面的牢房里。”
对待像魏容这样的特殊犯人,一直以来都是关在最后一间牢房,防止出现任何意外。
沈芊羽点了点头,自己一个人进入了天牢里面。
这里面有很多正在巡逻的狱卒,见到沈芊羽出现他们连忙行礼。
沈芊羽给了他们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见了自己不用故意行礼。
他们这才退了下去,让沈芊羽一个人留在了天牢里。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并没有离开得很远,而是守在了天牢门口。
要是沈芊羽出了什么事,他们还能第一时间冲上去把人救出来。
沈芊羽只觉得他们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小心翼翼了,先不说魏容有没有胆子在天牢里行凶。
以沈芊羽对他的片面了解,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沈芊羽在这牢房里走了许久,才终于走到了最末尾的房间。
整个天牢都充斥着一股子阴冷潮湿的气息,最末尾的房间甚至还隐隐散发着血腥味。
沈芊羽微微蹙眉,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不成他们还对魏容动了刑?
虽然他很有可能与平王府灭门有关,但毕竟没有铁证在,倘若就这么轻易对他动刑,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沈芊羽思索间放眼望去,魏容正倚靠在墙角,看上去一副毫无波澜的样子。
这人都被关进了天牢,怎么还这般淡定自若,而且沈芊羽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身上并没有伤口,应该没有受刑。
这让沈芊羽稍稍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被用刑,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更不会说实话了。
她轻轻敲了敲牢房的门,成功在这个时候引起了魏容的注意力,他迅速看了过来。
看到出现的人是沈芊羽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娘娘,你怎么过来了?”
他很是惊讶的开口,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沈芊羽。
“难道我不能出现吗?”
沈芊羽好笑地反问了回去,那双澄澈的眼睛直直盯着他,魏容心虚的避开了她的眼神。
一看这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平王府灭门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沈芊羽没有跟他弯来绕去,说那么多废话,而是一上来便直接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平王府灭门之案实在是疑虑重重,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直接的线索。
沈芊羽原本以为这件事或许跟魏崇衍有关系,但没想到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魏容与那个夜风组织。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人,把他从受害者的身份剥离出来,尝试着把他带入施害者的身份框架里。
“娘娘为何会觉得灭门案与我有关,我就算再恨我的父亲也不可能除掉整个平王府不是吗?而且那里面还有我的亲生母亲。”
他苦笑着回答了沈芊羽的问题。
这也是为何沈芊羽一开始并没有怀疑他的缘故,可现在他的说辞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你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吗?除了几句口头上的话。”
沈芊羽步步紧逼,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能为我作证的人都已经死了,自然也就没人能为我说话了。”